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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来这样欺负人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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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渐渐散去,天却更阴沉了,满天铅灰色的乌云又重又低,压得人呼吸困难。

看一眼身后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军官们掩口吐沫,心道:“操,向前死了还能混个抚恤啥的,向后死了可就全家接班了。”楚律规定:畏缩不前者斩,其家属充军。

稳定下心神,告诉自己不能考虑这些,他便开始紧张的思索起对策来。只是一瞬间,他便想出了对策……没有什么稀奇的,“靠近”而已。

邹强看得分明,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波攻击不可能成功了。狠狠地跺下脚,无力道:“鸣金。”

跳水的楚军兵卒,还没有松口气,便发现自已已经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兵士们纷纷惊恐万状的向临近船只求援。

太残酷了!这对于巴陵军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不是兵力上、而是士气上。

只见四十艘浆轮船一次齐射,便是满天的大火球,甚至可以将灰暗的天空映照的通明瓦亮,流星火雨一般。

秦有德立刻笑逐颜开,也不再转向了,只是慢条斯理的命令各舰装弹预备。

但秦军的浆轮船却偏不跟楚军凑近乎,他们在半里之外便开始攻击诸烈的中军,这让楚军十分的不适应……楚军长弓射程不过百丈,但秦军却可以打二百五十丈,虽然矢石也一向是水战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哪有离这么远就整的?尤其是对方整得着自己、自己却整不着对方。

一口气将箭支全部射出去,邹强便组织惊魂稍定的队伍重新冲锋。

所以高手护卫们出动了,公孙剑带着他的同门支援东面、夏遂阳带着他的子弟支援南面,而乐布衣则指挥着那群杂牌高手把守住西面和北面……而北面也是楚军的将旗所在,压力最重。

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轮屠杀,又是三四百楚军倒在了地上,却连秦军的人毛也没摸着便溃退了下来。

黑衣卫的无敌军阵,依旧傲立于沙丘之上。

“去禀报上柱国,就说……我军攻击……失败,”邹校尉如丧考妣,简直快哭出来了:“请求……增援……”如果不是还要带这帮兄弟回家,他都有把剑自刎的心了。

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诸烈沉声命令道:“传令艨艟舰队,务必与秦军保持一百丈的距离,自由攻击!”他的命令无疑是明智的,此时集中在一齐,就是给秦军送礼。只有散开了,方能减少伤害。

黑衣卫分成了四十队,分布在东西南北、以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上,每个方向都有四队把守,其余八队作为预备队,收缩在中央地带,随时等待出战。

无数支长长的狼筅从秦军阵中探出,一扫一大片,不知道多少楚军被其温柔勾住、倒刺划拉几下,不死也要脱层皮。而这只是他们噩梦的开始,数目更多的铁槊伸了出来,将挂住的、勾住的、拉住的、拽住的楚军士卒统统捅死。

邹强愤怒了,但现在双方距离太近,根本无法用弓箭还击,只能寄希望于尽快展开白刃战,限制住敌方的劲弩。

原因很简单,现在大家是逆流而上,而浆轮船的逆行速度,要远远高于艨艟战舰。

但前赴后继的楚军人数太多、且战力绝对不弱。给予秦军军阵的压力太大了,这已经超过了技术范畴,纯粹是人数的比拼了,如果这样下去,黑衣卫伤亡在所难免。

接到了上柱国的命令,邹强在第一时间下达了总攻的指示。

艨艟舰队赶紧改变方向,也向西边疾驶过去。

心里一盘算,军官们便横下一条心,驱赶着士卒疯狂向秦军冲去。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望着已经折损了半数的部下,邹强是彻底草鸡了。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说他用五千人攻不下五百人的阵地,他一定暴跳如雷、要那人赔礼道歉。但今天他是彻底服帖了,甚至提不起一丝再战的斗志了。

乐布衣曾经计算过,秦雷培养一个黑衣卫的成本,足以让秦军培养十五个冲锋骑兵、让楚军练就五十个水兵,齐军训练八十个军阵步兵了。单从冷冰冰的统计学角度,损失一个黑衣卫,干掉对方五十个都划不来。

他看到秦军的火弹射程远的骇人,足有半里远,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把双刃剑,虽然可以先敌攻击,但若是敌人逼近半里之内呢?接舷呢?还能指望那些攻击散且凌乱,根本没有准头的投石机吗?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楚军的全速追赶之下,双方速度原先相仿。但一向南形势,大家的差距便拉开了,没用多长时间,便拉大到半里近远。

名将就是名将,转瞬就能想到这么多,高,实在是高!

之所以要齐射,是因为襄阳湖水军有自知之明……俺们准头太差,只好无差别攻击了。虽然这法子有点笨,但胜在实在。

事实却很残酷,所以还是没有轮到他们。

战果十分惊人,紧紧五十步距离,夹杂在队伍中的楚军军官被击毙七成!

此消彼涨、此涨彼消间,楚军的邪火也发泄完了,虽然有军令催命,无法退下去,但攻势却无可逆转的缓和下来。

……

为了挽回士气,邹强命令射手用弓箭教训对方。但秦军早有准备,一见对方射箭,便蹲在单兵坑中,用坚固的盾牌把头顶一挡……基本上在冷兵器时代无敌了。

见对方跟着屁股跑,秦有德嘿嘿一笑,又下令舰队转向南。不一会儿,楚军也跟了上来。

望着烧成一片的江面,诸烈的手颤抖了,他半生都在甲板上度过,自然知道大火对战舰意味着什么。现在对手掌握了猛烈火攻的手段,便有了扭转两国水军强弱态势的利器。

这些高手身手敏捷、武艺高超,虽然在战阵冲杀的正面战场上用处不大,但敲敲边鼓、打打下手、查个漏补个缺什么的,却绝对不是黑衣卫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