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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狐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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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省以下,较为重要的衙门,悉数调海东官员充任。

邓舍做为宋政权的臣子,目前来讲,连明目张胆地说不信白莲教尚且不能,何况反其道而行之?只能慢慢地来。不但要渐渐地消弭白莲教之影响,佛道两教的过度发展也绝对禁止。简而言之,赵忠的任务:把宗教势力之影响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

高延世本为千户。都指挥司的规格与万户等,实质地位上比万户还高了半级。他充作副手,等于从千户升做了副万户。虽与刘果这个见死不救的家伙平起平坐,使他很不高兴,不过大体来说,非常满意。或许不至因此便对邓舍一下子肝脑涂地、忠心耿耿,至少感恩戴德。

至此,山东基本形成了田丰与海东两家并立的态势。

邓舍的感叹并非为了他自己,他目睹季节的变幻,因此想起了些甚么,没人知晓。也许是大胜之后的空虚,抑或是又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之前的压力,或者因前生的幻影,又抑或为未来的未知。

李秉彝正当壮年,为图麻利,他穿着一身短衣襟的胡服,虽为文臣,腰间却悬有一口短剑,走到哪里都不肯取下的,形影不离。他轻轻捻了捻手指,说道:“小王爷,不要焦躁。大王所说甚是,泰安、济南既然已被燕王得走,咱贸然去取,不太合适。”

这益都本来没有行枢密院,乃为邓舍新设的衙门。名义上尊小毛平章为首,是为知枢密院事。以佟生养为同知枢密院事,他原为海东行院同知,算平级调动。以李和尚、陈猱头为副枢。李和尚原任海东行院佥院,升了一级。

田丰手底下得力的臣子有两个,一个叫李秉彝,一个叫崔世英。李秉彝是谋臣,崔世英是武将,皆为他的故人,都是文武双全,人杰之流。这多年来,田丰之所以能开疆拓土,在山东地面上,花马王的名号能稳稳力压扫地王一头,全赖了此两人之力。

“有什么不合适的?”

诸将皆称应是。

这一日,邓舍忙完军务,登楼远望,见蓝天如洗,白云朵朵,远山郁郁,绿水如带。一阵凉风吹来,他忽然怅然,不觉失神。赵过、邓承志、佟生养、毕千牛等皆侍立在侧,毕千牛问道:“将军在想什么?”

“不怕南来十只虎,只惧北来一条狼。”

田丰颔首,说道:“所以,济南、泰安既已被燕王得之,便与之。”田师中恍然大悟,道:“父王想用这两座城,换燕王与我军的继续合作。若日后察罕果进攻山东,我军也不致后路无援。”田丰道:“不错。”他又笑了笑:“何况咱们也并不吃亏。”

这些举措牵涉到军、政诸个方面,说易行难。好在海东之前就有过收拾南高丽的经验,有一整套的现成方案。邓舍又专门调来了洪继勋、吴鹤年全盘负责,加上姬宗周、章渝等益都降臣、以及颜之希、益都三友等地方士绅豪门的配合,事情的进展还算比较顺利。

“为何不能抢!”

颜之希、益都三友等人,也分别被授予显职。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只闭着眼,静静任风吹袭,卷带衣襟,飒飒作响。再睁开眼时,他已重又精神百倍、斗志昂扬,顾盼左右,笑道:“阿过说的不错。秋高气爽,遥想岱宗,这秋天的泰山应与春夏时又有所不同吧?”

颜之希做了益都知府,李溢则成为登州知府。国用安也进了左右司,位在章渝之下,官居都事,并有刘家公子名叫刘名将的,亦为都事。唯独鞠胜,邓舍喜其胆气豪壮,拔擢入了益都行枢密院,与邓承志、潘贤二并为佥院。

察罕早晚是要进攻山东的,有了海东做为后援,田丰的信心似乎充足了不少。他暂时停下了攻取真定路的计划,改以收缩防线,一边整编新得之王士诚旧部,一边消化所得之王士诚旧地,同时囤积粮草,厉兵秣马,坐以待变。

“协议上本来约定,那地方是咱们的!”说话之人二十出头,乃田丰之子,名叫田师中。长相与田丰一样,红脸大眼,好似一个模子中刻出来似的,身材高大,蜂腰猿背,很有锐气的一个年轻人。

左丞由赵过担任。赵过原为南韩行省平章,现在却只做了一个区区的左丞。明眼人无不看的出来,实际上这是在迁就小毛平章、刘珪与续继祖,大约用不了多久,等邓舍站稳脚跟,益都平章之位,还得是赵过的。

崔世英接口说道:“我军现在的大敌并非燕王,而是察罕。”田师中道:“察罕诚然势强,为我之大敌不假,然而他与孛罗彼此不和,近月来他两人分别在冀宁路一带屯驻重兵,眼看内讧将起。他自顾不暇,于我军而言,又有何可忧?我军正该趁此之机会,与燕王争个高下。”

“燕王不入益都,则海东虽强,难入腹里。如今燕王入了益都,等同打开了海东进入中原的大门,强龙已然过海。观今日之海东,形如两个拳头,一个在辽西、一个在益都,状若钳制,不但对大都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同时也对晋、冀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察罕与孛罗岂会还有心内斗?”

南韩行省的平章之位,则改由姚好古任之。姚好古原任海东御史中丞,正二品。平章政事,从一品。不但是一个简单的升官,更主要的,实权更大。而他空下来的御史中丞之位,则由方补真顺次接任。

除了这几个方面之外,为了不致引起混乱,最关键的益都旧军,邓舍却暂时没有去动。续继祖、陈猱头、高延世、刘珪等人倒是可以依旧统率旧部。当然,暂时地不动,并不代表完全地没有半点改编,邓舍借口组建新军,分批次地从他们部下中总计抽选了八千的精锐,仿照五衙的规格,赐衙名为定齐,放毕千牛出去,任了都指挥使,用高延世、刘果为其副将。

他差不多有四十来岁年纪,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人如其名,相貌称得上丰神俊朗,美中不足,脸上有些黑麻子。不久前,他也派了有人去泰安、济南招降,只不过去的晚了,陈猱头与杨万虎已各在城中,客客气气地招待一番,将之送回。那使者回来,如此这般的一禀报。田丰笑了笑,说道:“既已为燕王所得,且与之。”

如通政司,调李首生为知事;海东通政司方面,本为李首生副手的同知王老德,则升任做了海东通政司知事。山东矿产丰富,设军械提举司,调原海东军械提举司同知崔玉,升任为其提举。

“此话怎讲?”

此外,又有官医提举司,任了吴钰林为提举。邓舍装病时,若无吴钰林的掩护,难免露馅。

田丰统共出了杨诚一路军马,不到一万人,却换来了河间府等地的大块地盘。并且他也绝非善茬,邓舍在那边抢占泰安、济南,他一样的不落其后。便在邓舍遣派陈猱头往去泰安之时,他亦然也毫不掩饰地吞并了高唐州的王达儿部。

并抽调双城、江华岛、平壤、辽左诸路水军,建成了山东水师,以此来控制渤海海峡。

清州一战,姬宗周主动献上城门,杨万虎送他回了益都。邓舍升其官职,现为益都行省右丞。章渝,益都城破之日随续继祖投降,邓舍大人不记小人过,免了他城头相骂的罪过,并给了他一个实缺,现任益都行省左右司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