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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统帅未战先逃,刚刚凝聚起来的斗志烟消云散。士兵们虽然站好防御阵型,但已经无心恋战了……这在冷兵器时代,绝对是致命的!
这绝对是个技术活,既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又不能损失到根本。这也就是战无不胜的百胜公,有震天的威名支撑着。换做别的将领一败再败,早就把士气败光,弄假成真了。
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将齐国原本就坑坑洼洼的道路浇得泥泞不堪,给大军行进增添了许多的困难,诸将认为应该在高处扎营,待天晴以后再走。
众将腹诽道:“你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当然可以咬牙了……”只好驱赶部队磨磨蹭蹭的上路。二十多万人马拥挤在仅容四骑并行的官道上,队伍足足拉出了十几里。还不时有大车陷进泥中,堵塞了道路。行进缓慢、混乱不堪,咒骂声、抱怨声不绝于耳。
“停止前进!准备战斗!”一面飞速的通报皇帝,将军们一面赶紧就地组织防御。秦军本来就因疲惫不堪而士气萎靡,此时听闻齐军从天而降,一下子便慌了手脚,混乱不堪的挤塞在道路上。兵荒马乱的无法展开,就连军旗也聚在一起完全无法张开,以至于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形势十分危险……
这条河叫卫河,全长仅五百多里,但源短流急,干流弯曲,数条支流呈梳齿状分布于干流左岸。河道间的土地潮湿肥沃,生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柳白杨,一眼望不到边。
看似平淡无奇的几招,便将秦军引入了口袋之中……你可能会说这是因为昭武帝太愚蠢了,但赵无咎会冷笑一声道:“换谁领军都是一样!”
看着远方缓缓而来的黄色长线,秦军斥候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大喊道:“敌袭!”便死命催动战马,向大部队报信去了。原本狼烟或者鸣镝是最好的选择,但在雨天点不着火,也射不出响箭,只能采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了……
接着他又再次利用细作,抛出了牧野城的百万石粮草作饵,成功将昭武帝的目光吸引到北边,并且避免了秦军向东劫掠。最后靠牧野城的第三次败仗,彻底消除了秦国众将领的戒心,终于把秦国大军引到了牧野原上。
这数目庞大的军队能瞒过秦军的耳目、悄无声息地进入战场,与赵无咎的本事是分不开的。
双方甫一交战,还是身材高大、勇武过人的秦国士兵占了便宜,他们抢先挥出画戟长矛,将最前面的齐军刺倒了一片。后面的齐军马上冲上来,也用长矛反刺秦军,却被盾牌手挡住大半,造成的杀伤寥寥无几。
为了防备秦军的侦查,他在撤出虎牢关之后,便命令部队偃旗息鼓的躲进了太行山中,连探子都没放出几个。彻底避开了攻击牧野城的秦军先头部队,以及京山军斥候对牧野原的地毯式搜索,让秦军误以为牧野城以北没有任何齐军活动。
但既然秦国皇帝送礼,百胜公爷自然笑纳了,他传令全军:“擒获秦国皇帝者赏银十万两,封万户侯!!”给原本就憋一肚子气的部下又打了针鸡血!
曾经千里追杀秦雨田的赵校尉,已经改任为侦骑校尉,负责百胜军的斥候侦查任务……对一个经历了预备营被全歼的备军校尉来说,还能担任要职,简直是一个奇迹。
那圆脸羞愧的拱手道:“末将知道了。”便上前扶老者起身,轻声道:“赵夯来了。”
本就士气低迷的秦军中军败退连连,再也无法阻挡齐军的突破,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对付拦腰切断!
到此时,这场“伏击歼灭战”终于万事俱备矣!
齐军士兵因为挥刺而纷纷甩掉了身上的蓑衣,终于露出内里玄色的战甲!
秦军根本没把对方看到眼里,随随便便站定了,准备结阵迎敌……但这次的阵型就太稀疏混乱了,以至于连盾牌手都没到位,便再次展开了白刃战!
就连双发交战的时间,也在赵无咎的精确算计之内……他早在几天前便预料到了这场秋雨。
一条大河从太行山上奔涌而下,湍急的水流在蜿蜒的河道中咆哮,既给牧野原上带来了洪涝之害,也滋润着这片沃土,让人又爱又恨。
望着远去的敌军,无心恋战的秦军也不追击,阵型反而缓缓地向南移动,想要撤离战场。
甫一交手,秦军兵士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少士兵还没来得及刺出铁槊,便被对方捅倒,死伤相当惨重。
身为当世第一名将,赵无咎自然不满足于仅仅击败秦军,他要毕其功于一役,将秦国的军队彻底打残!但这谈何容易?以步兵为主的齐军,想要歼灭纵横驰骋的大秦骑兵,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即使二十年前那场大胜,也没能伤到秦军筋骨……步兵可以通过严整的军阵击败骑兵,但几乎不能消灭它,这是骑兵的先天优势。
至于秦国皇帝离开虎牢关,贸然随大军北上,倒是出乎百胜公的意料……在他的计划中,能全歼秦国主力便是大获全胜了,还真没想过把秦国皇帝怎么地。
听到大帅点名,那后来的年青人赶紧单膝跪下道:“启禀大帅,秦军前队已经行到西南十五里处,随时都有发现我们的可能。”
鲜血唤醒了大秦男儿的斗志,但他们满心想的都是:“打退敌人,好安全撤退……”而不是战胜敌人,消灭他们。这就是统帅旗帜后退带来的恶果!
经过又一次深思熟虑,他决定采用“败战计之苦肉计”,通过几次自残来请君入瓮:
战场好选,但如何将秦军引过来,便成了百胜公需要解决的最大难题……
这正是秦雷苦苦寻找的齐国大军!
所谓伏击战便是打埋伏,一般为处于内线防御作战的、相对实力较弱的军队所应用,其实带有游击战的色彩。因为可以在选定的战场,选定的时间,杀对手个措手不及,所以效费比是各种战术中最高的一个。
武之隆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闪现一丝激动,重重地点头道:“遵命!”
他的身后立着两个戎装将军,一个方脸年轻些的表情沉稳、气定神闲;另一个圆脸年长些的显得颇为焦躁,不时回望着身后的林间小道,每次回头,他的盔甲便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也让老者的眉头跟着微微皱起。
秦军的长枪手趁势再次攻击,又捅倒了一片齐兵。如此往复几次,大秦骑兵在下马之后,竟然把号称最擅长步战的齐军杀得落花流水!
为了这次决战,他在几年前便派遣无数间谍混入秦国,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已经取得了秦国高层的绝对信任,不仅使其言听计从,还可随意阅览秦国的机密文件。这让赵无咎对秦国的状况了若指掌,甚至借此挖出了潜伏多年的秦国细作,用了一手漂亮的反间计。
……
“大力啊,有什么收获?”赵无咎擦擦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