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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战场紧张啊,只有命令没有解释。”说着起身去拉云裳的小手,云裳做了个躲得动作,竟然却没躲开,只能任由他握着。秦雷嘿嘿一笑,顺势将美人儿拉到怀里,轻声道:“当时也是为你好来着。”
到靠近些才看到,原来是些两两绑在一起的小船。
周立春赶紧挥军抵挡,但齐军的士气连番遭受重创,哪里还有心情恋战?被骁勇无匹的黑甲骑兵一冲,便彻底乱成一团。
南岸的伯赏赛阳杀了一夜、兴致已尽,便在马艾的催促下,打马回城……不走也不行了,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齐国五万援兵便从营中杀到,险些将其包了饺子。
“主意不错,权且再试一次吧。”赵无咎也不想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南岸,便让武之隆负责此事,天亮搭架浮桥。
因为他对局势保持着情形的认识……赵无咎有大军四十万,就算其中十万废柴,那也有三十万之巨,扣除留守在虎牢、函谷两关,以及包围洛阳城的军队,兵临潼关城下的也有二十余万。
赵无咎紧紧抱着马头,向两侧看去,仅有两三骑护翼左右,再看身后追兵已经到了几十步之内,赵无咎不由英雄气短,暗叹一声道:“吾命休矣……”
眼下老家伙已是黔驴技穷了,说不得就要恼羞成怒、来个硬碰硬了……那是秦雷最不愿看到的状况,因为对方只要不在乎伤亡,不分昼夜的轮番攻城,说不得就会状况百出,城毁人亡的。
“预备!”见马艾点头,伯赏赛阳便扯动大嗓门吼道。相连船上的水手,赶紧跳到其中一艘之上。
……
他这才欢喜笑道:“赵无咎三面夹攻的美梦终于泡汤了。”
武之隆赶紧命己方船只上前阻拦,无奈对方占据上游,快如离弦之箭,须臾间便游鱼般穿过阻拦,与齐军浮桥相距不过百丈。
旁人连忙劝道:“大局为重,大帅要保重贵体。”赵无咎才勉强止住悲伤,指天发誓道:“吾必取那白袍狼牙将的首级,以慰赵虎在天之灵!”
“砍!”随着小将军的一声大吼,水手提起大斧,将绑住两船的缆绳砍断。失去牵连的空船,便被水流裹挟着,向由竹筏木船组成的浮桥上撞去。
赵无咎摇头道:“我们被秦雨田占了先机,他把一支精锐骑军放在河北,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建立营寨、稳住阵脚。”说着苦笑一声道:“别看他们暂时退走,却肯定有暗地里的细作,时刻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
秦雷又看向牛校尉道:“干草准备好了吗?”
短短缠绵一会儿,秦雷便着上戎装,大步出了房门,脸上也重新挂上了肃穆的神情。
这时突然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其余的小船也接连爆炸,将熊熊燃烧的浮桥被炸成数段后,尽数焚毁……
当夜两军混战,直到天明,才各自收兵。河北岸的秦国果然没有南渡,而是远远盯着齐军,时不时的还上前耀武扬威一番。
老赵正在悲痛欲绝,北岸下游处响起一声号炮,又有一支骑兵从斜刺里杀了过来,乃是勾忌率领的另外一万骑兵。
石敢却不这样乐观,他沉声禀报道:“齐军并未退去,而是直接夹河立寨,似乎在建造浮桥,欲连接对岸。”
武之隆赶紧命人取水来,给老恩师梳洗。赵无咎拿过水囊,先是仰脖牛饮一番,待把胸腹中火烧火燎的感觉驱散,这才把剩下的水哗啦啦倒在头上,顿时成了落汤鸡。
武之隆知道他情绪不太稳定,忙让人煮些米汤送来,请百胜公服了。赵无咎的精神这才好些,长叹一声道:“又被秦雷小儿摆了一道!”
而伯赏赛阳的船队,则趁着混乱大摇大摆的溜走,折损不过十之一二。
勾忌虽然一路上穷追不舍,但他头脑极为冷静,一见事不可为,便马上约束队伍,在齐军弓弩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
伸出粗糙的大手,使劲搓搓脸庞,赵无咎嘶声道:“不会的!老夫火气大着呢!”
秦雷不由轻声叹道:“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
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直到日头西斜才被云裳唤起来。看着板着个脸的小美人,秦雷不由心情大好,温声笑道:“不要再生气了,那天是我不好,太简单粗暴了点。”
伯赏赛阳满脸通红道:“马叔,别再夸我了。”
“点火!”见空出了一半的船只,伯赏赛阳继续大喊道。
消息传到潼关城中,军民欢欣鼓舞,他们都见到王爷用少量兵力,就将闻名天下的百胜公打得灰头土脸,自然是信心爆棚。
“整整五大车,都捆成一束一束的了。”牛校尉也咧嘴笑道。
勾忌的骑兵果然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在一边窥伺。
从赵无咎上岸那一刻,勾忌的双眼便一直紧盯着他,那会让他轻易逃脱?刀锋一竖,划个优美的圆弧,黑甲骑兵便从侧面绕了过去,将断后的齐军交给了随后跟进的神武骑兵。
听闻赵虎已死,赵无咎心如刀割,挣扎着上前,抱住赵虎的虎躯,便放声恸哭,边哭边号道:“我的子龙死了……”几番差点背过气去。
勾忌的黑甲骑兵旋即追到,也不躲闪避让,就紧紧抱着马头,从背后冲入逃窜步兵的队伍中!
武之隆这才起身,拱手轻声问道:“下一步怎么走,请恩师示下?”
逃出好长一段距离,赵无咎这才松口气,刚想回头看看战场的形势,便见着一群黑衣黑马的黑甲骑兵,衔尾追了过来,双方相距不到三百丈。
一见是武之隆的军队,赵无咎不由大喜,赶紧策马转向阵后,终于躲开了秦军的亡命追击。
这些天他虽然把赵无咎蹂躏的十分狼狈,但因为兵力捉襟见肘,始终无法发动歼灭性进攻,是以热热闹闹的几天下来,也不过是损了齐军些皮毛而已。
“我们得赶紧撤回河南大营去。”赵无咎把紧贴着前额的头发拢向脑后,叹口气道:“事不可为了。”
……
“末将荣幸之至。”马艾呵呵笑道:“我们少将军这次可真露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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