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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嘛,间歇性犯贱。”樱递给蔽日云半瓶混合酒:“这可以理解。”
而且从这个蔽日云的话里,樱很清楚的知道,这女人并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毕竟如果是生物的话,很少会用的上唤醒这个词。
樱摇摇头,轻轻给自己倒上了一瓶盖伏特加,然后一饮而尽:“你这么可爱,怎么会吓到我呢。”
“我智商很高的。”樱一边用剩下的酒调着鸡尾酒,一边示意蔽日云:“你继续。”
就好像李果那边的那个叫阿塔的器灵,樱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是很明显,从她的眼神里,樱很明显的看出,这个阿塔实际上是个非常干净单纯的孩子,而且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挚爱。
她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那副样子,似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不错。”那女人把瓶子放了下来之后,丝毫没有醉意,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谢而已。
“你的伤没事吧?”樱深呼吸几口,压制自己的火气:“会不会很疼?”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别人的冷酷就放弃去探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于是她默默的摸出一包more,自己拿出一根并递给身边的人一根。
“好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槟榔,扔进了酒瓶子里,并把那瓶酒递给了她身边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人:“这瓶酒,是我在美国半工半读的时候学到的,叫tomorrow。”
足足倒了有大半瓶之后,她用拇指按住了瓶口,用力的摇晃了起来,一边摇还一边说着:“可惜,如果这里要是有一杯樱桃汁的话,这才叫完美了。”
蔽日云继续低着头,然后慢慢的说着压抑在心底很多年的话:“我们就这样跟着主人慢慢长大,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在他的身边。时间过的很快,我越来越吓人,妹妹却越来越漂亮。那个男人当然愿意跟妹妹在一起。”
一个生来就不被喜欢的器灵,很少被人类污染。她的心必定是干净而且透明的,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学着大人们去买醉消愁了。
樱眼珠子不断的转着,这个动作就代表她超人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计算着,然后把所有可能的事件开始互相串联。
能让一个蠢货发脾气很容易,只要骂他几声娘就够了。而让一个绝顶聪明的火气蹭蹭的冒,这个难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挑战的。很显然,蔽日云的那个男人,成功了。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樱似乎被感染的情绪,显得有些躁动:“都是贱人。”
一个女人坐在街角一家已经关了门的小卖部的雨棚下面,佝偻着腰,眼神呆滞没有一个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明媚和活力。反而显出一种莫名的死气,沉沉的,软软的。就像冬天压在身上的厚被子似的,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蔽日云并没有接嘴,只是用不变的频率缓缓的说着:“我和妹妹是双生子。主人说,我代表着世间一切的罪恶、肮脏,妹妹代表着美丽、透明。”
樱眨了眨眼睛:“你不丑啊,我觉得你这样帅爆了,你那纹身不知道多帅。”
蔽日云轻轻道了声谢:“他每年会去看我一次,说有时间会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我就一直等一直等,有时候真的感觉到寂寞和好奇的时候,我就会偷偷的出去。开始的时候,我害怕他会怪我,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我,而且我听到他和妹妹说的话,他说要想个办法让我消失,这样就能让妹妹完整起来。”
而她,似乎并不生气,甚至一点都不在意男人们的反应,只是继续低着头,淡淡的冷冷的看着大雨一点一点淋透散发着热气的水泥路面。
那女人抬起头,双眼无神黯淡的看着樱,半边脸的纹身被路面上的水所倒影出来的灯光照得既妖娆又诡异:“也许,我明天就不存在了。”
蔽日云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座西南城市似乎只有一个地方还保留着夏日的炎热和躁动,灯红酒绿间,晃动着女人们婀娜细腰和纸醉金迷的烟气。
蔽日云看到酒没有了,她只是随手挥了两下,那些瓶子就这么凭空的满了,非常离奇。
“差不多吧。”那女人淡淡的一笑,嘴角的弧度苦涩而伤感:“我只是个工具而已,大概是没有选择权利的。”
可蔽日云却坚定的摇摇头:“这只是个故事,而且我当时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的。”
“我请你喝酒。”蔽日云似乎想扯出一个笑脸,但是她真的很久没笑过了,这个笑脸比死还难看:“我会吓到你吗?”
“能把我们唤醒的人,就是我们的主人。”蔽日云用木讷的眼神看了樱一眼:“我不会吓着你吧?”
樱摇摇头:“没事,这只是个故事。”
“你这么喝都浪费了。”后来的那个女人看着地上的酒淡淡的摇头:“我来给你调一杯出来吧。”
樱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是酒吧常客,也经常给人调这种传说中的牛逼酒。别说半瓶了,就是那些酒量好到爆的陪酒员级的达人,都扛不住三百毫升tomorrow的折腾,一杯下去,再睁眼时就到tomorrow了。
不错……一瓶堪比含笑半步癫的混合酒,丫喝下去之后居然只给出了两个字,仅次而已……
樱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如果硬要比的话,恐怕连入春都不如她。只不过入春的逻辑思维能力稍强一点,樱则是很均衡的发展。
蔽日云摇摇头:“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你是说……”樱顿了顿:“你爱着某个人,而他根本不在意你?”
而樱冷冷的一笑:“我得召唤个坏蛋来了!”
当然,这个变态的爱好真的只是樱的一个习惯,她并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李果的话,她都保留着五分的怀疑态度。所以她从小就养成了一个把别人说的话录音,然后反复听,并一边听一边做笔记,最后综合语气、语调和用词来分辨真话假话的破习惯,这其实不过是强迫症的一种,但是……放在樱身上就显得格外让人恐惧。
蔽日云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身边放着不少酒瓶子,有的开了,有的没开。她手上夹着一根已经被雨水打湿一半早已经熄灭的香烟,一只手撑在额头上,看不到表情。
深夜的都市,多数地方已经陷入了沉睡,初秋的雨驱赶着夏日的炎热,刚起一阵风,竟然有了一种秋天才有的清丽萧索。
“随便吧。”脸上有纹身的女人淡淡的说着,然后接过了酒瓶:“谢谢。”
“是吗?”蔽日云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呢。”
“nono,这是借口。”樱晃着手指头:“那个混蛋肯定是要把你支开了。”
“大概二十五年前,我才算真正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是被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唤醒的。”女人慢慢的说着,根本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多么惊世骇俗:“和我同时被唤醒的,还有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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