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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无凭无据你可别乱说!”青奋人还在一边打着摆子。虽然已经能站起来,可别说动手打架,走路都成问题,全身能动的也只剩下一张嘴了:“你们最早相遇时候不到半刻钟我已经被血刀老祖误救走,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奸杀妇女了?”
马桑娘没话说了。陷在情爱中的女人脑子里除了那个人以外什么都装不下,看见此时的小玉就像看见当初的自己。可她不仅没被打动,反而更激起一股怨气。
“我选去看青大哥!”小玉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来人!”老大夫看了看渐渐已明的天色,沉着声音吩咐道:“去将金马客栈的那位小玉姑娘请来,再将水岱水大侠请来。记得,要恭敬客气!”
“你……”马桑娘被气得差点背过去。
“若是马桑娘亲自出手,你岂有这个本事活着回来?”老大夫一声怒斥,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顿变,大袖一翻劲风扫出已经将那人卷出屋外。只在同时间,就闻一声暴响,那人人在空中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超大号的爆竹,凌空轰碎血肉横飞。碎骨犹如钢标将墙壁打得破破烂烂,溅血好似强酸将地面腐蚀得坑坑洼洼。万幸手下人都被老大夫打发在远处,若是他反应再慢得半拍,就算以他的武功也未必躲得过这爆炸蛊惊天一击。
“既名七七升天丸,当然是要发作七七四十九天,只是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能撑到十天后还不招供的人,更没见过三十天后还没变疯子的人!”老大夫怜惜地看着对方:“此毒的发作间隔会越来越短,发作时间会越来越长,就算你真是铜浇铁铸,我的升天丸也能生生把你溶了!反正吃下老夫药丸的人无一不求速死,寻死觅活乃是家常便饭,不过你要有本事在我手里自杀,我也给你写个‘服’字!”
“要是没有青大哥,我早就死了。如果生不能在一起,那我宁可和他同死!”小玉的话说得淡然而坚决。
“第一次发作?”青奋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却耳尖的听到了不想听到的东西,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小姑娘还真是天真!”马桑娘冷冷笑着:“罢了,你怎么想我也懒得管。你体内有一股淤气盘聚,寿命已经不过一两月,我只欠你爹一个人情,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回去,我自有办法治好你的病。二是去看你那青大哥。先说好,人救出来是不可能的,只是去看看而已!”
他是不是说他有无数的难处,不可能与你终身厮守啊?小傻瓜,你那青大哥是在欲擒故纵。他是在等着你说,你不要他负任何责任,不要他的任何承诺,不会给他施加任何的压力,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便是一天一时也心满意足了!等你这句话说出口,你看他会不会再有半点君子的模样!他会像匹狼一样吃下你这只小羊,等他玩上个把月玩厌了,他自然会去寻找下一个傻姑娘。至于你,你就变成这山间的望夫石,等他一辈子吧!”
昆明城外的山林里,一条人影正夹着另一条人影沿着根本不是路的路前行着。
小玉虽然说得吞吞吐吐,但马桑娘何等人,如何听不明白她说的什么,讥笑之意更甚:“你什么啊?你是不是脱|光了躺在床上他都不上来啊?你以为那是他正人君子吗?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太嫩了!这才是汉人高明的地方。他若猴急的要了你的身子,岂不是有短捏在你手里?
手下人领命去了,老大夫转回头看着青奋,似笑非笑地说道:“久闻血刀门的大师都是悍性过人,蛮不畏死,怎的你才第一次发作就招得那么痛快?是意志太弱还是摆了个圈套想要糊弄老夫?”
“胡说,胡说,我才不信!”小玉只恨不能用手堵住耳朵,让那些又不知臊又句句捅人心窝的话半点也飞不进耳朵来。
“不错,就是我狄云!”狄云咬牙切齿:“你们在荆州监狱里试图谋害丁大哥,在城外土地庙糟践他的尸体,又几次三番想要我的命。先是那宝象,后来又是你,最后还一把火将丁大哥烧得尸骨无存,让他和凌小姐永远不能合葬。恶贼,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恶毒的人吗?”
马桑娘提起往事,情绪激荡。似乎已经忘了要隐匿行迹,虽然声音不高,但已经不知不觉间运上了内力,整个山林间都在回荡着她略带疯狂的笑声。
“哼!”汪啸风冷笑一声:“只恨我没早点见到你这恶贼,否则也不会让你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女子。荆州十数个捕快一齐指认,你是想说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原来此人还是血刀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嘿嘿,难怪能勾搭上五毒教。”老大夫的笑容此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了,可无论如何想来青奋也不认为这是对自己有利的表情。还有就是,小玉怎么和什么五毒教又牵扯瓜连上了?她是再普通不过一个女子,自己亲手救下来的岂有不知。要真有一身毒术岂会让多摩这等九流货色欺负。而如果说她其实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局”的话那就更胡扯了,自己有何德能值得人家下那么大的本钱?现在这局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青奋转头看了看他,一副乡下老实汉子的模样,委实没什么记忆,只能摇了摇头。
“哼!若不是当年你父亲对我有恩,你以为我会管你死活吗?”马桑娘冷哼一声,却不是针对小玉:“汉人男子无不是负心薄性,喜新厌旧之辈。女人如衣服不就是他们的谚语吗?他们好的只是女人的美色,要的只是床第间的欢愉,他们会有无数种借口在玩过之后甩了你。更可笑是汉人还喜欢讲究冠冕堂皇,所谓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就是他们给自己的写照。”
“放开我,你要带我到哪去?”小玉尖叫着,只是全身中毒乏力,别说挣扎,就是喊叫也没多大力气。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去见青大哥!”小玉刚才在房中听到青奋去了沐王府做客,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前后因果,几个士卒就已经捂着脖子惨遭毒杀,躲在一边的马桑娘更不客气,夹起小玉直接冲出了昆明城。
“五毒教是何教派?”云贵一地世属蛮夷,中原人多把此地当成为开化的原始之地,加之滇路艰难,这里的消息外界难得知道的清楚,汪啸风等有此一问也是寻常。
这两人一搭一和,话说到这里,几乎连青奋自己都要相信自己原来确是血刀门淫僧,曾经做恶无穷,现在无可抵赖了。见过背的,没见过这么背的,难道是上半年已经把运气用完,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
“五毒教是活跃在云南、贵州的本地教派,善于使蛊使毒。那些蛮子屡次与朝廷对抗,以驱逐汉人为己任,王爷数次欲派兵清剿,但寻常士卒在那些诡异莫测的蛊毒面前只是送死,纵然是武林高手亦是防不胜防。五毒教祸害云贵二省已经多年,是本地一大祸患,这次居然勾结上了血刀门,只怕要有什么大动作!”老大夫捻着胡须,言下颇有痛恨之意。
“此人正是血刀门恶僧,且深得现任掌门血刀老祖宠信。曾在湖南湖北犯案十余起,奸杀妇女二十多人,晚辈曾经与之数度交手,虽然都被他狡猾兔逃,但绝对不会认错!”汪啸风尽量淡淡的说道。他说的话按说也是实话,他们两人最初相遇正是青奋遭到差人围捕,而罪名就是奸杀妇女。
“一定是青大哥出事了!放开我我要去给他证明,他不是血刀门的恶人!”小玉好像选择性的听漏了第二种可能性,听得马桑娘的分析越发焦急了起来。
“水大侠客气了。两位少侠且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和尚?”
“小心那尸体!”老大夫远远看见了汪啸风、狄云和那带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