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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财大气粗的京山军占尽优势,反正是演习,他们便换装了皮甲,不但对冲撞的防护要好于铁甲,还特别保暖。
秦雳都不知道什么是生气了,无力的对前来报信的校尉道:“命令巡逻队收缩,保证山前的安全即可,等到过午再作打算。”
车胤国和闻讯赶来的罗云赶紧过来和稀泥,唯恐发生内讧。
也许是军官出身的缘故,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上,秦雷做得很好。他只给四支小分队指定了行动目标……引蛇出洞,却没有干涉他们的具体行动方案。当然,这也与他充分了解领兵军官的素质是分不开的。
侍卫呼啦啦冲上来,便要动手。
常逸也是几经起落、饱尝冷暖的将领,对于王爷能给予重生的机会,他是铭感五内的,所以也收起了往昔的傲气。当他以温和的态度对待别人时,便更能感受到石勇的那种宽厚大气,因此两人很是合得来。
不一会儿,所有的巡逻队都被打落在地,乖乖的交了颈上的牌子。这时候的人实诚,他们知道,若是真的战争,对方手里早换成刀枪了,哪还有他们在地上哀嚎的机会。
他发誓,一定要将逮到的家伙倒掉起来打!
“那我们还攻击吗?”石勇沉声问道。
等到了天亮以后,睡饱没吃好的兵士们精神抖擞的起身,便接到了由小队长传达而来的命令:“捕获敌军巡逻队!”虽然两支分队一个在马蹄山南面、一个在马蹄山西面,却不约而同的打算干同一件事。
但是大皇子不跟他们将这个理……反正让人攻过来就是您们的错,你们就得受罚!从巡夜队长到小兵兵,每人挨了二十鞭子,天亮了还得继续巡逻。
“不行。”大皇子虽然面陈似水,却毫不松口道:“这黑灯瞎火的,要是有伏兵怎么办?”
秦雳没猜错,等东方露出鱼肚白,已经可以看清四下的轮廓时,黄土塬上又变得一片静悄悄,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石勇若有所悟的轻声道:“看来在决战之前,应该尽量打乱敌人的节奏。”
秦雳放下手中的兵书,淡淡道:“你们进来通报了吗?”
“谁敢?”李家群兽也不是吃素的,一挥手,便将帐外的亲兵唤进来,根本不怕武勇郡王的亲兵。
若是置之不理,京山军便会疯狂的攻击巡逻队,若是全军收缩,连巡逻队也不派,营地外面便会敲锣打鼓放冷箭,让人烦不胜烦。
“回去睡觉吧,他们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秦雳沉声道:“等下午再说。”
车胤国使劲给那群丘八递眼色,满头大汗道:“殿下息怒,这些混账口无遮拦惯了,您权当放屁就行了。”
“没什么玄虚的,”常逸轻笑道:“好比我们吃饭,要先伸筷子、夹菜、再收筷子、吃菜,这四步连贯做下来,才能顺利的吃到盘中菜。而这些动作的循环往复,就叫节奏。其中任何一个环节被|干扰,节奏就被打乱了,我们便没法吃饭了。”
常逸所说的节奏被打乱后的浮躁似乎终于出现了。
一个观察员从京山军中出来,沉声道:“谁是领头的?”
秦雳依旧没有猜错,虽然夜长天短,却仍然无法让京山军的五支分队悉数登场亮相。因为主将性格谨慎,沈青和杨文宇的两支分队潜伏在较远的地方,夜里黄土塬上闹翻了天,也没有影响他们的休息。
“球!又晚了一步!”常逸气急败坏的拍着地面,吹胡子瞪眼道:“就不知道先来后到啊!”
……
但什么李豹、李彪之类的天策将领,纯属一群武夫,哪能体会到车胤国的一番苦心,反而愈演愈烈道:“今天表少爷要是不让我们出兵,那我们就自己行动!”
在相距不到二里的时候,太尉军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警哨再一次吹响,营里刚刚睡下的大皇子暴跳如雷,大喊大叫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亲兵赶紧给大殿下重新顶盔戴甲……他虽然和衣而睡,却不敢穿着冰凉的盔甲休息,不然非冻出毛病来不行。
兵士们赶紧稀里哗啦的爬起来,大声咒骂着套上盔甲,提起武器冲出营房,翻上同样刚刚睡醒的战马,气势汹汹的往外冲。
天上斗转星移,远处马蹄山的火光也渐渐熄灭了。石勇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翻身溜下山坡,挨个唤醒部下。
“此次交锋,你军八十人全部阵亡,签字确认吧。”观察员将一个卡着文书的硬板递到他面前,还好心道:“按手印也行。”
但那些黄糊糊、黑黢黢的敌军,已经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挥舞着棍子兜头便砸。巡逻兵们连忙举盾招架,无奈对方人数太多,早就成了围攻之势,只见一阵棍浪翻飞,巡逻兵们便噼里啪啦的摔落马下,哀嚎一片……
其实以秦雳看来,对方折腾一宿了,也该消停消停了,所以白天的巡逻主要起个震慑作用。因此他派出了这群又累又痛,无精打采的疲兵……自然被京山军笑纳。
“怎么办?我们还打不打啊?”石勇苦笑道:“这下对方肯定有准备了。”
朝石勇龇牙笑笑,他轻声道:“大人,我们得等等了。”说着又解释道:“王爷的宗旨是袭扰战,人数并不是关键,节奏才是最重要的。”
石勇点点头,听常逸继续道:“对一支军队来说,有严格的作息制度,何时起、何时餐、何时训、何时息,都是有着固有规律的,这种规律就是节奏。积年累月下来,这节奏根深蒂固,如果我们将其彻底破坏掉,这支军队便会心浮气躁、士气低落、犹豫疲惫、不堪一击。”
“殿下,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吗?”忍无可忍之后,天策军的那群姓李的气冲冲的冲近大帐来质问、虽然恪于军令听从于他,但他们对这位表少爷其实不甚感冒。再加上昨晚上一宿没睡好,自有一肚子怨气要发泄。
如是往复了五天,打定主意老虎不出洞的太尉军终于受不了了……
“来人呐,把这些擅闯中军帐、侮辱胁迫主帅、图谋不轨的恶徒抓起来,悉数倒吊在辕门上。”大皇子哪里听他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同样的场景在黄土塬上频繁发生着,等大皇子得到消息,一千巡逻队已经折损半数有余了。
“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啊?”罗校尉面色不豫道:“对方太过肆无忌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