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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仍旧这样呢？”秦雷笑道。
“那我明天再给你五斤猪肉，让你再运一千斤，你乐意不？”秦雷笑问道。
秦雷哈哈笑道：“你却看错了，只是两个路过的，已经走远了。”
吃过午餐，会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当美美的午觉结束后，炼狱般的下午便开始了。整师的兵士以中队为单位，在教官监督下开始体能训练。掌上压、单双杠、跳远跳高、投掷、举重，还有一种名唤秦氏长拳的军体拳，这些科目合理搭配，交叉进行，倒也不枯燥。
见他坚持，秦雷也不再说什么，这才想起来问道：“你们两位正副教导长，联袂过来作甚？”
“而士气来自何处？无外乎精神与物质的刺|激。”今天是秦雷讲授“士气的激励与保持”。“这两者要相互搭配、相辅相成。譬如说，”指了指认真听讲的张四狗，秦雷笑道：“老张，待会你把那一千斤木炭运到库房里，我给你五斤猪肉，你高兴不？”
秦奇点点头，跟着秦雷走出营区，沿着京水河漫步，良久秦雷才轻声道：“发生这种事，孤很遗憾。”
秦卫乃是叛逆重犯，秦奇乃是重要官员，自然应该重点监控。烦躁的叹口气，秦雷踱到老歪脖树下，打量着寒霜遍体、倒挂金钟的青年，好奇的伸手戳一戳，好家伙，已经梆硬了。
秦雷指了指自己的脑壳，苦笑道：“可他这里有问题。”
倒挂着那人的身子晃一晃，却是被秦雷戳醒了，也不睁眼，迷迷糊糊道：“这次这么快，好像还不到一天吧。”声音清亮，没有一丝疲惫。
秦雷笑笑道：“第一，他们一天的训练量够了，再多就过尤不及了。第二，一支军队的内聚力来自于认同感、荣誉感和使命感，认同感，是对这支军队以及自己身份的认同感，荣誉感是维护这支军队荣誉与传统的自觉性；使命感是承认自己肩负使命的神圣性。这些东西很难自然领悟，但可以通过反复灌输植入兵士脑中。”
“为什么不会？”秦雷很认真问道。
但新兵师的冬训却没有停下，营门上用红漆刷着“冬练三九”四个醒目的大字，提醒着兵士们，不要心存侥幸。
“不打算。这玩意不像摸牌，上不了瘾。”秦淇水很诚恳道。
秦雷笑道：“不妨说来听听。”
秦雷已经确定，倒吊损害大脑，笑问道：“你不恨他？”
这课程隔一天一次，秦雷一场不拉，即使不讲课时，也会在台下认真听讲。王爷都这样了，中队长以上的军官们自然缺席无一。课程讲的及其直白，即使像张四狗这样勉强识字的军官，也能听个大概。
张四狗憨笑道：“王爷，您说俺要那么多猪肉干啥？”
每日卯时一到，值星官吹响起床哨，一万新兵师将士便在一刻钟内起床洗漱、再用一刻钟校场列队，开始每日必行的越野长跑。起初是空手越野二十里，后来渐渐负重，直到最终的三十七斤装具俱全二十里，他们也都勉强坚持下来了。
走出老远，秦雷才指着在寒风中晃悠的秦淇水，哂笑道：“许田，这就是你说的未来第一游骑兵？我怎么没什么信心啊？”
秦雷擦擦额头的汗，干笑一声道：“孤先问问前浪再说。”说着大步向一边走去，石勇和许田赶紧跟上。
秦雷走到最左边一组坐下，拍了拍有些拘谨的石威，温声道：“第一次过来上课，感觉怎么样？”当日石威接受了任命，回去把大家来的事务与仔细交付副手，便过来上任。
回营后才是早饭时间，饭后直到中午是他们最痛恨的队列练习，但偷懒的人将没有美味的午餐，饿着肚子可无法完成下午的大运动量训练。所以还得强打精神，一丝不苟的完成这些向左向右齐步走的动作。
“自古有云‘哀兵必胜’‘士气如虹’，精神力量有时是决定性的，想要走精兵强将的道路，就必须有始终高涨的士气伴随。”一间冰冷的教室里，几十个中高级将领，小兵兵一样坐在书桌后，安静听郡王殿下讲授。
秦雷也说不上他脑子到底清晰还是混乱，反正听他说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越琢磨越不是味。
诸如此类的高强度大运动量训练，日复一日、从不间断。每当他们开始有些适应，训练的强度便会加大，反正总是会让兵士们精疲力尽，晚饭时都举不起馒头、拿不起汤匙。
两个多月的艰苦训练下来，让这些原先的浪荡子弟终于脱胎换骨了。
张四狗咧嘴笑道：“真的啊？”秦雷翻翻白眼道：“真的。”
皇甫战文虽然也参与讲授，但起初是有异议的，为何日复一日的讲些这个，还要让他们以小队为单位讨论，并轮流发表感言。他感觉有些浪费时间。
一番讨论提问之后，秦雷便宣布下课，刚走出门去便见秦奇一脸肃穆地站在边上，秦雷把手中的讲义递给石敢，拍拍秦奇的肩，温声道：“陪孤走走吧。”秦奇两天前结束了审查，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京山营，向秦雷请罪。
秦雷得知此事后，曾经要求沈冰撤销重点监控，改为与其他重要官员一般的普通监控即可。却被沈冰一句：“这是您定的规矩。”给顶了回来。
秦雷不由大悦，不仅批准了他的申请，今天还专门在课堂上表扬了他，引得众将纷纷侧目，倒把石威看臊了。
但是要求却有些高，比如一组掌上压便是一百个，整个下午会做十组；再比如投掷，二十斤的大铁球，投出五丈，并联投二十个才算合格，每个下午会投一百个。
被秦雷憋了一年，此时终于得到机会，石威自然不喊苦不喊累，夜以继日的学习工作，一个月下来居然瘦了十几斤，人倒看着精神了许多。待手头差事着了序，他又申请参加这个军事进修班。
听王爷问话，石威赶紧答道：“虽然听不懂，但属下都记下来了，等着回去慢慢琢磨。”秦雷就喜欢有上进心、肯吃苦的手下，闻言笑眯眯道：“不懂就问，随时可以来找我，找乐先生也行，他比我懂得多。”石威欣喜点头，谢过王爷的厚爱。
青年平静的拖长音道：“看完赶紧走吧，被小狼狗抓住了，是要刷茅房的。”
“因为我不想被倒吊，倒吊着太难受了。”秦淇水的答案很实在，也很后现代。
秦淇水见王爷不说话，大度的摇头道：“王爷也不用为难，我没说要直接把他顶了。将来吧，等着大江后浪推前浪吧。”
那青年却很警觉，已经听出了许田的脚步声，懒散道：“小狼狗来了，你跑不了了。”秦雷再看许田的那张哭笑不得脸，那还不知“小狼狗”就是他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