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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笑着上前将他扶起,这时沈乞也已经将逮到地野鸡兔子装进娄子里,背着往河边剥皮冲洗去了。
秦雷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
秦雷啪地一声,拍了下他的后脑瓜,笑骂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搞得我跟第三者似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许由的思绪,他使劲按着胸口,又用手帕捂住嘴,试图阻止这声音的发出。普通的强弓也只有两石,而射日弓却要四石往上,乃是昔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所用。
秦雷摇头笑道:“可别指望我,赛月那丫头高兴了叫我叔,不高兴就拿剑追杀我,”见李四亥直拿那双幽怨的小眼睛瞅自己,秦雷只好举手投降道:“我帮我帮……”
“就是你大哥……”李四亥还没说完,便被秦雷啪啪地拍着肚皮,只好改口谄媚道:“是我大爷……”立时给武勇郡王殿下提了两辈。
秦雷掏出腰间酒壶,抿一口颔首笑道:“不错,你可以帮他一道,说不定还能逮到野鸡呢。”
伯赏赛月阴着脸道:“投河自尽了。”她恼死这个不要脸的小胖子了,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顿时阴沉又起来。
“大外甥?”秦雷微微不解道。
许由面无表情的看黑衣人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许由万万想不到,练成神技十二年后,除了一身病痛,居然什么都没剩下。
秦雷微微惊讶道:“这么说你想自立?”
秦雷笑得前仰后合道:“逮到了!逮到了!”
秦雷一回头,便见着永福几个婷婷袅袅地站在身后,苦笑一声道:“也许是失足落水了吧。”
李四亥正忘情地挥舞著棍子,却骤然感觉胯|下一紧,伴着一阵难言地剧痛,他“嗷唔”一声,双腿便失去了力气,软软跪倒在地上,一张胖脸也皱成了柿饼。
秦雷呵呵笑道:“都是一套的。”说着从李四亥腰间抽出他随身的宝剑,凝神观察水面上的波纹一会儿,便将那宝剑轻巧的刺下去,只听“哗啦”一声,一尾尺许长的青色鲤鱼便被叉了上来。
寻思片刻,秦雷轻声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许由咳嗽几声,看一眼那毒箭,没有说话。他不喜欢毒箭,因为那无法显出他射术的高超。
这事儿他十二年前就知道,而今年,他已经二十八了。人生还有最后的两年,所以他打算做完这一把之后,再找到妹妹,便金盆洗手,去南方暖和点的地方住下,娶个媳妇生个娃,把射日弓传下去,便算是完成人生任务,可以静静等待那一天了。
哪知李四亥吸口冷气道:“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一次玩个痛快呢。”说完便翻身下水,接二连三的抛些鱼虾螃蟹上来,看来水平还真不错。
……
秦雷则扶着一瘸一拐地李四亥慢慢河边走去。“我说,你们怎么手法如此熟练?”李四亥龇牙咧嘴问道:“那些小东西太快了,老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它们窜过去了。”
李四亥的胖脸一下子塌下来,愁眉苦脸道:“我也不知道,毕竟从没离开过中都,”也正经望向秦雷,沉声道:“给我两年时间,我给你答案。若是两年还不行,就让赛月……改嫁吧。”说着眼眶子便通红通红,哽咽道:“你可不能提前就把她嫁了呀。”
这些兔子和野雉,经过一冬的忍饥挨饿,好不容易捱到了春天芳草凄美之时,喜出望外之下,哪有不放开肚皮好生受用的道理?一个个撑得膘肥体壮、呆头呆脑,见了人也不愿意跑。终于被李四亥两个用棍子撵着,聚集到了狭窄的网内。
秦雷微微沉默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一来不能让赛月这么煎熬下去了;二来,你也不能整日如此消沉,”说着声调略略提高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整天光围着婆娘转,算是个带卵的么?”
秦雷微笑道:“行啊,怎么不行,你先娶了赛月就成。”
秦雷笑道:“对黑衣卫来说,野外生存乃是本能,没什么好夸口的。”李四亥撇撇嘴,小声道:“我想加入黑衣卫,你看行不?”
秦雷连忙跳着躲开,还是被打湿了衣襟,刚要怏怏地骂两句,却听背后银铃般笑声道:“四亥公子在干吗?”
李四亥果然来了兴致,掰一段树枝,三五下去掉分叉拿在手中,跑过去与沈乞一道撵兔子。
秦雷刚要为落水的小胖子辩解几句,却听着又是哗啦一声。众人不由循声望去,便见李四亥从水中露出半边身子,手里还攥着个碗口大小的乌龟,眼还没睁开便怪叫道:“快看啊,我比你强,我是王八!”
秦雷摇头笑道:“再教你个法子。”说着招招手,跟在后面的沈乞凑了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其余的傻鸟傻兔子见了,便想向别的方向逃窜,却被沈乞跟上来,一棍子一个撂倒一片,倒是有几只幸运地小东西,从张牙舞爪地李四亥身边溜过,若不是那只狍子晕了头,一下子撞在小胖子地裤裆上,他当真要颗粒无收了。
这里四周都被黑甲骑兵包围,兔子野鸡根本跑不出去。两人在草地上一阵乱跑乱打,不一会儿便惊起了八九个兔子、六七只野鸡,甚至还有只狍子。
这个长相穿着都很普通的青年正是许由。许由射箭射得好,因为他爷爷是箭神,“神箭百步、无一活命”的神箭无敌许破天。许由自小跟着父母东躲西藏、亡命江湖,因为他爷爷是箭神,“神箭百步、无一活命”的神箭无敌许破天。
信心源自那把与灵魂融为一体的魔弓——从来没有人可以逃过射日一击,从无例外,绝无侥幸。
沈乞一听是如此有趣的差事,眉开眼笑道:“好嘞。”不一会儿便把一团绕成个棒槌的网线拿来,对李四亥笑道:“四公子您仔细瞧着,这法子最是简单不过了。”说着便将那网线展开,却是一张两尺高几丈宽的大网,这猎网上每隔一丈宽便有一根三尺长的木钎,看来是固定猎网所用。
“拿一卷小网来。”秦雷微笑吩咐道:“你给四公子逮几只兔子看看。”
哪知李四亥坚决摇头道:“若是走这条道,一辈子都在我爹的掌控下,想自己拿主意那是万万不能的。”
李四亥摇头道:“没有,”说着朝秦雷笑笑道:“到时候还得靠你照应,我在那边立住脚之后,你得帮着劝月儿过去。”
边上那黑衣人戴上鹿皮手套,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头乌黑的狼牙箭,阴恻恻笑道:“许兄弟,这是见血封喉,只要擦破点皮便绝无幸免,待会您用这个吧。”
李四亥刚放下心事,又想起另一桩事情,字斟句酌道:“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