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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那小公子真是怪，长得细皮嫩肉，比对面凤栖阁小娘子还白，这面也不吃，酱牛肉也不要，放下钱就走，莫不是专门给我送钱来的？
亏他坐了大半个时辰，老板都准备赶人了。今天人也不多，老板心中暗想，这种人下次可赶不得。
走在路上，风度翩翩的张启山与张扬狂狷的张齐川俨然两个世界，此时正一前一后相伴而行。
“齐山，在觅修院的课业如何了？”张齐川没有回头，一副关心姿态。
“回兄长，不曾落下课业，不过觅修院现在也不安宁。”张齐山恭敬回复。
“鼎玄楼和司马诏奉，最近如何了？”张齐川直接问道。
“鼎玄楼的秘术最近暂时不会有进展的，相应的司马诏奉自然也蹦跶不起来。”
“齐山，你觉得鼎玄楼的元景修复秘术如何？”
张齐山思考片刻：“绝无仅有，史无前例，断然不能让它面世，否则我们世家如何自处？”
听罢张齐川摇摇头：“小山，你要知道，道法精进绝不是坏事，坏就坏在这法子在谁手上。”
“兄长的意思是？”
“记住，我们世家的进步就是云城的进步，区区司马诏奉，一年前能让他沦为败家之犬，现在亦能。”
“明白了。”
行至王家，王如海告别几人，踏入两座石狮拱卫的巨大朱红门之中。
两刻钟后，行至东城边界，张齐川让张齐山先回，自己则和山启年到山家地界去。
此时的山家，灯光昏暗的佛堂里，摆着宴席。宴席旁边又支了小桌，三个老人围在小桌上喝着小酒。
他们身后那尊古老的佛像在烛光下晦明变幻，三人畅谈言笑，隐约间瞥见身后的宴席中央躺着一个妙曼女子，身无寸缕，些许猩红液体溅落，身上还有佳肴的残羹冷炙。
“哈哈哈，两位今日可曾尽兴啊！”
“哈哈哈，张兄那是自然！”
“凡人的味道没想到也是绝妙啊！”
“啊哈哈哈！”
喝得正欢，其中一个肥胖老者对有些消瘦的老人说道：“张兄，你家小公子来了。”
张珅有些不悦，不过还是与两位老兄告别，今日甚欢，择日再叙。
三人拜别。
出了佛堂，张珅到迎客堂见到了张齐川，不咸不淡问道：“怎么了，专门来找我？”
“祖爷爷，事情办了，但是有些不妥。”张齐川低下头，不敢多说。
张珅坐在太师椅上，指尖一敲扶手，周围立马荡起一圈微澜，隔绝了外界。
“说。”
“蛇党的人成功召来了邪腐，但是被炼化了。”张齐川态度谦卑，不再有先前那般飞扬跋扈。
张珅眼睛眯起来，在思考着什么：“所以间荒里是能破开，并且让邪腐进来的，邪腐量太少了？”
张齐山摇摇头：“按照蛇党之人所言，这样的量只需几日便能把间荒全部腐化。”
“那是什么人能炼化如此之大量的邪腐，这只是镇邪境的实力？”张珅手指敲着扶手，周围泛起的波澜随之震颤，正襟危坐的张齐山身体也随之颤抖。
“他们……他们还说，看到了金色的骑兵……”张齐山憋红了脸，憋出这句话。
“下次说话别大喘气。”张珅语气不悦，指尖一敲，张齐山腹部直接凹陷一大块。
但是他依旧面不改色，哪怕憋红的脸又变得煞白。
“行了此事先这样，我另做打算。”张珅看向佛堂的方向，喃喃道：“这两老鬼，果真不放心我。”
“你先回去。”张珅一推掌，张齐山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象一阵模糊，他已经到了山家府邸之外。
一阵冷汗从后背冒出，他也不做停留，直截了当返回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