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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捏捏。
顾家明。
她说着,风一般地跑出了病房。床上的孩子淡淡一笑,目光投在了那女孩的大书包上。
“不管怎么样,七号,你看这孩子的骨骼还不错,反正我们也要找一个,与其死在这里浪费掉,不如直接带回去啊。”
这一个念头给他造成了短暂的迟疑,随后,枪声同时响起。七号的眉心被开出了一个血洞,仰面倒地;而那孩子则是右肩受伤,鲜血顿时浸透了他的半个身体。在血泊中颤抖着,那孩子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
“砰——”的一声,子弹从那九号的胸前穿过,血花从背后飞溅而出。枪的后坐力使得孩子的双手向后一扬。那七号已经反射性地拔枪,然而就在对准那孩子的瞬间,他心中还是有着不可置信的感觉。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游目四顾,这是一间在他来说相当老式的病房。时间大概临近傍晚,从这里望出去,窗外夕阳彤红,触目所及全是些老式建筑。不远的白墙之上有一本每天一撕的小挂历,纸张还新: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三日。
长期以来培养出来的敏锐,让他的目光首先便落在了对方腰间的枪柄上。那人俯身而下,他的手猛地伸出,将那人的枪抢在了手中。
不可能是这个孩子,是谁在偷袭我们……
与不久前是同样的地方中枪,只是这一次……怎么会这么痛呢……
夜风袭来,格外寒冷。环顾四周,这是在某个相当落后的小镇街道上吧?无比老式的建筑、昏黄的路灯。他感到身体的能量在渐渐流失。这样脆弱的一副身体,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挂掉了……
“喔,穿的衣服还不错,看样子不像是乞丐啊,怎么会晕倒在这里的?”
伸手探去腰间,曾经因为一时心软而留下的刀疤已然没有。那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受伤。现在,这疤痕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
上面用红线缝了四个大字:红星小学。
很多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暇理清,远远的,警笛声长鸣而来。他习惯性地擦去手枪上的指纹,放回那九号的手中,捂着肩膀走出几步。随后,整片天地开始旋转起来……
好中规中矩的名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弧。
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事实上,有关于他自己的记忆是从十岁时开始的。因为裴罗嘉开始训练杀手,一般是从十岁时开始。在这之前的事情,既无印象,亦无线索。
躺在地上的孩子双手将手枪紧握,俯身而下的男子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另一名穿黑衣的男子则下意识地想去拔枪,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意几乎让他们以为中了埋伏。然而下一刻,两名男子才惊讶地对视一眼,带着惊疑地一笑。
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随后有三个小字,看来便是那女孩的名字了:叶灵静。
“喔,九号,你第一次失枪记录写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哈哈。”
后来他当然知道每一名小孩被裴罗嘉找来,便会直接洗掉他以前的记忆。这样的洗脑技术,如果在当时解除还有可能挽回一些回忆,然而对于知情时的他来说,那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无非是加强了他叛离的决心而已。
朦胧中,他想起小的时候。
然而,痛觉也不是他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在哪,以及……
黑暗中,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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