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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取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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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对邓舍的评价与认识是在慢慢地改变中。

“军令:限缪大亨、朱英两日内破城。愈期不克,斩!”

此外,又有数人。

说话之人,乃是刘基。

朱元璋锵声下令:“若如我预料,燕王定已传令前线,命各部会师以备大战了;咱们吴军,也不能落后!……,老先生,濠州之战如何了?”

——要说起来,若是把邓舍取辽东、海东比作有了根基;那么,他先后多次地与察罕、孛罗之争,则也就确如刘基之所以改变感观一样,才算是他开始名声鹊起、逐渐地名扬中国了。与察罕帖木儿之战虽然很艰辛,但也正可谓“有苦有甜”。从刘基此时略带称赞的话语就可以看出,只要他能坚持到胜利,哪怕不胜利,能保住平局,日后的前程也定会因此而“不可限量”。

有人问道:“太湖士诚?”

换成俗话来说,其实也就是四个字:“未雨绸缪”,意思与刘基、杨宪所说的内容差不多,仍旧是在指出张士诚缺乏远见,没有远谋。只不过,较之刘基与杨宪的分析又更深入了一层,他更指出了:没有远见者,临敌必有惧;而有远见者,临敌则无惧。

“诸位卿家,你们认为士诚此举是真想与咱开战么?”

“正是。”

刘基还没说话,杨宪先自不忿起来。前番方从哲出使金陵,他多次受辱,故此对益都没甚好感,当下嗔目戟指,尖锐了嗓子,奋声言道:“辽东,荒凉边疆;益都,百战之地。燕王虽得之,怎能与主公有江浙富饶相比?‘差强人意,隐若敌国’,主公此言谬矣!臣虽愚昧,不敢听之。”

“或有以为,主公礼贤下士,而士诚胸无大志,这是主公与士诚的最大不同之处。但以臣看来,却不以为然。”

“惧於后者,临敌则必有惧,盖因其无备使然。而惧於前者,必先有谋。谋定,则虽骤临敌变而不惧。”

他不会一下子把所有的文武部属全部召来,而往往是会先私下里、小范围的先与亲信臣子商议过后,然后再扩大范围,把需要参与事情中的文武群臣们悉数召来,进一步地商议讨论。

朱元璋颔首,问刘基,说道:“老先生以为呢?”

要说,既已把大体的设想议论成熟了,又为何再把宋濂等人召来?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如今,管辖集庆府政务方方面面的就是这群人。不将之召来,就无法仔细、深入地了解集庆府现今的情形,就不知道有无足够的民力、财力乃至耐力来支持将来的行动。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有句话说,只有英雄才了解英雄。

除了这几人外,还有另外十来个陌生的面孔,将书房中填得满满腾腾。其中一人,年约五旬,坐在刘基的上首,仅次朱元璋之下,温和儒雅,生得面白长须,慈眉善目,颇有长者之风,不是别人,正是定远李善长。

朱元璋来了兴趣,说道:“惧於前?惧於后?……,元之此言何意?愿闻其详。”

“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希武,是杨宪的字。他拽住袖子,昂然起身,侃侃而谈,说道:“‘夫视远者不及近,虑大者不详细。’处大事当有定见、有定夺。臣观士诚,诚如刘先生所言,果然素无大志,本无远见,更遑论‘定见’、‘定夺’了!从以往他与主公发生过的一些战事中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获得小利便沾沾自喜,稍有小败就难以自安。所谓‘矜小胜,恤小败,先自挠矣,何暇立功乎’?所以,臣以为刘先生所见是也!”

“聚前线各营,合兵一处,方可能对抗察罕。”

“但是主公请观之。现如今,益都的这三万人马却分驻多处。赵过军巨野,庆千兴军兖州,李和尚、杨万虎居山阳湖,邓承志居泰安。各营分别相去百里,中且有敌城为阻,其势岂可得相及?倘若王保保在得到察罕的援军后,出一轻兵掠之,他的各营定然缓急不能相救,必败之也。

1、李善长与朱元璋同里。

他走到地图前,指点山东,说道:“益都放在济宁的军队号称二十万,实际虽然肯定不及此数,但也应在三万左右。济宁,不过是腹里的一个路,城邑不多,府县亦少,按说有三万人据之,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相待之厚,倚重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又像陈遇,虽然名气也很大,特别还精擅象数之学,也就是易学,但对兵家之事却也是个十足的外行,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邓舍、洪继勋把朱元璋的心思和下步举止推测得半点不错,而朱元璋与刘基也把邓舍的心思和下步举止猜度地半点不差。

