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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人已经只能靠耍赖拖时间,两人齐上眼看霎时就得要了青奋的小命。青奋这会儿没了躲闪的余地,拼死间脑子里突然闪过曾经看过的无数小说,一招死地求生之招顿时生了出来。
兔起鹘落只在眨眼之间,汪啸风刚退水笙又已经持剑杀了上来。刚才那“暗器”还是擦过了她的脸,把个水大小姐恶心了半天,迟了一招这才援上。青某人这会儿还摆着弯弓射雕的姿势,就算眼睛能瞅见有剑袭来,哪里还有手脚可以去抵挡。
本就是出奇招才稍稍占到上风,青奋半为拼命半为运气已经到了极限,眼见对方认真起来,这如何抵挡得住?急中生智,双手突然一放那马蹄,人一矮身已经顺势钻到了马肚子底下,汪啸风这招居高临下杀来,这会儿隔了匹马任他剑术通神也注定无功而返。
想到这里血刀老祖也不忙赶路了,找一平坦地界下来,先给青奋把腿伤给止住。血刀门治伤灵药果然非比寻常,诺深口子迅速收住,这血眼见就不流量。青奋啧啧称奇,这效果不亚于庇护领域的药物。
“闭嘴,不然就让你知道老子的手段!”青奋在马上勉强包扎着腿上的伤,伤口太深自己又没有什么药物,一时止不住只能硬勒住上边的动脉,疼得死去活来还是小事,这样流血法只怕命能保住这条腿也废了。
“不,你还是别在这里,武林中人日后说起这回事来,只说是我汪啸风独自出手,杀了血刀恶僧,可别把水笙水女侠牵扯在内。你知道,江湖上那些人的嘴可有多脏。”
淫僧?
说话之人骑白马,是个二十上下的少女,白衫飘飘,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脸色微黑,相貌却极为俏丽。此刻隔着店门看着青奋说话,颇有骄纵之意。
“表妹小心!”汪啸风知道能闹得长江两岸不得安宁,能让两湖豪杰放下面子去求师父的西藏血刀门绝对不是水笙说得那样没用。这老和尚初发声时还在数十丈开外,一招之间已经来到近前,更远远一枚铜钱打落了水笙手中之剑。其内力之深、轻功之妙、眼力之高、认穴之准皆是生平罕见,比之师父不遑多让。
血刀淫僧?青奋耳朵差点掉了下来,连忙一翻衣角,果然看见一把滴血小刀绣在上面。
果然世界上没什么救世主,保命还得靠自己!青奋握着拳头的手一张,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了一把弹弓。只见他搭器拉弦,一枚黑黝黝的暗器就朝汪啸风脸上射了过去。
将青奋、水笙两人往白马身上一放,血刀老祖驱马就朝前跑去。这时身后的汪啸风满脸是血的从陶器店里跌撞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水笙被两个淫僧掳走,这一惊当真吓得亡魂皆冒,勉力想施展轻功追赶,可刚一动就牵扯到胸口的伤势,又是一口血喷将出来,摔落尘埃再也动弹不得。
知道这是好马没想到能好到这个地步,捉迷藏借水遁的计划顿时破产。青奋猛回身,双手一擎竟是生生半空截住了踏下来的马蹄。
水笙见表哥一招间就被打得生死不知,大惊失色之下勉强换了左手持剑又是一剑朝上击来。但听老祖嘿了一声,右手指轻弹,水笙握剑不住长剑已被弹飞。血刀老祖再俯身一抓,直如老鹰抓小鸡般,水笙毫无反抗之力般已被他提在手中,竟是一探手间已经被捏了穴道。
真是他娘的苦也!青奋两天间被冤枉了两次,这等运道也算是难得了。对方不听解释自己也不能认绑啊,抄起椅子当成兵刃,几个差官说武艺平平都是抬举他们了,估摸就是乡汉套了件差服。被青奋几椅子统统打飞出店去。
天可怜见这时候血刀老祖终于赶到了,手一扬一枚暗器远远打出,正中水笙肘弯穴道,长剑落地把青奋算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是宝象新收到徒弟吧?嘿嘿,他一定喜欢你得紧,连血刀僧衣都给了你。刚才见你以一敌二对阵那什么剑铃双侠,武功虽然低微,但脑子灵活胆气过人。武功可以练,但这天生的胆气却是练不出来。很好,很好,很对你祖爷爷的脾胃。”
“你……”下面那个字大概是个“敢”字,总算反应不慢生生吞了回去,青奋去解她衣服的手在衣襟上一顿,冷笑两声收了回来。
可好运也只到此为止了。青奋都来不及高兴就听背后一阵马蹄铃铛声响,接着便是一声马嘶,不用回头光凭感觉都知道那个公子纵马直接踩了过来。
汪啸风反应快,人在马上被对方挡住,手里鞭子一挥已经朝对方脑门抽去。青奋反应也快,脑袋一偏让开鞭锋,眼睛瞅准鞭梢,白森森牙齿一口已经咬了上去。再猛一挥头,汪啸风料不到对方有此奇招,鞭子竟然被生生夺了过去。
说话间老和尚已经淫笑着伸手去摸水笙的脸蛋,水笙吓得高声尖叫,青奋也看得目瞪口呆。
青奋这一冲已经存了博命的心思,他知道一旦落在那什么剑铃双侠手里,这些大侠可不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已经打算拼了挨上一刀一尺也生生要挤出路来,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同时发了孬,让自己轻松过关。
“不错不错,小子会来事,祖爷爷欣赏你。嘿,这小妞的老子手底下不软,杀了你几个师叔,咱们这便再给他当回便宜女婿,然后照你说的让她赤条条骑在马上穿街过市,让天下人好好看清楚水大侠啊的闺女究竟生了怎么个模样!嘿嘿嘿嘿,小妞长得水灵,咱们艳福不浅。”
同行之人骑黄马,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一身黄衫,身形高瘦却是稳重许多,没有附和表妹那些得罪人的话,只是对水笙微微一笑道:“表妹,你且到前面去等我,让我一个人来对付这贼秃好了。”
“血刀恶僧又犯了案哪!”
几个差人武艺不济,嗓门倒不小,这一声吼估计大半个镇集都听见了。
“奸杀官家小姐的淫僧在这里啊。”
青奋一低头看见自己一身僧袍,又想起那光秃秃的脑袋,终于明白是哪搞错了。刚要开口解释对方哪还跟他罗嗦,铁尺锁链单刀长棍挥舞间,一众甲乙丙丁般的四人一齐杀了上来。
青奋但听背后呼叫“表妹”之声渐渐低微,最后终于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在这里瞧着。”
“你说一句话,我就剥你一件衣服,你要说上十句八句,那就得学会裸着身体骑马了!”青奋的话说的阴阴沉沉,让人没半点怀疑的余地。这时候他还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刚才这小娘皮和她表哥招招狠毒要取自己性命,虽然自己知道是误会,但那种鬼门关前打转,死去活来只是一念的后怕感觉,足够让他爆发出巨大的恶念和暴念了。这番说的话,绝对是心里话,不光是吓唬人。
“采花淫僧拒捕伤人啊!”
弹弓加速距离又近,汪啸风自讨没把握一剑毙敌对同时还能闪过这一毒蒺藜,对方想拼个同归于尽,自己千金之躯岂能和他这瓦罐一起互砸?想到这里身子一侧,剑锋走偏最终只是在青奋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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