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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的歇斯底里,迅速将满场官兵带回那天所遭受的白眼和嘲讽之中,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呼吸也粗重起来,仿佛三万头愤怒的公牛……死死盯着王爷手中那块红布……仿佛与它有切齿仇恨一般。
“哈!哈!哈!哈哈……”兵士们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涌起的巨浪,只有用最简单、最原始的吼声,来证明对狮王的服从与信任!
便看到了秦雨田训话那段,结果就连道心稳固的乐布衣,也不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须得一气爬上山顶,“嗷嗷嗷”的连嚎十几声,才能舒缓下高亢的情绪。
秦雷嘴角微微上翘,笑笑道:“不管你们意不意外,反正老子很意外。”在兵士们不解的目光中,秦雷继续道:“因为按计划,孤王应该下月初,才返回京山营,”说着眨眨眼道:“你们也该知道,老子宰了文彦博,又削了李太尉那老东西,京里着实不太平,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说完便飞快的下山,还有很重的任务在等着他呢。
杨文宇、皇甫战文和沈青见状,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接下来是石勇他们这些副统领级的,而后伯赏赛阳等营正营副们也跟了出去。
“哈!哈!哈!!”兵士们声嘶力竭的大叫三声,欢迎他们的狮王归来。即使那些今年新加入的兵士,也同样使出全身的力气呐喊起来……没办法,秦雷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屌了。
将那猩红的披风狠狠掷到地上,又狠狠跺了几脚,这才昂首暴喝道:“反侮辱我的,我将百倍侮辱!反践踏我的,我将反复践踏!反伤害我的,我将斩尽杀绝!”
站在山顶的乐布衣依旧一袭白衣,在山风中飘飘欲仙,愈发不像凡夫俗子。此刻,他正低头俯视着京山之下。
“让所有轻蔑我们的人臣服!”狂热的将士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足以将一切懦弱、自私、懒惰、贪婪化为灰烬,剩下的便是最纯粹的斗志。“让他们知道,我们才是天下第一强军!”
但不知不觉中,他便被这位年轻的王爷深深吸引住,这个年轻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强烈的自信、机智、勇武、坚强,以及无比的责任心和战略眼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乐布衣心旷神怡,不由自主的便开始为他出谋划策、甚至直接出生入死。
所以军官们无论官阶兵种,都毫不犹豫地跟着跑了出去。见到长官们如此卖力,兵士们自然没有理由偷懒,紧紧跟在后面,出了营寨。浩浩荡荡奔行于京山山路上。
……
在高山雄城的映衬下,他的身姿越发显得高大挺拔,气势也越发逼人。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有若利箭一般。让每个人都感觉正被王爷注视,不由一个个昂首挺胸,唯恐被他看轻了。
按照大秦军队的旧习,其实他们这些军官是可以免除训练的,只需要站在阴凉的地方喝喝茶便可以。因为去岁主要是训练新兵。而对于七拼八凑而成的军官团,主要采取理论学习为主……用比较糙的话说,就是先洗洗脑,别一上来就往死练,把辛辛苦苦、巧取豪夺而来的军官都吓怕了,那可就亏大了。
“好吧,为了补偿我的三心二意,就给你一份最需要的礼物把。”看一眼跑在队首的小黑点,乐布衣起身轻笑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尝试。今日把试君,谁为不平事?”说着变戏法似得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鸽子,微微笑道:“去吧,小家伙,把那些大家伙都找来吧。”
“雪耻!雪耻!雪耻!”在杨文宇等人的带领下,兵士们把声音从肺叶中直接喊出来,那恐怖的声响,震得山间飞鸟乱渡、甚至有细小的碎石扑扑簌簌下来。
但新年前后,京里风云突变,在某些老家伙的伸手搅动下,形式一下子变得紧张百倍,矛盾冲突愈演愈烈,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双目炯炯的逼视将士们,秦雷向前踏一步问道:“如果连那八个对手都无法跨越,我们怎么完成‘天下第一军’的愿望?要知道,与齐国的百胜军相比,我们的禁军,哪一支都甘拜下风。”
按计划,秦雷打算在开春返营后,亲自操练军官团,相信通过列席王府年会,看到王府的实力、抱负和前景后,就是用鞭子撵,那些有志向有理想的军官,也是不会走的。
秦雷肃然还礼,沉声道:“入列。”杨文宇高声应下,跑步到了值星官的右手边站定。
良久,乐布衣才收回凝视的目光,盘腿坐下,自言自语的支颐道:“乱世必由他结束啊……”一般来讲,十分讲究生活质量的乐布衣,是不会起这么早的,但京山军的鬼哭狼嚎实在让人无法安睡……虽然每日都有些嚎叫,但与今日比起来,只能算是蚊子哼哼罢了。
当兵的除了穿衣吃饭之外,图的不就是个快意吗?天下还有比跟着天王老子……都敢戳一戳的王爷更快意的事儿吗?没有了。所以兵士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王爷,炙热的眼神都快把他烤化了。
秦雷却没有得意,而是板起面孔,沉声道:“但是,孤为什么抛下京里那么重要的事务,跑到这京山城来了呢?难道陪你们这群傻大兵玩,比坐镇京师更重要吗?”
“相信!”到了现在,将士们的意志已经完全统一起来……以王爷的意志为京山军的意志,以京山军的意志,为所有人的意志。
军中素来崇拜英雄,而秦雷那天的表现,无论从哪个脚趾头说起,都实打实的称得上英雄盖世。所以得到全军震天的欢呼也是顺理成章的。
“对,我们一定要报仇,让所有轻蔑我们的人臣服!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强军!”
他不得不承认,论蛊惑人心,引导思想,天下无人能出秦雨田之右……即使他乐布衣也不行。
秦雷大步走到队伍正中央,霍得转身面对数万将士,背后便是挺拔的京山、雄伟的京山要塞。但无论多高耸的山脉,多宏伟的建筑,也只能做他身后陪衬的背景而已。
饶是如此,他们仍然倔强地望着秦雷,不相信自己完全没有机会。
捋顺纷乱的思绪,乐布衣不禁哑然失笑,其实自己早已全心全意的为他效力,却还要在这儿假模假样的寻思是否要彻底投效,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当时秦雷的动作实在是太销魂了,以至于过去这些天了,当时他从马背上扯动大氅、一跃而起,鬼魅般地避开李太尉的攻击,只一招便将所谓的“大秦第一勇士”制于马上。若不是手下留情,老太尉说不定还能追上文丞相,黄泉路上做个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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