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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上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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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心理怕是会受到影响,未来的轨迹也会因此而改变。对于他和昭武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几个黑衣卫这才端过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流着泪从里面取出湿棉纸,一张张轻轻糊在秦卫的脸上,不一会儿他便两腿一蹬,窒息而亡了……

秦雷轻笑道:“不错,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但要约法三章。”

秦卫泪雨滂沱地接过酒盅,一杯杯的往肚中送去,又举起筷子大口吃菜,看着他满脸的眼泪鼻涕、酒汁菜汤,样子十分滑稽,乔天才却压根笑不出来,他简直要被这压抑的气氛逼疯了。

乔天才这下真的不解了,贱笑道:“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秦雷让乔天才把秦卫扶回椅子上坐下,右手使劲搓了搓额头,把因愤怒而皱成凹字形的眉头抚平,沉声道:“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在耍你,你应该知道,文彦博从去年秋里开始,便授意吏部私下卖官,一个知府多少钱,你知道吗?”

秦雷点点头,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妨说出来。”

馆陶苦笑道:“石家弟妹倒是热心,这半年里都给属下介绍十几户了,可尽都不合胃口啊。”说着苦笑道:“前日照镜,悚然发现鬓角生出些华发,这才想到,属下已是年近不惑了。”

秦雷赶紧面红耳赤地转身退出来,恼火道:“你怎么不|穿衣裳?”

对于这个有着姐姐名义的蛇蝎美人,秦雷一点好感都欠奉,甚至有种将其消灭的冲动。但他不能,不仅因为两人的姐弟关系,更因为她是昭武帝的一颗重要棋子,不是现在可以碰的。

秦雷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气的浑身颤抖道:“孤王天潢贵胄,就值两万两白银?一个狗屁知府?”不由提高声调怒骂道:“愚不可及!鬼迷心窍!”

秦雷颔首笑道:“不错。这些天加点劲,把账目梳理下,对每人的嘉奖拿出个条陈来,你二十一那天就过去吧。”

走了许久,秦雷才轻声道:“其实我很想饶了他,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第一,不准叫我‘姐夫’,也不准跟任何人提我们的关系,”说着秦雷挠头道:“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

“陪孤走走。”秦雷目视前方道,馆陶便不声不响跟在后面,两人一起沿着小径漫步。

“弹琴之人水平虽洼,但胜在真情实感,倒也可以一听。”听了一段,秦雷下了结论。

哪知乔天才坚定摇头道:“俺不回去,俺这才知道自己不男人,俺要变男人。”说着倔强地望着秦雷道:“姐夫得说话算话,你说俺坚持下一天就留着俺的。”

现在他要去河阳公主府,造访那位十分陌生的姐姐。据他猜测、据昭武帝和秦卫证实,这女人是秦国皇家密谍的首领,或者说是昭武帝两套情报班子中的一套。

“老头子会玩火自焚的。”秦雷心中苦笑道,停下思绪,这才注意到乔天才那张苦兮兮的小脸。秦雷似笑非笑道:“怕了?”乔天才老老实实点点头。

秦雷笑骂一句,接着道:“第二,你的身份将是普通一兵,要遵守操典章程,”见乔天才脸上露出谄媚的笑,秦雷板起脸道:“就是秦霑来了也一样,没有人可以搞特殊。”

沈冰上前验过尸身,确认了秦卫已无生命体征,沉重地挥挥手,两个黑衣卫便抬着一副担架过来,将秦卫架到担架上,又蒙上一块白布,慢慢的抬着离了小屋。

两人闲扯几句,便到了门口,黑衣卫已经集结完毕,秦雷便与馆陶告辞,上车离了清河园。

拒绝了沈青送上的披风,秦雷扶刀大步走进公主府,穿过一重重庭院,除了站桩的黑衣卫,竟仍然见不到一丝人影。

很显然,她欺秦雷血气方刚,想用裸|露胴体扰乱他心智。这法子不可谓不厉害,却用错了对象。她不知道这点刺|激对秦雷来说简直是白开水一般清淡。

秦雷的眼泪滚滚流了下来,郑重地点点头,涩声道:“要……”说完便大步出了小屋,任秦卫怎么呼唤也没有再回头。

秦雷脸色这才好看些,轻声道:“不提这事了。”与馆陶议了一会儿政务寺的事情,秦雷看天色已经到了申时,对馆陶道:“京里的事情你多费心,不必事事请示,备案即可。”

秦雷只想说一句:“感谢加藤鹰。”

秦雷从座位上起身,乔天才赶紧把佩剑给秦雷挂上,刚要抢着下车,却听秦雷道:“你不用下去了,在车里候着吧。”南华子是河阳公主找来的,最初便住在这里,乔天才虽然只是个跟班,但以他拉风的个性,估计府里上下没有不认识他的。

秦雷背着身子恼火道:“速速穿上些得体的衣服,否则休怪我翻脸。”

但秦雷没有停下脚步,他能听到几缕幽怨的琴声,透过重重庭院,传到自己耳朵中。他知道那女人就在庭院最深处等着自己。

乔天才讪讪笑道:“俺不是这个意思……”

待秦雷走后,沈冰和黑衣卫们,轮流进来与秦卫喝一杯,都简单说两句为他壮胆,即使原本满腔怒火的沈冰,也没有再说一句重话。

冷笑一声,秦雷淡淡道:“你们没有听到吗?孤的皇姐热了,还不将门窗悉数砸烂,火盆全部撤下!”

秦雷哼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至见内厅的软榻上横着一具古琴,琴后盘腿坐着个白得晃眼的身子,

秦雷寻思片刻,挠头道:“放在京山营吧,那里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的地盘,孤也放心些。”他是被泄密折腾怕了,竟有些十年怕草绳的味道。

秦雷微笑道:“不妨不妨,酒是陈的香、醋是老的酸,这是缘分没到,说不定什么时候王八绿豆就对了眼……咳咳,有些不恰当哈,领会精神即可。”馆陶只能摇头苦笑。

馆陶已经知道后院的事情,一直等在门口,见秦雷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

乔天才被堵得抓耳挠腮,他不知道秦雷与乔远山之间的那段公案,自然无法理解秦雷的冷淡。

秦雷又想起一事,淡淡道:“你改个名吧,乔天才已经死于宫难之中了。”乔天才一脸愕然,却也知道这是洗脱自己罪名的最好办法,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馆陶点头应下,轻笑道:“还是有事要请示。请问王爷,今年的年会在哪儿开?还有一个半月就过年了,总要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