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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酒壶,扑通一声,双膝给两人跪下道:“俺错怪王爷和将军了,俺给你们赔不是了。”说着,梆梆梆,连磕三个响头。
秦雷轻咳一声,制止住发飙的秦有才,对张四狗温言道:“可是孤有什么做得不周?让老张你反感了?”
秦雷点点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秦雷见他开始思考,欣慰地点点头。倘若秦雷知道,秦有才满脑子都是张四狗到底会怎么说,对他的话却一句都没听进去,不知会作何感想?多半会把盛油豆腐的盘子拍到他的脸上……
张四狗一脸无辜道:“太阳啊!”
那些头领的卫士和手下们,纷纷冲进县衙中,却看见所有人都醉成烂泥一般。这时寇定对手足无措的人们大喊道:“你们还等个球,等着大火把大王们烧死,还是隆魔王把王爷们吃掉!还不背起人来跟我走。”
秦雷嘿嘿笑道:“看来孤王人缘还不错。你们酒足饭饱了吗?”
这种精神打动了不少淳朴的教民,便要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喊。
“南下!南下!南下!”一万人异口同声道,虽然都压低了声音,却更平添一份震撼人心的力量。
秦泗水虽然现在贵为民情司匠作科六品主事,有了更多资金和人力的支持,但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秦雷的创意变成现实。比如说这次的蒙汗药,即使混在劣酒里,还有一股涩味,只有等那些人已经喝得分不清酒和尿了,解无忧他们才敢投放。
秦雷无从得知在秦有才心中,自己已经有了可以与文庄伯赏这样的老妖精比试风骚的资格。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黑暗中的队伍,头也不回的对秦有才道:“让队伍以队为单位散开,现在走的太齐了,会惊动敌人的。”
秦雷点点头,便放他离去。秦雷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回头对秦有才道:“有才啊,一个老兵就是一部书,虽然书上有很多糟粕,但更多的是财富。你若想自己的麾下更有力,自己也轻松些,就善待这些老兵吧,”
秦有才赶紧去照做,秦雷又对身边的斥候队长许田吩咐道:“带一百黑衣卫在前面引路,孤已经吩咐过那些军官,一切听你们的。”
秦雷摆摆手,止住秦有才的笑声,对仍跪在地上的张四狗道:“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只要是说得在理,孤和秦将军给你道歉。”
秦雷已经披挂整齐地站在队伍面前,黑暗中只能看到无数双闪着兴奋光芒的眼睛,听到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秦雷知道他们有些紧张。他觉得有必要缓和一下这种因为黑暗而人为造成的紧张。他压低声音笑道:“伙计们,听得出来孤是谁吗?”
许田带着几个人轻手轻脚走到城下,连续三声“咕嘎嘎嘎咕嘎”的鹧鸪叫声响起,紧接着城门内也响起一声鹧鸪叫。不一会,便传来吱呦呦的门轴转动声,
十几个喊话的却毫不理睬,仍然拿着个纸筒子,放在嘴边大喊道:“王爷有令……”
一边的秦有才听了,低声骂道:“你给我收起那副兵痞做派,老实回答王爷问话。”
队伍在黑暗中沉默前行四里左右,即使在黑暗中也已经可以清晰看到高大城墙的轮廓了。在前面引路的黑衣卫抬起了手。这时候队形松散的好处便显现出来,后面衔枚的镇南军很快停了下来,没有发生任何碰撞、从而产生噪音。
张四狗思量半天,向秦雷磕头道:“求王爷让俺打完这一仗再说。”
终于,这种战斗中应该有的稳重,取代了刚刚生成的松懈。
这时城南又传来喊杀声,无数溃兵仓皇的从南门逃了过来。他们大喊着:“不好了,隆魔王杀过来了,快跑啊……”
张四狗面色突然有些黯淡,嘶声道:“俺也开始后悔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笑,和整齐的低声问好:“王爷千岁!”
秦雷笑骂道:“要不人家说,老兵油、老兵油,光棍心黑脸皮厚。四狗啊,你可真够光棍的。”
张四狗挠了挠面颊,还是那样不紧不慢道:“求王爷赏口酒喝,俺就是馋虫上来了,用酒打下去就好了。”
秦有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陷入沉思之中。
又是一阵轻笑,仗着黑暗,有人胆大道:“水足肉饱了。”笑声便更大了。
“而那些全神贯注活下来的,将有资格追寻属于他们的辉煌。要是我,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他也明白了秦雷为什么要当众羞辱小楚,无非是为了方才这番话更有人听罢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到酒冷盘清时,黑暗中走出沈冰,在秦雷面前单膝跪下道:“王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秦雷当然不会就此结束,他继续道:“但敌人的刀枪可不在乎你们的目标有多宏伟。只要你们有一丝掉以轻心,他们那生了锈的钝剑就会砍进你的脖子了,切断你们的气管,鲜血喷涌而出,不知要嘶嘶的喘息多久,等血流干了才能解脱。你们就要永远倒在这条臭不可闻的下水道里,没有任何人会记起。”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异常刺耳,但对城外等候突袭的队伍,就是催人奋进的战鼓。兵士们纷纷抽出刀剑,举起长枪,都望向队伍中间,那里是隆郡王的中军,整支队伍的大脑和灵魂所在。
秦有才这才放下心。与秦雷就着花生米、猪头肉、油豆腐、腌笋丝几样小菜,对酌起来。至于他们喝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城里亮如白昼了。
副将为秦雷解释道:“这老张就是个兵油子,向来是冲锋在后,撤退在前。若不是当年参加过水城保卫战,是大帅明令优待的老人,只要他不想走,咱们就不能赶他。一早就把他踢回家抱孙子去了。”
凄厉的哀号声仿佛一个信号,引燃了城里几十处建筑。大火凶猛地着了起来,在夜里南风的撺掇下,迅速连成片,把偌大的城池变成了一个大火盆。
许多人在睡梦中便被活活烧死,或者被浓烟窒息而死。当然,十万教众不可能都那么倒霉,还是更多的人逃了出来。人们套出火海,跑到街上,稍微从惊恐中会过神来,却骇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更大的火海中。
黑暗中突然亮起几个火把,还没等他们的双目适应这亮光。火把便倏地熄灭了,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破风声传来,下一刻便是噗噗的弩箭入肉声和满地的哀号声……
秦有才面色一板,问道:“你把本将军比喻成大树,那王爷呢?”
原来这老兵贼看到案上的酒壶,心理不平衡了。秦雷与秦有才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倒把张四狗弄得莫名其妙。秦有才拿起酒壶,放在张四狗面前,嗤笑道:“这一壶都赏你了,除了馋虫,最好也把别的花花肠子一并打下去。”
秦雷笑眯眯问道:“他报名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