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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元军【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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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燕、吴两军现今是盟友,但,在敌对察罕军的同时,他们两者间又何尝没有争锋之意呢?总而言之,单州决战的序幕就此缓缓拉开。成王败寇。败者,将被淘汰出历史的舞台;胜者,将继续逐鹿天下的道路。

朱元璋也是个用枪的好手。

首先,这是燕、吴两军的头一次联手,冯国胜、傅友德等虎将纷纷出场,而且取得了胜利,鼓舞了士气;其次,这也是邓舍、朱元璋、察罕帖木儿三人的部下头一次出现在了同一个战场上,并且头一次出现了交手。

军礼官在台下高声叫道:“大帅、少将军,诸将登台!”

他早年起兵时,携两枪作战,大的一支长一丈六尺,枪杆有一握粗,用以步战;短的一支一丈二尺,用以骑战,枪身涂黑漆,上边悬挂黑缨、黑旗,“每遇大敌,辄率骁骑冲中坚,绕敌后”,部下看到他枪上的黑旗,“士争奋,敌辄大溃”。这种率领骁骑冲阵、冒险深入的作战风格和李世民颇有相像。因为久历矢石,致使枪柄上留下三处刃痕,黑旗上有五处矢洞。即位后,他将这两支枪陈列在了午门后,以激励后人的斗志。

“用箭手、火铳手先射之,乱其阵型;然后拣选敢死之士,用短刃,肉搏血战。只要时机把握得当,军士不畏死,亦可胜之。”

“鞑子诸将鱼贯登台。”

“有此十万辈,可横行天下。有此万辈,可纵横北地。”

用心良苦。

1、长枪。

鼓角齐鸣,响声振地,远远传出,十几里外的单州城内,乃至三四十里外的成武城内都隐约可闻。各军各营分别都站好了位置,闻鼓角声,步卒皆举起长枪,顿地高呼;骑兵亦高举枪戈,随声同呼。

“近距离作战,刀不如棒。庆元帅部,除用枪戈等军器外,多数的士卒都随身带一根短棒,并擅用此物。到了战场上,可挡、可架、可刺、可砸,方便斗敌。且,更重要的是,庆元帅部的士卒个头都不高,贴身肉搏,尤为合适。”

佟生养、高延世等,都挺胸昂首,目光热切地看着潘贤二。潘贤二却给出了一个使众人吃惊的答案:“非庆元帅营不可。”

铁甲营的都是壮汉,披挂重铠,执重斧。

分别而过。

为了防备燕军、吴军趁机突袭,并不是所有的部队都参加了此次活动,留出两三千人,负责城防、警戒等等,其余众军,包括长枪营、铁甲营都悉数到会。本来就是战备的状态,动员起来很快。

枪身都已经这么长了,当然不可能全用铁制。马家枪、杨家枪都是木杆,而沙家枪则是竹制枪杆。吴殳认为,就枪的重量而言,十斤左右最合用,低过六斤,因过轻反而不好使用。

“鞑子连过十三营,现在已经开始过铁甲营!”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常遇春的军中。

“不是不能,而是不如庆元帅部省力。”

不过,这是就普通人而言,“有些骁将,为了洞穿敌将的重铠,常常特制份量很重的枪、槊,有的重达数十斤”,“元代隋世昌,‘锻浑铁为枪,重40斤,能左右击刺’”。

赵过、潘贤二等面面相觑:“检阅三军?”

如此一来,借助威望、资历,他便可以把副手、谋士与将校之间的矛盾压缩到最小。

不愧百战精锐,只是一个行军、检阅,硬是演练出了浓浓杀气。

说做就做,羊角庄之战后的再次日,就开始检阅。

“或者不等他列好阵,便用重骑急冲,继而步卒向前,可以败之。”

一千精卒穿着轻甲,手执长枪,腰上短刀。每五十人列成一队,队别相去各十步,前后军旗招展,随鼓角声行进。行走的途中,还操练种种的阵型。时而变化成进攻队形的锐阵,时而变化成防守队形的钝阵。鼓角一声,皆举枪;鼓角二响,皆前刺。鼓角第三声,队伍最前的两面黄旗相交,全军收枪,又齐齐跺脚、刺出,齐呼:“呜呼”、“呜呼”!

受到察罕帖木儿常年言传身教的影响,或许在临机制宜、老练程度上,他还欠缺些火候;但是赏罚严明这一条,却早就学会了。不过,虎林赤、八不沙毕竟是赛因赤答忽带来的,不归他直接统辖,也不好越权处置。

午时,最后一支部队,铁甲军。

赛因赤答忽、王保保诸人相继上台。

在检阅的中间地带,搭建起了一座高台。远近十几里,到处旌旗飘扬。这两天来,细雨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止。天气本来阴沉,但一队队放哨的士卒或骑、或步,都是全副武装,巡弋在周围,铠甲、刀戈俱皆擦得鲜亮。一个阴霾,一个明亮,两下鲜明的映衬,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检阅三军。”

燕军的斥候一拨拨回来禀报:“鞑子将、校、谋臣,三军皆动,俱已至西原。沿边防备,岗哨林立。小人等难以近前细看,只远远观望,似乎单州、成武的鞑子军皆有前至,人众不下万余。”元军检阅地点在单州西边的原野上,故此,为了简便,斥候称之为“西原”。

“想什么法子?”

※※※

在他身后,一百个挑选出来的大嗓门军汉排列得整整齐齐,应声同呼:“大帅、少将军,诸将登台!”

“先、先生看我军中,何营可当此任?”

便如春雷骤起寂原,就像江河决堤子夜。瀚海波澜,掀起万丈巨浪;铁流奔腾,撞击千仞悬崖。若是让胆小之人在猝不及防下听到,只管一下,就能被吓得心胆俱裂。远处的河水似乎为之一静,阴霾的天空仿佛蓦然云散。惊飞起无数的林鸟;连带野兔、野鸡亦皆被吓出,狼奔豕突,蒙了头,到处乱撞乱跑。隐伏在数里外的燕、吴两军斥候,不觉因之两股颤栗,好似立足不稳;面色惨白,直欲提心在口。一呼之威,竟至于此!

“怎么样?”

消息很快传入了赵过、常遇春的营地,两人都是极为惊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元军这是在唱哪一出,下意识以为是发动攻势的前奏,一面急传令各军,命警惕防御,一面分别派遣出了探马,潜行至周边,仔细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