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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说服王爷，那微臣只得依命行事了。”深深地看着秦雷，徐续缓缓点头道：“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对秦雷的选择，徐续颇为意外，良久才缓缓道：“王爷，我俩乃是初见，原先也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末将想说句冒昧之言，您可愿意听？”
“对面的粮草够用吗？”对秦雷的决定徐续无法接受，便想委婉的否决掉。
“这是赤|裸裸的侵占啊，大帅！”一个将军如丧考妣道：“标下的所部被抽了一半，说不定就成刘备借荆州，有借没有还了。”
“大帅，这是谁的话？从来没听说过呀？”活动着酸麻的脖颈，将领们奇怪道。
“还有函谷关呢，”徐续干笑道：“大不了就是把虎牢还给他们，双方各归原点。”
“他不想扯皮。”徐续轻声道：“边军禁军矛盾日久，从来都形不成合力。”说着看一眼气呼呼的部下道：“只有把你们这些家伙都踢出去，这种成见才能消失。”
“住嘴。”徐续面色阴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是光想着你们那一亩三分地！”说着一指乌云密布的天空，沉声喝道：“如果大秦这艘船沉了，那些文官还有口饭吃，我们这些武将就得统统沦为阶下囚！”
“当年十万民夫修这条栈道，也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徐续把语调尽量放缓道：“而咱们满打满算才能支撑三个月，时间太少了。”
秦雷立在悬崖边沿、山路尽头，举目眺望着前方。山间薄雾迷蒙，看不清对面的情形，只能听到碎石坠落深涧，发出一连串悠长的回音。
“这个……”秦雷的提议其实是犯忌讳的，在这个年代，兵士就像将官的私有财产，那是权势和地位的保证，自然要捏在手里攥出水来，哪能轻易送人？
一声令下，元帅府的亲兵便将连夜赶制的巨大条幅挂在了城门洞的左右，让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能看清。
“荒谬！”秦雷皱眉道：“陛下还健在呢，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不管心里怎么想，身为昭武帝他儿，是必须要在这件事上假撇清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从城楼上俯身向下望，将领们吃力的读道。
“难道孤不堪大任？”秦雷呵呵笑道。
太行山上。
“国有东狩之君不若天下无君！”徐续沉声道：“罪臣拼着妄议大统这满门抄斩的大罪，也要劝谏王爷一句，您要分得清主次，社稷为重，君为轻！”说着重重的一叩首，地砖碎裂，血流满面。
站在千年关口之上，眺望着大军远去的身影，徐续久久不语。
“王爷说的。”徐续朝着南方一拱手，沉声道：“他也是这样做的！”
“这是作甚？”秦雷起身去扶徐续，轻声道：“此处并无第三人，孤知道你是处于公心，不会怪罪于你的。”
“正因为您是我大秦的未来，”徐续定定地望着秦雷，一字一句道：“所以才不能陷于不忠不孝之地！”说完视线飘向南方，幽幽道：“微臣一片公心，请王爷恕罪。”
“你看，虽然栈道没有了，但峭壁上的凿孔尚在。”秦雷指着近处的山壁道：“只要我们将其掏空、再插上木梁、铺上木板，便可以让人勉强通行。”
“我要南下。”秦雷斩钉截铁道：“去函谷关，去虎牢关！陛下生死未卜、我大秦的国本已经动摇。此时雄关不能再失，”说着长叹一声道：“否则国将不国啊！”
“中都方向你不要担心，”秦雷温言安慰道：“有老太后和太子在，总是可以稳定住局势的。”说着重又起身，用力拉起他道：“元帅就在这里全力督建栈道吧，建成的越早，国家就越早摆脱危险。”
见王爷一脸的笃定，徐续心头燃起一丝希望道：“请王爷指点。”
“跟你们犯不着！”徐续冷哼一声道：“来人，把那条幅给我挂起来！”
……
“但讲无妨。”挥手斥退在边上伺候的石敢，秦雷沉声道：“孤王洗耳恭听。”
人如其名，秦雷一贯的雷厉风行。翌日一早，他便带着徐续借给的五万人马，以及一万余名神武军、两千黑甲骑兵，以及特种营的一干将士，共计七万人马，离开了壶关口，一路向南而去。
“下了马的大秦骑兵，根本没法与齐军抗衡。”秦雷摇头道：“还是老实修桥吧。”
但徐续感觉自己无法回绝，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放弃回京柄国，反而要将自身置于诽谤之中、独力抵挡赵无咎的百万大军的男人。
秦雷猛地一抬头，沉声道：“包括战马么？”
“要是函谷关也破了呢？”秦雷冷静的让人不寒而栗：“遇到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赵无咎定会出一套组合拳，争取一劳永逸。”
“末将拭目以待王爷的大作。”徐续是个很固执的人，仅凭着嘴皮子是说服不了的。
“……就算真的发生，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徐续艰难道：“二十年前中都被围，我大秦都能转危为安，这次最坏也就是与那次相仿。”
山风吹得徐续遍体冰凉，说话也带着颤音道：“大不了当步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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