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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围两艘战船也过来想要帮助贾珩所在的旗船减轻压力,但朝鲜水师战船与人手更多,不大一会儿就纠缠在一起。
这时,豪格见得此幕,说道:“来人,随本王取了汉廷卫国公小儿的人头!”
说着,就要召集身旁的亲卫前往贾珩所在的旗船。
阿巴泰主动请缨道:“旗主为旗船,不可鲁莽,由我前去。”
豪格闻言,看了一眼阿巴泰,说道:“一切小心。”
阿巴泰领着亲卫,在楼船上跳至贾珩所在的甲板,手持长刀,与汉军将校士卒厮杀一起。
这时,汉军的将校也与其战在一起,阿巴泰勇猛无比,率领的女真正蓝旗精锐一往无前,宛如一柄利刃杀进了汉军。
顿时,汉军引发了短暂的骚乱。
但很快,几员战将以及水卒在一青年小将的率领下,向着阿巴泰等人围拢杀去。
贾珩按着腰间的雁翎刀,立身在船头,冷冷看着这一切。
他因为要坐镇中军,除却遇到豪格、多铎这样的大鱼,否则不会亲自提刀上阵厮杀。
此刻,阿巴泰手中的长刀挥舞横斩,不少汉军士卒惨叫一声,鲜血淋漓,甲板上鲜血浸染的湿漉漉的,几乎站立不稳。
正自提到厮杀,阿巴泰忽而见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正是那青年小将,向自己砍杀而来。
阿巴泰冷哼一声,掌中的马刀横斩而上,匹练刀光如弦月亮起,“铛”地一声,火星四溅。
阿巴泰面色一惊,连忙挥刀格挡。
而贾菱目光冰冷,手中长刀挥舞,却一刀快似一刀,如疾风骤雨般向着阿巴泰杀去。
周围的女真正蓝旗旗丁也与汉军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而周围红夷大炮的炮声隆隆,又向女真和朝鲜水师的战船和巡船轰炸,弓弩与火铳也对射不停。
虽然早有所料,并且有着防备,但女真以及朝鲜水师的战船损伤比例依旧相当惊人,不少沉船落水的朝鲜水师士卒抱着一块舢板,奋力向大船游去,颇为狼狈。
见得周围被击沉的水师战船,崔道成心头暗急,看了一眼旗船上的豪格。
这种伤亡比前段时间的登莱海战还要惨烈。
反观汉军,战船受伤寥寥,更多还是在近战时,被朝鲜水师或者女真正蓝旗的旗丁缠住。
就在晌午时分,豪格所在的船队忽而响起“铛铛”的鸣锣声音,清脆刺耳的鸣金声一时压过了厮杀之声。
而原本与汉军船只交手的船只,则在迅速脱离,向着东方大海四散而逃。
阿巴泰也在一众亲卫的陪同下,拖着受伤的身体,原路返回船只,只留下大批正蓝旗旗丁的尸体在船只甲板上。
贾珩凝眸看向远处四散而走女真船只,吩咐说道:“大船携炮铳前往追击,能留下多少船只就留下多少!”
这场试探性海战,并未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当然削弱了来犯之敌的有生力量。
这本来就不是一战能够解决的事儿,对此,先前倒也有心理准备。
陈潇道:“朝鲜水师刚刚伤亡不少,经此一战,他们自知讨不到便宜,应该不敢再进犯金陵了。”
贾珩道:“但就怕袭扰之术,多半会南下与红夷配合,杭州和宁波两地的水师需得做好围堵。”
而经过一段时间,战果伤亡也清点出来,汉军江南水师一方伤亡一两千人,击沉了二十三艘朝鲜水师的海船,粗略估计朝鲜水师伤亡六七千人。
这种战损比无疑是汉军小胜一场。
贾珩看着战报,沉吟说道:“女真主力未损,想要全歼,不太容易。”
随着时间过去,再想如第一次打败多铎那样,利用对方的轻敌心理来实现突袭,已经不太现实。
女真高层也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博弈中学习博弈。
这次明显就对江南水师有红夷大炮的事多加防备,战果趋于正常化,而且这次来袭的朝鲜水师也有好几万,远非第一次可比。
另一边儿,朝鲜水师以及女真旗丁向茫茫海绵逃去。
悬挂着满清龙旗的旗杆之下,豪格一身戎装,身形魁梧,此刻脸色阴沉,目光如虎狼一般,紧紧盯着跪将下来的崔道成,说道:“今日战况局势一片大好,就差一点儿就可彻底击溃汉军水师,为何要鸣金收兵?”
崔道成抬起头,说道:“王爷,手下伤亡太重了,我们的船只损失了五分之一,此外还有五六千人伤亡,如果再打下去,损伤更大。”
豪格冷声道:“这一退,等下次再与汉军厮杀,还要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
或者说,已经丧失去汉军主力决战的机会,因为这种伤亡下次还要再经历一次。
崔道成说道:“王爷,鸡笼山的红夷就有不少红夷大炮,我们南下可以装备上红夷大炮,那时候与红夷合兵一处,汉人绝对抵挡不住。”
鸡笼山之上不仅有红夷大炮,也有此刻的朝鲜水师急缺的粮秣以及淡水、蔬菜之类。
豪格闻言,脸上浓郁的怒气散去几分,目光阴沉几许,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淡水和粮秣支撑不了太久,南下要紧,有了我们的精兵,再加上红夷的火器,汉人再难相抗。”
从刚才的战船战损比,豪格大致也知道了汉军水师的战力,尤其是红夷大炮,诚为海战之上的利器,但汉军近战就要差上许多。
“殿下,阿巴泰贝勒来了。”这时,豪格身旁一个汉军旗的将校开口说道。
这时,阿巴泰在几个亲兵的搀扶下,来到近前,肩头的伤势已用布缠起来,点点嫣红血迹若隐若现。
“七叔,你没事儿吧。”豪格急切问道。
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第七子,皇太极生前,一直对阿巴泰有所打压,反而豪格因性情暴躁屡屡触怒皇太极,而与身为正蓝旗小旗主的阿巴泰关系较好。
阿巴泰胡须拉碴的面庞上见着蜡黄之色,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什么事儿,先前与汉军交手,比着以往更难缠了。”
经过了几次面对外战大胜的汉军,在打仗的自信上,的确比以往要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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