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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愣愣的抬头看着他，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应和动作，只有脸上和身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和痉挛。
而那边，鸟子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似的大喊了起来：“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代我受苦，谁给你的资格？谁！”
李果用额头在莫愁的额头上蹭了蹭：“不。”
“普渡……渡众……众生。”怪人按了一会手机之后，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白的吓人：“众生之……之苦，受于……我……我身。”
“很疼。”怪人离李果只有一个剑柄的距离，他表情平静，但是脸色苍白，鼻孔里和嘴角都不断涌出殷红的鲜血。
而莫愁，这时也穿着大睡衣和棉拖鞋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状况显得很不好，平时红润的嘴唇已经翻出了鱼肚白，本来修长的双腿也开始在寒风中打起了寒颤。
而莫愁仰起头看着李果：“相公，她命不久矣。莫愁只是用本心做事，相公会在意吗？”
小雪妹子不慌不慢的走到离李果和怪人形成的直线两三米的地方，脸上充满了兴奋，甚至连声音都微微颤抖：“哥哥……你好帅……”
说着他又看向鸟子精：“扁毛畜生，到你了。”
“杀戒。”说着，怪人用鲜血淋漓的手掏出手机，居然玩起了手机。
怪人连连咳嗽，大片大片的雪花飞溅：“如果不死，我许能成第一任非出家住持……”
“亡魂逗留，每日必受一次死时苦。”怪人一点都不在乎李果的剑：“超度，是行善。”
本来说话断断续续的怪人，在这一下之后，居然显得更精神了，脸色居然出现了红光。
鸟子精一愣，然后目光一散，眼睛里的雾气渐渐蒸腾了起来。可不消片刻，她的眼神又重新聚在了一起，而且眉目中透着一股女妖怪特有的凶戾，然后她走上前，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怪人的脸上：“尼玛的骂谁扁毛畜生呢？”
“别过来。”怪人突然伸手阻止了想要过来帮忙的小雪妹子：“先做众生牛马，才得诸佛龙象。这一剑，是我替那亡魂受的。”
“我土生土长北京人，从小玩小霸王长大的。”怪人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然后看向鸟子精：“姐姐，放了吧……”
说着，一坨坨的血疙瘩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虽说这家伙是自己往刀口上撞的，可那种刀子捅肉而且捅穿时还感觉发出“噗”的一声的触感，却让李果的大脑一片空白。
说完，她就软趴趴的开始往下出溜。李果连脑子都没有过，一把就把莫愁抱进了怀里，感觉莫愁浑身烫烫的软软的，一点骨头都没有。
四周的空气陡然凝固，甚至连见多识广的小雪妹子都露出一副看见神经病当众光屁股的见鬼表情。
他的鲜血已经流了一地，可他好像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其他都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精神好像比刚才更好了。
“这就是你受的苦吗？”被莫愁打得像筛子一样的怪人，居然一脸怜悯的看着鸟子精：“你究竟是心痛，还是身痛？”
“放了吧。”怪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突然笑了出来：“我挺傻是么？这大概就叫装逼吧，金刚身一散，恐怕我就要死了。装逼装过头了……哪想到，那小姑娘的剑，那么狠……”
说完，他看向了鸟子精：“稍安勿躁，下个就是你。”
“你才往生呢……”鸟子精勃然大怒，边怒边往小雪妹子身后躲：“你全家都往生！”
要知道，李果的湛卢可还顶在他的肚子上。
鸟子精站起身，一身的煞气冲天而起，甚至连李果都能感觉到那股浓浓的杀气：“轮的到你管么？”
而天台的另一端，那一对跨越了几十年的恋人对这边奇怪的对峙好像熟视无睹，正互相倾诉着这么多年的思念和对彼此的愧疚。
而他也没什么心情去看那个血肉模糊的怪人了，扶起莫愁就往屋里走，可虚弱中的莫愁却拉住了他的衣襟：“相公，莫愁想去看看那老妪。”
李果顿时一滞，眼神怪异的瞟了一眼小雪妹子，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无厘头的来上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虽然李果从小就知道自己蛮帅的，可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时间来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太过了？
李果这时也清醒了过来，他眼眶顿时就红了，讷讷的退后了几步，并把湛卢扔到了一边，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指着浑身是血的怪人大声骂了起来：“尼玛的神经病！你是个神经病，你麻痹是个神经病！”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李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清喝：“出鞘！于阗采花人，自言花相似。”
这下连李果都惊奇了，诧异的问：“你会说人话？”
小雪妹子看向李果，摇摇头。眼中尽是看着生命正在消逝而无可奈何的痛心。
而鸟子精则一边从小学妹子身后露出脑袋，嘴边还一边啧啧有声，夸奖那个怪人是身经百战真汉子、铁血无畏纯爷们。
“超度。”怪人严肃认真的说着：“净化一切邪魔，往生纯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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