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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士子赈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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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受教了。”馆陶躬身施礼道。

难民们也确实需要这些东西,他们在中都城外抱冰卧雪半个月,身子早就虚弱不堪,不调养些日子,恢复些力气,是不能找到活计的……行乞得来的终归太少,想养活全家还要靠出卖劳力得到。

好在秦雷玩性已尽,神色渐渐严肃道:“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你想必没听过。”馆陶摇头道:“这本书我也没看过。”

秦雷摇头笑笑道:“我也不愿意听那些闹心的话,整日里歌舞升平多开心啊,干嘛要留那些唱反调、上眼药的在呢?原因不外乎有二。”

沈冰摇头道:“一个时辰前刚用过早饭。”

听了馆陶所言,秦雷爽朗笑道:“古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把老百姓的言论自由,视作洪水一般可怕。”说着一边走下城墙,一边轻声道:“既然是洪水,就该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在适度引导控制的前提下,让百姓把心里话说出来,可以让当权者清醒一些,务实一些,少做些国泰民安的清秋大梦。”

每每此时,士子们都会得到难民们的千恩万谢,看着一张张写满感激、毕恭毕敬的脸孔、听着一句句发自肺腑、铭感五内的话语。憋屈已久的士子们,终于重新被尊敬之情包围。

馆陶揪着稀疏的胡子,苦思半晌,才沉吟道:“是不是他对现今中都的热闹气氛感到不安了?”

馆陶见他们有事要谈,便起身笑道:“属下可是在休假之中,既然沈冰来了,就让他陪您吧,我回去陪老娘吃饭了。”虽然他的权限可以知道王府的任何事情,却不想掺和这些暗地里的勾当,也算是一点精神洁癖吧。

那日之后,秦雷的援助金,果然源源不绝的送到商德重手中,再经由学子们买成米面菜蔬、衣裳被褥之类的必需品,发放到难民的手中。

秦雷二人心知肚明,但没必要点破,与他说笑几句,便放他离去了。

秦雷翻翻白眼道:“领会精神就行。”这就是当老大的好处,不想解释就不解释,馆陶就是心里再痒也只有干瞪眼。

“杀鸡儆猴吧,把那个胖子主事宰了,挂在税务司衙门口……哦对了,做人不要太绝,给他家里留点什么做纪念吧。”秦雷轻声吩咐道,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就再弄残几个,记住,杀人为辅、恐吓为主就是了。”秦雷接过石敢送上来的一碗肉丝面,又好心问道:“你不吃点儿?”

……

秦雷摩挲着下巴,目光游移不定道:“应该不会吧,现在他指使不动京都府和兵马寺了,想再把难民撵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还未等馆陶开口,他又自我否定道:“肯定会有影响的,至少这老家伙的眼睛,不会再离开难民和士子了,咱们要是再有小动作的话,很可能会被他发现的。”

“其二,还是一位古人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你应该听说过吧?”馆陶擦擦额头的白毛汗,点点头道:“亚圣说的。”

沈冰先是沉声应下,又有些奇怪问道:“为何对文相的人要以震慑为主,而对太子的人却施以辣手呢?”

沈冰是个冷人儿,发现无法接话时候,便会沉默站在一边,万不会像馆陶那般无奈应和的。

沈冰嘴角抽|动几下,只好无奈垂首道:“属下以为王爷已经看到我上来了。”怕王爷继续拿自己开涮,赶紧踏前一步,把腋下夹着的文件袋递给秦雷道:“融雪计划,请王爷审批。”

秦雷这才接过那个封皮上写着“绝密”两个通红大字的牛皮袋子,撕去封条,掏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

秦雷轻笑一声道:“我与太子都算是李浑外孙的竞争者,他自然喜欢看我俩狗咬狗,一嘴毛了。”

秦雷哈哈大笑着关上窗户,与馆陶回到桌边坐下,一脸不解道:“这也没人教,我怎么就会呢?莫非孤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没过几天,山北陇右士子赈济入城难民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中都城。这桩善举不止让中都百姓的交口称赞,还很快得到了江北、山南二省士子的热烈相应,从本省会馆中筹到大量钱款物资,尤其是募集到的上万床棉被,大大解决了难民们的燃眉之急。

沈冰面色不变道:“这是保全王府京中力量的最好办法。”在最终命令签署前,他有抗辩的权利。

文件并不长,不一会儿便看完了。闭目沉思片刻,秦雷才平淡道:“这个计划不行。”

秦雷坚定摇头道:“不可能,在孤没有出剑之前,那些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除非他能掐会算,否则不会察觉到孤的意图。”

“最近几日,他连续召见了都察院的几位官员。”顿一顿,沈冰轻声道:“其中就有那位易惟络。”

秦雷闻言愁眉苦脸道:“我怎么成了众矢之的了?”说完有自我安慰道:“也许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秦雷“哦”一声道:“怎么了,他不是在家闭门读书吗?”

馆陶心中流泪道:“你这个甩手掌柜呀,怎么就什么都不操心呢!”嘴上还要耐心解释道:“问题不在挣钱多少上,而在于咱们的京都谍报系统,实际上是附生在这些店面上的。被税务司这么一捣鼓,就相当于蒙上了咱们的脑袋,看不见听不清闻不着的,十分的危险。”

别省的士子顿时坐不住了,心道:“那些难民可也有我们省里的,若是只让那四省的做好人,叫我们怎么有脸回乡?”便纷纷联络起来,推举几个领头的,也到本省会馆化缘。商人们不愿得罪这帮举子,再说也算是做点善事,都或多或少的解囊相助。

“王爷的意思是,咱们要收敛起来,切断与士子和难民的联系?”馆陶沉声问道。

而且要比因举人身份而得到的尊敬,要真诚的多、热烈的多。那种真诚和热情,足以为士子们驱走心中的寒冷。

秦雷无所谓笑道:“反正挣不了几个钱,先关一段日子也无所谓嘛。”

“笨蛋,人家不会两手准备吗!”

馆陶惊讶道:“莫非他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秦雷把双手负在背后,一本正经道:“第一,古人云‘有屁不放、憋坏五脏’……”话音未落,就看见边上一个黑衣卫一脚踏空,咕噜咕噜滚下楼梯去,不一会又咕咚咕咚跑回来,满面羞愧道:“俺被王爷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