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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时候我说话速度比较快,而且还会时不时地补充几句话,所以当她看着已经写好的文稿时,发现中间有很多处都被修改过,心里便觉得不是特别满意。于是,她决定要重新誊写一遍这份文稿。
我看到这个情况后,连忙对她说:“不用再重新抄写啦,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呀,只要能够看清楚字就可以了嘛!”然而,高雪燕并没有理睬我的劝告,依旧专注地在一旁认真地抄写着。而我呢,则静静地坐在旁边,欣赏着她那秀丽、工整的字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
“雪燕姐,你的字为什么写的这么好?能教教我吗?”我一脸真诚地恳请道。
高雪燕抬头望了我一眼,微笑着说:“可以啊!不过得先拜师傅。”
“雪燕师傅好!党参在此,请接受徒儿一拜。”我站起身来双手合掌,真诚地说道。
“我是逗你玩的,没想到你还那么认真,你每天都跟着我练,坚持一年半载,你写的字一定会赶上我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有些底气不足的问。
“真的,只要你能坚持!”高雪燕的口气充满信心。
……
直到完成最后一个字,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拧上笔帽,将钢笔小心翼翼地装进手提包。
在我俩的默契配合下,就这样,一个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发展思路,就变成了书面工作计划。高雪燕抄写完毕,又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臂。
这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是文琴和赵楠楠,文琴穿了一身米黄色的风衣,勾勒出她迷人的身姿,显得文雅而时尚,赵楠楠还是那一身蓝色学生装,表情有些拘谨。
文琴一进办公室,就急忙和高雪燕打起了招呼,两人有说有笑,把我冷落到了一边。
赵楠楠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神情很不自然。
我从文琴和高雪燕的谈话中了解到,她和赵楠楠今天相约去县河边游玩,在路过兴隆堂总店时,就一起进来看看。
听到文琴这么一说,高雪燕抬头看看了赵楠楠,赵楠楠有些紧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看赵楠楠这个窘态,我就想缓解一些气氛,开口问道:“城河边的风景怎么样?柳叶都落光了吗?”
“城河边的风景很不错,虽然柳叶随着凉风不断飘落,掉在水里打起了漩涡,说明树叶还在留恋夏天,却别有一番风情。”赵楠楠不愧是大学生,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还富有诗意。”
文琴听赵楠楠对城河的评价这么高,就撇了撇嘴反驳道:“树叶都快飘光了,水上全是浮叶,河边都没见到几个游人,到处一片萧条,也不知你的美感从何而来。”
赵楠楠一听,就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高雪燕一看这情况,赶忙出来打圆场,和颜悦色的样子就像大姐姐护着弟弟一般。只听她笑着说道:“人常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楠楠同学的童年就在这县河边度过,在这里钓鱼玩耍、游泳戏水、抓蝌蚪、编柳条帽,留下了许多有趣的回忆,自然对这里感情深厚。”
“本来就是嘛!雪燕姐,你是怎么知道的?”经高雪燕这么一分析,一下子说到了赵楠楠的心坎上,他立马好奇地问道。
“山里孩子的童年不都是这样的吗!”高雪燕得意的回答着,神情像个满腹经纶的老先生。
一听这三个文化人咬文嚼字,高谈阔论,我觉得自己插不上嘴,就默默走到院子里,出了后门,穿过一大片竹林,拾级而上,向南山走去。
南山,又名花卷山,因山塬相间,层峦叠嶂,山民们在梁塬上开垦了一层层的梯田,神似花卷而得名,它与北面高耸入云的云蒙山遥相呼应,一南一北虽景象各异,却像两队威严壮观的武士一样,时刻护卫着隐藏在河谷中的洛水县城。
山门是用巨石垒成的,一看就知道有些历史,却不知道曾经有多少故事在这里上演过。石墙上布满了片片青苔,苍凉中透出一点生机,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站在山门前远远望去,南山上怪石林立,山腰处白云飘渺,崖边的一个木房子年久失修,已经摇摇欲坠,使人想起了那些苍凉的传说。
进了山门放眼一看,崎岖的山路上杂草丛生,空无一人,几声凄厉的鸟鸣更增添了南山的幽静,几星雨点不经意间打在脸上,凉意从肌肤沁入心脾,不由得使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
于是,我便萌生退意,毕竟现在社会并不太平。
走出山门,我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忽见山门口有一巨石,如斧劈刀削,凸然独立,像极了华山上的劈山救母石。
迎面的石壁上刻着两个大字,定睛一看竟是“虫二”,无论顺读还是反读都感觉文理不通,还以为是摩崖石刻年代太过久远,被风吹日晒导致出现了磨损,可仔细观察后并未发现任何磨损的痕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于是,我开始着手了解这幅摩崖石刻的形成年代、作者身份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有趣故事等等。
回到兴隆堂,却发现赵楠楠和文琴已经走了,我有心向高雪燕请教“虫二”俩字的含义,又怕她笑话。我便拿起高雪燕写好的计划书又看了起来。
“党参,你到兴隆堂以前是做什么的?”突然,高雪燕冷不丁向我提了个敏感的问题。
“是药铺的小伙计啊,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心里清楚,高雪燕是想了解我的过去,就假装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想打个马虎眼糊弄一下蒙混过关。
“我意思是说,你到兴隆堂当小伙计之前是做啥的?”高雪燕继续问道。
“流浪汉啊!”一看无法再搪塞过去,我就淡淡地回答道。
高雪燕看了看我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开口说道:“能讲讲你的过去吗?”
“没啥好讲的,难道你对一个流浪汉过去的生活感兴趣?”我不愿提起心酸的过去,话里明显带着不满情绪。
我深深地明白,时间虽然可以治愈表面的伤痕,但当这些伤痕被人为地重新揭开时,所带来的痛苦将会更加剧烈。高雪燕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选择了沉默,不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她那略显落寞的神情却无法掩盖内心的失望和沮丧。实际上,她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她不经意之间,已经触及到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我。
可能是出于自责的缘故吧,过了一会儿,她却冲我莞尔一笑,接着对我说道:“党参,那你想知道姐姐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