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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庄太后捻动手中的念珠，笑道：“无它，唯心安尔。”
文庄太后笑眯眯望着他，呵呵笑道：“可是‘和蔼可亲’？”
“雨田、念瑶、乐布衣，足以让老婆子浑圆如意，心魔无法入侵。”文庄太后微笑道。
秦雷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面对这个女孩子，他总有一种转身逃走的冲动。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尴尬，他温声道：“皇祖母让你来找我的？”
见她转过身去，秦雷暗暗松口气，心道：老子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怕她？好想连我妈都没这么怕过吧？
秦雷肃然问道：“那您修的是？”
“大人啊？”伴当一脸委屈道。
秦雷俯身道：“奶奶宏愿！”
才微微慌乱的一福，轻声道：“奴婢拜见殿下。”
秦雷微笑道：“那咱们就走吧，麻烦姑娘头前带路。”语气十分客气、客气到生分。
文彦韬闻言大悦，心道：行呀，小子，嫖个妓都扯到千古美名上，是个材料。矜持笑道：“就听小毛的了。先去体察民情，再去千古美名。”众人见小毛博了头彩，心中十分嫉妒，却没有那张巧嘴，只好一味说些先生英明之类的，簇拥着文尚书奔北城去了。
但今年是他的“槛儿年”，又叫“本命年”，自从进了正月便事事不顺，先是庄之毋的事情让他在南方臭了名声，好不容易被大兄调回来当了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又碰上文家遭李家和皇家挤兑，日子过得步履维艰。好不容易在他和大兄的艰难维持下，算是过去那一关了，临了却又蹦出个隆郡王，在金殿之上硬生生折了他们文家十几年来挣下的面子。
伴当心道：“叫大人都高调了？那还不如叫小人呢。”但面上还是一脸小意道：“先生，咱们往哪里去？”
秦雷好奇道：“有什么不同吗？”
“神道，十分的神道！”秦雷不假思索道。
秦卫惊奇道：“那是怎么治？”
更邪门的是，自己不过打了他个丑鬼门人，这小太岁居然眨眼之间从百十里外窜回来了。
秉承着今日一贯的低调原则，文彦韬换下了紫色蟒袍，穿起了皂色长衫；摘掉了双翅乌纱，戴上了玄色方巾，佝偻着脑袋，战战兢兢的离了吏部衙门。
等她走远了，秦雷笑道：“奶奶怎么让她伺候，笨手笨脚的，误了事怎么办？”
老太后忍俊不禁，呵呵笑道：“你个小猢狲到了门口还不滚进来。”
老太后摊开右手，一串檀木佛珠便显现出来，便听她悠然道：“奶奶不惧离去、不求来世，是以不拜佛祖、不信原始。”
秦雷挠头道：“孙儿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感觉这好像是道家的东西。”
秦雷赶紧蹦进去，嘿嘿笑道：“滚进来了。”老太太笑着对门口道：“念瑶把门关上，然后去看书吧。”念瑶柔声应下，轻轻把门掩上，便悄然离去了。
到了滴水檐下，那宫女却已经躲进了长廊里，秦雷无奈笑笑，只好又走过去。这次她没有再躲，低着头紧咬下唇，待秦雷凑近了，
秦雷正襟危坐道：“那参禅又为了什么？”
文庄笑道：“小猢狲，你对乐先生印象如何？”
文彦韬，字卫阁，现年四十九岁，乃是文氏家族的二号人物，官居正二品吏部尚书，娶妻黄氏，育有三子四女，另有七房小妾。可谓五子俱全，羡杀旁人。
秦雷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有那么好。”
听了这句话，文庄太后突然明白秦雷说“咱俩最像”是什么意思了，应该是一般的厚颜吧，老太后默默道。
见大人已经语无伦次了，随扈们不敢多言，牵了一匹大青马过来，扶着尚书大人上去，就要往前门走去。文大人又不干了：“不走前门，万一碰上怎么办，哦不……”一时却想不出什么新词儿。
等他们一走远，那卖糖葫芦的和那捏面人的使个眼色，捏面人的便收起摊子，挑着担子离去了。
“今世！”文庄太后睁开眼睛，无比庄重道：“唯求我秦氏子弟平安、唯求我大秦子民康乐、唯求这天下止戈。”
文庄太后没好气道：“有那个好孩子伺候着，老婆子吃饭香、睡觉足，经常开心，自然心安很多了。”
秦雷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刚想从中找出个在宣政殿伺候的，问问昭武帝的去向，却看见前面福泰殿滴水檐前俏生生离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正在朝自己望来。
听太后这样对念瑶说话，秦雷终于放下心，等念瑶小声应下后，他便叫起了撞天屈：“奶奶怎么能这样说呢？那封号也是孙儿一刀一枪、流血流汗挣回来的。”
没等老太后说话，秦雷又问道：“那个香炉为什么也去了呢？”
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反正这中都城里布满了自己的耳目眼线：石勇的大家来已经在京里开了十几家分店；庄蝶儿暗中收购了京城八九家青楼茶馆；更不用说王府的中都谍报局、秦奇的民情司。这几方组成了一个严密的立体监视网，可以说中都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秦雷的眼睛。
念瑶微微颔首，小声道：“太后对奴婢很好。”
文庄太后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骂道：“猴崽子没规矩，那种话也是你这样身份能说的吗？”
秦雷一下被老太太呛得咳嗽起来，举手投降道：“人家问：秦雷啊，你到底像你父皇呢，还是像你母妃呢？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告诉人家，我像我奶奶啊。”
里面沉默一会，才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道：“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吗？到了这就要五殿下，莫把那些劳什子封号带进来。”
笑着吩咐秦卫道：“让他们继续监视，我们先去宫里，等出来再收拾那老兔子。”秦卫见秦雷心情不错，忙凑趣道：“王爷到底要怎么整治他？属下好奇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