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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顼一脸该当如此道：“不错，我们比他们强。”说着话锋一转道：“既然比他们强，事事就都要比他们强……所以，”只见他眨眨眼，轻言细语道：“他们没有趴下去以前，我们就决不能自认孬种。”
两万多天策军与数量更多一些的京山兵对峙于此，双方相距不到百丈，各自摆开攻击阵势。两边皆是旌旗林立、刀枪如雪，阵势森严、一望无边。
京都城外的莽原上，一半是海一样的蓝色，一半是夜一样的黑色。
边上一个肩膀挂着两条粗杠，代表中士军衔的士官走过来，正是那当年的“九五二七”，现在的副中队长秦顼是也。
秦顼看看自己的大队正，只见他一脸紧张道：“你可要想仔细了，可别胡说八道的给老子丢脸。”秦顼还没答话，便听着营正大人训斥大队正道：“你小子才是胡说八道呢，”说着满面笑容的对他道：“你随便说，言者无罪吗，说错了也不要紧。”
再向上的中尉军衔可以担任营副，上尉军衔可以担任营正……当然，也叫校尉。楚千钧和伯赏赛阳都是上尉军衔，领营正军职。
而士官的顶端，便是士官长，士官长可以担任大队副。所有的士官都可以称作下级军官。
那游骑兵的声音惫懒却清晰可闻：“天策军的兄弟们，咱们刚刚逮到一个冒充贵军，意欲在本军水源处投毒的细作。”话音未落，两边阵中一片哗然，黑色的那边大骂蓝色的卑鄙，蓝色的斥责黑色的栽赃，一时间颇有些群情激奋的意思。
这三个师都不是齐装满员，较好的如杨文宇师，有八千余人，较惨的如沈青师，只有五千余人，人员还有待日后进一步补充。但更惨的是，这两万余人中还有一小半是入伍才仨月的新兵。
可秦俅没有像去年那样，戳戳肚皮，委屈巴巴的说“饿呀……”，他使劲扎紧了腰带，便继续昂首挺胸地站着了。一个季度不见，这家伙体型没什么变化，可身上的肉却明显结实多了。还有整个人的气质，也比去年九十月时威武许多……哦，还有，他的肩膀上多了条不太显眼的粗杠，标示着他一等兵的军衔。
在这六级十八等中，列兵军衔最低，只要新兵营训练合格，准予授衔了，便至少可以授予此衔。得到列兵军衔，也就意味着开始享受隆威郡王府那完全超时代的福利体系，虽然是最低等的。
秦俅的手下们见秦顼过来，赶紧站的绷直，哪有半点方才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些家伙现实得很，别看秦顼就比自己小队副多了一道粗杠，可人家是官，小队副却还是兵。虽然秦顼只是个士官，威信却仍然要比秦俅大得多。
秦俅就属于那种身子骨特别的，对他来说，几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根本没有一点感觉。可他也很难受，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饿的。
秦顼看看大队正，见他点头，这才轻言细语道：“卑职以为，不会打起来。虽然我们的实力不及天策军，但大家同属禁军序列，怎会真的兵戈相向呢？即使对方统帅也不敢冒此大不韪的。”说着微微一笑道：“若是论打群架，胜负就未可知了。更何况，还有未来军演可供大伙名正言顺的公报私仇。”
“那卑职就献丑了。天黑之前，大概就可以各自回营了。”秦顼说着自信道：“听说上次京山营被围，铁甲军和神武军都派人前去解围，皇甫老将军甚至亲自出马。敢问诸位大人，可有此事？”
伯赏赛阳白他一眼道：“不错，恭喜啊，别忘了请客。”那大队正的笑脸一下子垮下来，郁闷道：“怎么老是我请客啊……”
那营正朝他咧嘴笑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摇头晃脑道：“以后叫营正，校尉是给别人叫着听的，不伦不类的。”这青年身高七尺六寸，不算太高。却生的十分结实，虽然嘴角留着半寸短须，但仔细一看，实际年龄绝不超过二十，正是镇南元帅的独子，“小太岁”伯赏赛阳是也。
秦雷之所以仍采用原来的称号，无非是想少些非议，以免有人吃饱了撑的，参他个“妄改军制、悖逆祖宗成法”之罪罢了。但这种欲盖弥彰的叫法并不受官兵们欢迎，他们现在都管裨尉叫大队正、校尉叫营正……统领吗，因为官太大，没人敢随便叫，所以还是叫统领。
秦顼走了不多远，便看见校尉大人正在几个裨尉大人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那些人也看到了他，都统大人便招手让他也过来。
兵士们听大人这样说，不由自豪的挺起胸膛，看起来很是喜欢这样的说法。秦顼心里暗笑，但面上还一本正经道：“伙计们，告诉你们，对面是自称大秦第一军的天策骑军，向来嚣张的很。”
秦俅朝秦顼暗暗竖起大拇指，秦顼朝他笑笑，继续往下一个小队巡视而去。他虽然貌不惊人，但大纲上所有科目都能拿到前三名，再加上公正严明，是以深受兵士们爱戴，有什么事情上峰也爱找他商量。
是以秦雷给他俩特批的上校军衔。这样既可以挤挤原本的水份，且伸伸手就能摸到将军的边，又比其他人都高一级，自然皆大欢喜。因而三人虽然同样都是一师之长，可沈青却比另两个低一级，还是个中校。
“有我们呢。”兵士们齐声喝道。这支队伍在秦雷的思想指引下，从来不知道要脸为何物。
若是通过，便可当即晋升为少尉，少尉才可以担任大队正，也标志着其正式进入中级军官的行列。大队正便是裨尉，虽是中级军官的最低层。但俸禄已经与当朝三品官员齐平。
马艾点头道：“不错。”
秦顼呵呵一笑，摇头道：“谁不知东三省的汉子以豪迈任侠著称，怎么可能被吓到呢？”
整个京山大营，便由这三师二旅组成，共计三万人。在苦苦经营到第三个年头时，秦雷终于实现了将所有军队正规化、合法化的夙愿，为将来的大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师也是京山新军的基本战术单位，京山新军先有三个师，番号未定，暂且只用一二三来代替，皇甫战文、杨文宇、沈青分别统领这三师。虽然大秦的将军普遍含有水分，可让皇甫战文和杨文宇这两个正经的将军大人一下子掉两级，也有些说不过去。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周围几个新兵的纷纷附和，有人说自己的腿快折了，有人说自己的腰快断了。秦俅使劲一瞪小眼，恼火地低喝道：“混账东西，忘了什么是军令如山了？就是累死了，也得给我杵在这。”
顺着他的目光，马艾看到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作京山军游骑兵打扮，手中还拽着一根套索，拖着地上一个人形物体在两军阵前掠过。
事实证明，脱裤子放屁到那里都不受欢迎。可以预见，裨尉和校尉两个称呼，会很快在秦雷军中作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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