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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京山军的兵士站在小旗前,一齐大喊道:“所有人都不许越过,从中间的缺口通过!”
见对方毫不畏惧,秦霑认为自己受到了蔑视……他最受不得这个了,顿时火冒三丈的扔掉马鞭,抽出佩剑,嘶声骂道:“叫你狗仗人势!”便要举剑斩杀这个蔑视自己的贱种。
那太监是皇帝的跟班,自然不太怕他,满面陪笑道:“殿下说笑了,哪有陛下给臣子让道的说法?”
秦顼却纹丝不动,若不是他脸上多了道红色的鞭痕,秦霑还以为自己抽空了呢。
秦霑怒骂一声道:“什么东西也敢挡道!”便狠狠一鞭抽在了秦顼头上。
秋风一吹,世祖烈皇帝又打个寒噤道:“冷……”太监们赶紧把他的金黄色锦被取来,给皇帝陛下裹上。
昭武帝也被惊醒,却没有卓言那么担忧,面色激动道:“雨田吾儿,快救驾啊!”
“该你屁事?”秦雷面色不善道:“再不走我帮你!”眼下形势十万火急,没工夫跟他磨叽,秦雷的口气十分的不好。
他和他的京山军,在十万大军危难之时逆流而上,为溃败的同袍构起一道坚固的防线,这种充满情义的举动,让每一个看到那面王旗的兵士都由衷的感激,自然乖乖听话……
等通过了这神秘的大阵,又听着京山军的传令官大喊道:“不许停!继续往河边走,到河边大营休息!”兵士们只好继续迈步往南边跑去。
双腿重新注满力量的兵士们,很快便跑到了京山军阵前……
能屈能伸的昭武帝顿时降低了要求:“这下雨天的,总得有个顶子吧?”这个要求不过分,秦雷便让卓言也上车,好给皇帝打着伞。
秦雷当机立断,命令部下停止前进,就地组织防御。
秦霑吓得一哆嗦,回头看看那巨大的銮舆,似乎借到些胆量一般,微微提高嗓门道:“父皇的銮舆怎么办?”
“大老爷,咱们留下来帮忙吧?”李虎说出了一众将士的心声。
这道堤坝为泥沙俱下的洪流挡住了泥沙、减缓了流速。当溃兵们通过京山军阵地后,他们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奇迹般的恢复了镇定和秩序……
京山军将士一边将銮舆拦下,一边赶紧通报秦雷。
他一边为友军叹息,一边也在暗自庆幸:“若方才遭到攻击的是我们,那龙骧军说不定也要溃不成军了吧。”转瞬却又为这想法而羞愧不已……
所谓的大车,就是板车……
李浑也看到了他,但在这种情形下相见,老太尉自然面上无光,朝秦雷不无尴尬地点点头,便催促队伍加快速度,通过了京山军的阵地。
太监面色一滞,色厉内荏道:“殿下是在威胁陛下吗?”对于这些领导秘书来说,狐假虎威就像喘气一样平常。
怒哼一声,秦雷的胸脯剧烈的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翻腾的怒火。
……
……
秦雳护着昭武帝仓皇向南逃窜,为了避免队形被冲散,他命令龙骧军毫不留情的斩杀着靠上来的溃军,心里却要滴出血来一般。
“那黄花菜也凉了……”众将心道。但天策军以李浑的马首是瞻三十年,早把他的话当成了圣旨,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缓缓地离去了。
秦雷看他懦弱窝囊的样子,顿时想起了牧野原上枉死的几万官兵,怒火腾地蹿起来,狠狠的一捶门框道:“明明一个怂包,偏要逞什么能干!”
秦顼心思灵活,一下就明白了六殿下的歹意,便一声不吭地抿着嘴,却坚决不让道。
秦雳哈哈一笑,长声道:“孩儿们打起精神来,可别被五殿下和京山军的弟兄们看扁了!”兵士们轰然应诺,以更快的速度、更整齐的阵型,向那面大旗奔去。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便射穿了他的胸膛,难以置信的捂着汩汩冒血的胸口,他嘶声道:“不是……三个数吗?”
“先下去再说!”秦雷没好气的卓言道:“把陛下背下车去!”又对石敢道:“找辆大车过来。”
胡思乱想间,便听到部下惊喜的大喊一声:“是成亲王!”秦雳霍然抬头,便见着阴雨迷蒙的天际间,有一面金灿灿的大旗在迎风招展,那旗上狰狞的黑色猛虎张牙舞爪,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丧家之犬般的龙骧军。
……
轿夫们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赶紧将大轿子抬到道边,给后续部队让出通道。簇拥着銮舆的御林军自然跟过去保护皇帝,而原本紧跟在后面的龙骧军则径直通过了军阵……在京山军的身后停了下来。
世祖烈皇帝陛下便裹着一床被子,打着一柄油纸伞,哆哆嗦嗦地坐在拉草料的板车上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绝对千年秦氏皇朝中唯一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一位。但这与他后来的传奇人生相比,简直不值一哂……
太监宫女们正在抓紧收拾,就见着秦雷进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给成亲王请安。
昭武帝飞快的一寻思,便咬咬牙道:“只要你把父皇保护回国,朕就封你为太子!”
“要不你就下地走。”秦雷已经决定了,虽然没法杀了这个罪人,但这辈子都用这种语气跟呀说话了,爱咋咋地!
见到自己的新座驾后,昭武帝抗议道:“朕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坐这种东西呢?”
秋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就像一张无色的大网,网住了整个牧野原;天空也是灰蒙蒙、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云片,就像屋顶上破落的百粉。
秦雷却没工夫跟他聒噪,冷冷道:“三个数不动,就杀了你。”
秦雷阴着脸过来,冷哼一声道:“马上滚过去!敢碰一根小旗,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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