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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微笑道:“无论如何,此乃大功一件,天必佑之……”顿一顿又轻声道:“天不佑之孤佑之。”说完沉声问道:“那他们如今在做甚?”
秦雷不置可否道:“要什么?妙手空空的盗圣?”
以至于直到那轻盈欢快的脚步声,把秦雷从沉思中唤醒,都没有任何人经过这小巷……
沈冰嘴角抽|动一下,但仍然不疾不徐道:“据线报,文家有两本账册,一本专门记载卖官鬻爵的所得,一本记载历次操纵科举的收入。”
秦雷拉过她的小手,心不在焉的数着她的青葱玉指,微笑道:“我也想见你,但与蒋老相爷素不相识,却不好贸然拜访的。”
秦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直感觉秀发如丝般的顺滑,不由赞道:“真滑溜,刚洗了头吧。”云裳倏地垂下脑袋,无力道:“每天都有洗。”
蒋家的状况稍好些,毕竟前任宰相蒋之虞仍旧健在,门生故吏还承他的情,这也是文彦博所忌惮的地方。不好明着对付蒋家,他便把蒋家子弟悉数排挤出中枢,放他们去外省作官,只留下蒋老爷子一人在中都纳福。
秦雷舔舔嘴唇,尝着有些香甜,知道自己吃了云裳的胭脂,不由哑然失笑道:“你告诉狼,说有一大块肉可吃……只是那肉被一头狮子看守着,莫非来消遣我不成?”
是沈冰和石敢的声音,云裳赶紧直起身子,把身上的衣裳、散乱的头发整一整、理一理,却是不敢再与秦雷笑闹了。
云裳见秦雷高低不松口,眼珠子一转,一脸委屈道:“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你得补偿人家。”
“你不是有轻功吗?”秦雷奇怪问道。
秦雷张张嘴巴望了云裳一眼,刚想出言揶揄,却见她双眼要吃人一般地瞪着,只好讪讪笑道:“真有劲……”
文彦博在开平初年踏入仕途,至开平末年,终于做到了从一品的中书省平章政事兼吏部尚书,但他头上还有中书省左丞相李潍昌、右丞相蒋之虞两位大佬,轮不着他来执牛耳。
秦雷顿时志满意得起来,刚要乘胜追击,却听见外面有人沉声问道:“王爷在吗?”“不在,你过一个时辰再来吧。”另一个声音没好气答道。
望着姑娘疾步钻进木门,倏地消失在院墙之后,秦雷心中微微失望道:“还没吻别呢……”
秦雷嘻嘻笑着陪个不是,却怎么都不答应她的要求,开玩笑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从哪里再找这么个祸国殃民的痴心小妮子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雷才回过神来,满怀歉疚地望着云裳,柔声道:“对不起,难得出来一次……”
秦雷差点被栗子噎死,瞪圆双眼道:“你有……狼的耳朵?”
秦雷鬼笑着给她挠痒道:“真的没啥印象么?”云裳最怕痒痒,刚要挣扎着起身,却冷不防那坏人一个飞禽大咬,便将火热的嘴唇印在了她的粉唇上,姑娘只是嘤咛一声,便迷醉在那霸道有力的亲吻中,浑身一会儿似着火一般滚烫、一会儿又如一团棉花般的绵软无力,脑子里也是晕晕乎乎,完全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个中滋味,非得亲身过一会,才能真切体味。
秦雷不禁笑道:“找不到了就管我要,问题是我从哪给你变去?”
沈冰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继续禀报道:“根据情报,两本账册并不在同一地方,一本在文家的机密库房中,一本在文彦博的私人书房中,两者相距将近一里地,且不知道记载科举受贿的是哪一本。”
哪知沈冰干脆摇头道:“没有,相府现在岗哨密集,护院如云,比当初之大内还难进入。”
秦雷郁闷坐直身子,小声道:“石敢都说了,一个时辰后再来的。”
而原本无限风光的李蒋两家,虽有不少子弟仍在做官,但正所谓人走茶凉,在朝中没了参天大树的荫庇,目前来看,成就只能说是有限,李家现在最大的一个官儿叫李光远,现任巡查寺寺卿、正三品的品级……只是这新鲜出炉的巡查寺,恰如昭武朝的大部分新政一般,沦为三巨掣争权夺利的战场,最终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名存实亡,成为被排挤官员养老喝茶的场所,李大人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干脆请了病假在家,享起了天伦之乐。
秦雷微笑问道:“你怎么说得呢?”
“人家今天穿着裙子嘛……”女孩娇嗔道。
“好吧……云裳啊?”
姑娘湖水般的眸子霎时一亮,没看见她什么动作,那朵裙裾般的百合花,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娇羞无限的横了秦雷一眼,轻声道:“娘亲最爱百合,才给人家取了这个名字的。”
只是襄文皇帝去后风云变幻,李潍昌因为支持徳亲王而遇刺,蒋之虞进补左相、他才得以晋为右相。而蒋相眼见着几十年辛苦建设起来的大秦,被打得七零八落、满目疮痍,不由心力憔悴,没了从头再来的豪气,便渐渐淡出了朝堂,于昭武二年致休在家,这才让文彦博抖擞起劲头,装起了大尾巴狼。
这一二十年来,文家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权势滔天,所谓“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便是文彦博最好的写照。但放在二十年前的先帝开平年间,文家还算不得什么,即使在文官序列中,也只是排在第三位。
沈冰摇摇头,轻声道:“难民们已经基本复原,除了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都找营生养活自个了,赈灾也就算善始善终。”
两人安静的拥抱片刻,秦雷才轻声问道:“你外公怎么会说起我呢?”
“人家有内功……”有一霎那的工夫,他的左手仿佛被一把小铁钳夹到一般,刚要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那小铁钳突然又变成了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揉捏着他被夹到的地方。
秦雷嘿嘿一笑,把藏在背后的一朵淡绿色的百合花擎到胸前,向姑娘面前一递,灿烂笑道:“我才知道这花还有个名字叫‘云裳仙子’,怪不得你最爱百合。”
秦雷摇头笑笑,攥住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
他只是开个玩笑,却不想沈冰竟坚定点头道:“属下需要两个轻身功夫好的高手。”
“为什么说是两天?”秦雷皱眉问道。
秦雷反手将云裳紧紧搂住,喃喃道:“不会让你失望的……”心底却幽幽叹口气,右手套下的伤痕隐隐作痛。
云裳双目滴水地望了秦雷一眼,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腰,轻声却决然道:“不管多晚,我都等着。”
沈冰面色终于变化一下,看起来有些紧张道:“小的们绑架了文家的账房才问出这个,不出两天他们保准会察觉到。”言外之意只要人家一换地方,找都没处找去。
沈冰垂首道:“士子们表面上偃旗息鼓,其实暗潮涌动,他们不时聚集在一起,讨论难民的出路、流民现象的症结之类的问题,无论从什么地方出发,每次都会回到‘吏治’、‘苛政’上去,继而声讨文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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