同时,朱元璋也听说了察罕帖木儿已遣出援军,将至济宁。所以,此次的集会议事,也是为猜测海东接下来可能会采取的战术以及应对措施。

朱元璋称赞他为“开国文臣之首”。

朱元璋说道:“才得的情报,松江水军头领潘元绍於日前刚到了太湖,随其同行的,还有士诚麾下的步军悍将杨文德、孙君寿等人。嘿嘿,水陆齐出。从这个架势看来,他倒似乎是真想要与俺在太湖打上一仗。”

至若孔克仁,更在朱元璋建国后,曾被命“授诸子经,功臣子弟亦令入学”。由此可见,其人之学问、道德是很得朱元璋赞赏的。

他本是洛阳人,仕蒙元为江南行御史台的治书侍御史,后避乱镇江。至正十六年,徐达将攻镇江,朱元璋与之言道:“听说有个叫秦元之的,才器老成,你当询访,致吾欲见意。”元之,即秦从龙的字。

比如宋思颜,早在朱元璋初置江南行中书省时,他便是唯一一个能与李善长同列,官居参议的人。又比如李梦庚、郭景祥,一个凤阳人,一个濠州人,投奔朱元璋也是较早,早在朱元璋渡江、攻克金陵之前便就在其军中“典文书、佐谋议”了。又比如毛骐,和李善长的“妇兄”王濂是老乡,他两个人是真正的“同里”,也是早在朱元璋渡江前就投奔来了。当渡江之初,朱元璋身边最得用的两个人,一个李善长,另一个就是毛骐。再又比如汪河,亦从渡江,曾为朱元璋出使察罕,“议论称旨”。

刘基说道:“燕王虽少,可称英杰,非士诚之流可比。今,士诚进驻太湖,主公因而令各军暂停前行。如果与咱们结盟的士诚,听到这条消息后,或者他会因此而狐疑自乱,疑心主公会有背盟,但燕王必不至此。”

“士诚其人,惧於后;而主公为人,惧於前。臣认为,这才是主公与士诚的最大不同。”

他虽出自私心,但话却是公论。

——他曾经与朱元璋对谈,把朱元璋比作汉高祖,把本人比作酂侯,而把宋濂比作留侯。酂侯,就是萧何。汉高定天下后,也曾经大封功臣,把萧何定为首功,是为“开国第一侯”,位列在群臣之上。从这一点而言,倒也确实不枉了他自比“酂侯”之说。

等这一个会议再议论过了,随后他会召来徐达、常遇春之类的武将,再详细地当面分配任务,传发军令。所谓“不打无准备之战”,就是如此。形象地形容,他与刘基、秦从龙等人议定的可谓构架;与宋濂、陈遇等人议定的便是后勤;而之后与徐达、常遇春议定的才算是具体细节布置。

朱元璋哈哈大笑,说道:“老先生的看法,正与我合。”朱元璋此人,是个务实、爽利的性子,最不喜拖泥带水,三言两语议论过了士诚进驻太湖之事,便不再多言,话题一转,出乎群臣的意料,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老师是“开国文臣之首”,学生是“天下读书种子”,师生二人,诚然是师不愧生,生不愧师。

这话说得有点绕口,也有点抽象。

“已取钟离,濠州尚未能破。”

太湖岸边,张士诚蠢蠢欲动,有因此而犯边的意思。朱元璋稳坐不动,调朱文忠出建德,威胁杭州。果如洪继勋、刘基等人所料,士诚果然进退失据,不知所措,再三瞻望,终不敢挑衅开战,竟无功而退。

“纵观燕王事迹,他的发迹是在云内三州败后。当其时也,孛罗帖木儿铁骑如流,气吞如虎,赫赫如关铎众亦胆颤心惊,无不仓皇之后顾,惟思以逃生为念。而他却独领八百败卒,转战半个辽东之远,先智取永平,续以数千新卒,就又勇敢深入千里,再得双城。‘智勇兼备’,即此谓也!

注:

忌惮之意,溢于言表。

他有一个学生,也是大大的有名,就是死在“靖难之役”中的方孝孺。朱棣兵临南京城下后,麾下的第一谋士姚广孝曾经这样与之说道:“城下之日,彼(方孝孺)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儒,天下读书种子绝矣”。

刘基很赞同秦从龙的见解,说道:“元之所言甚是。”

既闻得朱元璋相问,秦从龙忙恭谨起身,一部花白的胡须飘扬胸前,他并没有直接地做出回答,而是说道:“臣请为主公分析您与士诚的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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