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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男人骗你玩弄你呢?”一阵焦躁袭上心头,河阳公主稍嫌粗暴道:“你不知道猫和男人,是这世界上是最靠不住的两样东西吗?”
厉先生赶紧小意道:“卑职明白了。”
诗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边上的锦纹却梨花带雨地笑道:“太好了,将来公主和小姐就是大姑子与弟媳妇儿了……”这小丫头与诗韵十几年的姐妹,自然知道帮诗韵说些,该说却不方便说的话。
那妇人,哦,还是叫河阳公主吧,河阳怜悯地望着她,一箭穿心道:“你想嫁的不会娶你,你要嫁的却是个毁了容的败类,本宫看不出你的瑶池在哪里。”
“不用了,”河阳公主望着爬满青苔的石阶,幽幽道:“吩咐我们的人,全都偃旗息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再把便衣队隐藏在沈府大门外,随时等候调遣。”
那妇人看着诗韵柔柔弱弱的样子,却不想她如此的刚烈,只好站定身子道:“本宫乃是大秦河阳公主,还不快快见礼?”
深吸口气,从香囊中掏出一张小纸片,竟是一张庙里解签的红纸,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似乎是经常翻看。
她小心翼翼的展开那纸条,四行已经倒背如流的签诗便映入眼帘:
“因为本宫看好你,所以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跟我走。”河阳公主洒然一笑道:“而且,本宫不信这世上会有男人,不爱江山爱美人,所以我是稳赚不赔的。”
“皇家公主皆为天下女子之典范,怎能出现在此时此地呢?”诗韵不为所动道:“不管你是真假,皆于礼不合,恕民女不能从命。”
莫言前路荆棘恶。终为鸾凤筑巢栖。
诗韵却不接她这茬,轻声道:“多谢夫人错爱,然小女子与夫人不是同道,不能同行。”
“你必须走,明天吃过早饭就走去收拾一下吧。”诗韵在镜子里朝她笑笑,按住她冰凉的小手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诗韵发自内心地笑道:“如果他这样选择,就说明他真正的成为了一名书写历史的大人物,妾身怎能不骄傲?”
“为什么?为什么?”河阳几近抓狂,她说是来拯救诗韵的,但潜意识里更多是想看她的笑话。结果笑话没看成,却把自己弄得险些神经错乱,使劲攥拳道:“为什么你这么看得开?”
“你终于肯叫我殿下了。”河阳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傻充愣呢。”
诗韵打量那妇人,那妇人也在打量着她,不由赞一声道:“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怪不得能让人为你神魂颠倒呢……”语气慵懒柔媚,让人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嘲讽。
诗韵送她下楼后,便折身回来,重新坐回铜镜之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竟写满了彷徨与无助,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扑簌簌的落下来,她终于忍不住掩面饮泣起来,背影是那么的软弱孤单。
河阳公主服了,彻底的服了,她终于承认,两人确实不是一国的。她竟然有些尊敬诗韵了,也更坚定了拉她入伙的想法……但她只承认诗韵是个特别的女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承认她的男人也是个例外。
“占得鳌头百事成,逢迎到处不须疑。
那妇人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即使容貌稍逊诗韵,但胜在体态妖娆、顾盼生姿,魅力却不是她这种青春少女可比的。
诗韵轻哼一声,淡淡笑道:“天宫地府皆在人间,你怎知我会走到哪里?”
诗韵坐在水晶镜子前,将簪子、耳环、项链一样样取下来,点头道:“是呀,你放心了吧?可以安心的去了吗?”
河阳公主何许人也?洞察人心的本事乃是天下翘楚,定定地看着一脸淡定的诗韵,忽然瞳孔微缩道:“你不想活了……莫非你想殉情?不要做傻事!为那种男人不值得。”
也许是看对了眼,河阳公主怎么看诗韵怎么喜欢,摇头笑道:“不妨事,不嫌弃的话,你拿我当个姐姐就成了。”
“救你于水火的好心人!”那妇人娇笑着轻移莲步,刚要凑近了,却被诗韵喝止道:“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人了。”她怕来人狗急跳墙,是以没敢马上喊叫,同时抽下了插在髻头上的点金刺,清晰表达着自己坚决的态度。
“还在京山城中,应该明日一早就上路,黄昏时分进京。”厉先生沉声道:“要不要按计划拦截?”
锦纹拼命的点头,又哭了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凄凄哀哀的下了楼。
“你对男人还有幻想?”河阳公主微微恼火道:“女人啊,为什么要被害的遍体鳞伤才知道反悔呢?”
“姐姐在上。”诗韵顺水推舟道:“小妹有礼了。”
偏偏诗韵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连方才在爹娘面前流露出的小小幽怨都无迹可寻了,轻拍着锦纹的肩膀,诗韵轻声道:“莫怕,我自有打算。”说着看一眼河阳,淡淡道:“民女谢过夫人的好心了,但我意已决,并不想改变什么。”
月亮躲进云层,羞羞的遮住了自己的脸蛋儿……
河阳不禁有些惊讶……她仍能清晰的记着,当初自己被迫嫁入徐家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但眼前这姑娘,居然如此的淡定。
“就算我失去一切自由,但还有幻想的权力。”诗韵钦佩的看一眼河阳,并不否认道:“他告诉我,人生充满了变数,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
旁若无人的从李家后院出来,河阳到了绿柳小巷中。一队黑衣护卫,正在那里静悄悄的等候她。
莫道春日花开早。须知结果秋来迟。”
“为什么?”河阳沉声质问道。
……
一个鹰钩鼻子的男人从后面上来,给她披上一件红呢披风,河阳公主猛然一抬头,发现是厉先生,微微不悦道:“下次的脚步放重些。”
“不切实际的幻想!”河阳公主低声尖叫道:“不要忘了你的‘男人’,”她把“男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是要尚公主的,那楚国公主可比你重要多了,她可以带给他无尽的财富、更高的地位、等强的权势,”说着戟指着诗韵地道:“而你,什么都给不了他!”
“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呀。”锦纹给小姐整理好床铺,走过去帮着小姐将头发简单的束起,情绪低落道:“我能不能不走呀?”
诗韵微微垂下眼睑,轻声道:“您怎样认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听你的。”说着将那锋利的点金钗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平静道:“您不要试图强迫我,只要民女活着,就没有人能强迫我。”
这一刻的河阳公主,浑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却又令人捉摸不定,仿若一朵悄然盛开于午夜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