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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列隐约能瞟到她眼里的水光。那是希望被毫不留情地戳破后的绝望。
叶子拿在手上，就像是橡皮泥捏成的一样，软软的暖暖的，指腹捏住的叶面处还能看到点点快要断裂的裂纹，稍不小心，就会从中间折断，就像是水和得过少的面粉模型。
十几分钟后，芯片再度反馈回信息。
“那么，我成功的几率是……？”
‘任务建立中……开始模拟分析……’
以南希性格的选择，没有任何预料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冲刺，直到死，然后整个家族除名，血脉断绝。
南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安格列现在忙着晋级的事情，所以倒是没有心思考虑和南希之间的关系处理。平时南希几乎就成了他的全职管家，偶尔也能够得到一些关于冲击巫师的知识传授。作为报酬，除开魔石之外，南希的一些关于法术模型建立，和对一些法术的理解疑惑，安格列都能随口给她解决。
至于现在，就算给南希噩梦药剂和两支亚苏之水，经过了两次失败的冲击后，还能有多少成功率，就算是安格列也无从得知。而一旦失败，结果就是死亡。她可没有芯片给她辅助影响能量。
南希低下头，咬着嘴唇，一时间不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捏成拳头。
食人花本来就是稀有材料，外边如果要用魔石来评价，就算卖出上万魔石也不足为奇。如果是人形的食人花，就更是稀有，根本就是只能用稀有材料进行交换的珍品，没有巫师会主动拿出来贩卖成魔石或者魔晶。而这样的东西，仅仅只是很多送来的盒子中的一个。
南希的写照，也是整个西海岸，绝大多数冲击失败学徒的写照。因为失却晋级的希望，陷入绝望的情绪。有的人转而开始利用可以利用的资源更加攀附和亲密的接近正式巫师。有的人则是果断回到家乡，过上隐居的生活。还有的人选择留在这里，继续追寻一丝丝奇迹般的希望。
南希沉默的很长一段时间。才再次开口。
南希已经燃烧了两次了，身体潜能可能都被燃烧得差不多了，再想晋级，就很难了。
“如果我求您帮我……”
以安格列现在的层次，再回头去看这些知识，就感觉异常简单了。所以解答起来也毫不费力。
安格列的比喻异常清晰。
‘最大提升成功率可达至8475，需要水晶叶五片以上。’
如果可以的话，对于南希，他的感觉有些复杂，一方面为她诱人的姿色所吸引，一方面却也夹杂着当初在船上时的感觉，现在则是有种淡淡的怜悯。
他询问过南希，她到现在为止，已经冲击过两次巫师层次了。可惜除开第一次差点成功以外，之后一次完全没有任何希望。而第三次，估计就更没希望了。
“我想好好理清一下思路……很抱歉。”南希低下头道歉。
亚苏之水换个名字，其实就是激发潜能的特殊药水。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看在同伴的份上，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的行为相当于自杀。虽然我不否认我曾经对你的身体动过心，不过这并不是主要缘故。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你的家族就能继续喘息过去。毕竟你现在依附于我的消息已经应该传出去了，这几年应该早就传到海对面了。”
南希站起身，顿了顿，才走出客厅大门。
安格列皱眉摇摇头。“很抱歉。我只能说，很小很小。或者说，典籍上我就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在两次失败后，还能成功的。当然，或许你能创造奇迹。”
她只有活着，才能为父亲，为家族留下一点血脉和根。
这也是一般人的艰难之处。他们不知道第一次冲击时，自己的成功几率是多少，于是盲目冲击，结果就是失败，之后产生抗药性后，亚苏之水的作用变小，成功几率就更小了。毕竟没人敢同时服用两支或者以上数量的亚苏之水，那是会死人的。当初安格列要不是自己炼制了辅助的噩梦药剂，加上芯片在最后关头，利用储存能量紧急调配，估计也没办法成功晋级。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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