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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沉默片刻,才听到云裳小声问道:“干嘛?”
撒开马缰,双手向噘着小嘴的姑娘伸去,云裳只是一错愕,便顺从的将双手搭在秦雷的手臂上,秦雷微一用力,云裳便借着那股劲儿凌空飞起,在空中轻巧划一道弧,稳稳落在秦雷怀里。
“多点上几盏灯。”云裳支招道。
倚靠在秦雷温暖的怀里,云裳才害起了羞,双颊绯红,小脑袋使劲往他的大氅里钻,秦雷呵呵一笑,将大氅向身前扯了扯,将云裳柔软的娇躯严实的包裹起来。
云裳不好意思的抽抽小琼鼻,寻思片刻才明白秦雷所谓“冻人”是何意,气恼的拧他一把。却听到秦雷哎呦叫疼声,她赶紧伸出小手给他揉揉,秦雷低头在她洁白的额头上一吻,顿时让姑娘羞怯的依偎在怀中,不敢也不愿再动一根手指。
用下颌压住几缕淘气的秀发,秦雷在云裳耳边微带责备地问道:“怎不多穿些呢?”
等到了那“迎客亭”时,已是下半夜,卫士们打起火把,照亮蜿蜒的山路。云裳也早跟秦雷分开,自己骑了匹白马,不近不远地跟在他后面。
“我怕有鬼……”此人已经越发不要脸了。
正在梳头的诗韵听了,先确认下不是有人恶作剧,便将头发简单一挽,想要下楼去见秦雷。却听见楼道里传出咕咚咕咚下楼的声音,她知道,这是若兰去了。有心跟着下去,却又不想打断人家甜蜜缠绵,只得重新坐下,将挽起的头发打散,重新梳理起来。
黑衣卫领命而去,到过午时分,便进入了京山营的势力范围,其中的一草一木皆在游骑兵的监视之下,只要一有异动,醒目的信号弹便会倏然升空,最多一刻钟,便会招来一个中队的黑甲骑兵,将不速之客清理掉。
“笨蛋,不会用强吗?”某位女侠心中愤愤道,却不想秦雷干吗?
秦雷无所谓笑道:“可有什么讲头?”
秦雷一脸无辜道:“咱俩都海誓山盟了,还不行吗?你这妮子千好万好,就有一桩不好,总是不问清楚就动作,却要让小生怕怕。”
望着镜子里患得患失的女子,诗韵苦笑一声,心道:“书上说,尽道倾城笑,谁解女儿痴,想不到我也不能例外。”
云裳听了一阵气苦,泫然欲泣道:“是呀,我们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可不八字没一撇吗?”说着便要从秦雷怀里挣脱出来。
石敢轻轻摇头,指着远处小湖边一座绣楼道:“入了冬,公主身子就不爽利,若兰姑娘和李家小姐都搬到了公主楼上,照顾起来也方便。”
夕阳下,马上俊朗的王子,弯腰将河边仙子抱上马背,余晖的洒在他们身上,更是披上一层灿烂的金光,仿佛一对神仙眷侣,向着落日的方向飞去。
“我想跟你说……晚安。”秦雷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里。
石敢如释重负道:“谢殿下。”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公主楼上才得了消息。
好吧,如果这个说法还不能令府上各位满意,隆威郡王殿下只能拉下驴脸,沉默不语了。他总不能说:“我在躲着俺妹妹。”吧。
秦雷同情的拍拍他,叹息道:“看来只有用强了……”
“俺叫玉安,不叫宋玉。”乔天才小声纠正道,说完又认真对付起怀里的蜜饯。
看到这一幕,黑衣卫们先是惊讶,后是赞叹,最后却是欢欣鼓舞。经历了南方的共患难,他们对这位美丽痴情的云裳姑娘极是认同,私下里闲谈,总是把她当作王妃的第一人选。此时看到她与王爷亲密无间的样子,非但不感到唐突,反而觉得兴奋非常。
“我怕黑。”秦雷睁着眼睛说瞎话。
秦雷哈哈一笑道:“你这妮子,咱俩都那啥了,怎能算是八字没一撇呢?这叫天地为媒、两情相悦……”还没说完,嘴巴便被云裳的小手捂住,只听姑娘羞臊道:“不许胡说,哪有……那啥?”
秦雷点头道:“虽然沈家只是个伯爵府,在京里算不得什么,但论阔气,怕是没有哪一家能比得上。”说着有些遗憾道:“美中不足的是,正房这边从老爷子一代开始,都是一脉单传,到子岚那里,已经是第三代了。”
秦雷哈哈一笑,摇头道:“当初留你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你把锦纹小姑娘拿下。”
说话间进了温泉宫,此时已是半夜,石敢也没有再把太监仆役们唤起来,一行人便悄悄进了院。自有宫中卫士带着黑衣卫别院歇息,秦雷则与云裳径直往后院去。
“又干啥?”姑娘也不恼。
石敢叹息一声,小声道:“这些俺都知道,可是公主殿下看俺不顺眼,打猎说俺血腥没爱心、蹴鞠说俺无聊不消停、操练说闹腾俺瞎咋呼,就连、就连……”说了两个“就连”却红脸说不下去了。
“睡不着,咱俩说说话吧。”秦雷一本正经道。
石敢将两人领进月门洞口,轻声道:“正中那一座是主楼,若兰姑娘天天带人收拾,等着王爷回来呢。”
云裳从大氅缝里探出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一转,便把四周景色尽收眼底,看见道两边黑洞洞的群山,云裳心中一沉,便失去了卿卿我我的兴致,勉强坐直身子,定定的发起了楞。
石敢给秦雷行礼后,苦笑一声道:“属下想回部队,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可是胖不了。”
云裳额头见汗,却没心情回击他的挑衅,而是幽幽道:“奴家这就要见大妇了吧?”
秦雷便离了马车,骑上名驹“雪里烧”,带着三百黑衣卫离了大部队,向东边艾家渡奔去,好吧,他承认,这是一趟私事。
石敢脸庞红的像猪肝一样,吭哧道:“倒没说得那么露骨……”
秦雷尴尬笑道:“说什么呢,八字没一撇呢。”
待近了些,那张似喜似嗔的倾城娇颜便清晰的映入眼帘,只见云裳身穿一件撒花百褶长裙,外面罩着紫色鹅绒披风,更显得高贵妩媚,娇艳不可方物。
秦雷苦笑一声道:“我没说你,说得是那位,那才是白纸一张,没撇没捺呢。”
“云裳……”秦雷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