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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安排日事迹卷八【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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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访求「三朝要典」,宣付史馆;又令分别察议「逆案」,量与酌雪————皆从通政司杨维垣言也。

疏言:『「忠孝」二字迩年不甚明白,之屈膝李贼作几许极不忠大不之事(?)。如张差挺击一案,谁不知其为风癫,而必欲强坐为刺客。倘差为刺客,则皇考母家必杜□主使之诛,而彼时藩邸亦将有株连之祸;光庙既不遂友于之爱,而神祖亦且被惑溺之名。首此难者,一贪酷之王之采耳;只图博一非望之功,而使累朝父子、兄弟无一可者:于忠孝为何等!次则李可灼红丸一案,平心论之,亦正可谓之无功,而不可诬为行□。倘此药为□,则是光庙不得考终,熹宗不能正始;不但彼时首辅方从〔哲〕不能谢责,即次辅韩爌亦不宜再相、刘一燝亦不宜得谥,而先帝亦久失讨贼之义矣。首此难者,一事后之孙慎行耳;只图遂彼报复之私,而使累朝父子、君臣无一可者:于忠孝为何等!次则为李选侍移宫一案。夫移宫亦止送往事居之常,而不当造〔垂〕帘听政之谤。谓非此谤不能速其移,见吾功;然致光庙不能保其栉沐、熹庙不能酬其抚□,甚至□管冲主者,不归之数年有□之宫嫔,而归至妖淫于外事之客氏。首此难者为一小臣杨琏耳;只图遂王安专擅为群小□援之主,而使累朝夫妻、子母无一可者:于忠孝又为何等!当时大臣不附此,则不能保其崇阶;小臣不附此,则不能跻于要路;不肖者不附此,则失其护身之符;貌贤者不附此,亦不能袭塞责之常。谈居游衍之余地,若不订从前之误,何以破后来之迷!此「要典」一书冠以御制重颁,天下事之必不容缓者也。但使当年作俑者服罪九原,何妨今日吹声者□□一面!伏惟重察,宣付史馆』。又言:『先帝,□精主也;实不宜有今春三月祸!其不幸及此,实从前不忠、不孝之臣害之,而始实起合党。一旧辅韩爌,为众拥戴,毫无建明,只造得一本「逆案」;而所欲庇者出之、欲害者入之,亦只造得不确、不公之案。如宁、锦之捷,不叙经抚,乃叙一巡关御史;则洪如□岂非魏珰私人乎?不入此案者,以如锺曾首□门户故也。建珰祠,各抚谁不被□者!张凤翼岂非建祠于保定者乎?而亦不入案;公乎、确乎?乞皇上将前「逆案」□复审定,第欲订之,不欲翻之。盖翻者谓此案之全差,不但造此案者不服,即臣等亦不服;订者求此案之至确,不但脱此案者快心,即仍旧者亦甘心。夫公乃确、确乃允,乃可传之无□□,所以成先帝之美也』。疏荐已故刘廷元等、见存周昌晋等、从公发愤王永光等。奉旨:『吏部察奏。惟真正党恶害人、建祠颂美者,不许轻议』

御史何□疏纠礼部尚书顾锡畴、兵部侍郎徐人龙。报闻。

都督陈洪范使北归。

先是,洪范与懋第等至德州,有「使臣所过弗敬,命来京朝见」等语。懋第慨然曰:『吾抵淮一疏,业云以死许国;宁死不屈也』!次河西务,先遣使持帖与内院商御书入城礼。内院冯铨,我故大学士也;辞色甚□,却帖不纳。不得已,前至张家湾,遗书摄政王,始遣礼部官又奇库来迎。鼓吹,御书从正阳门入,懋第等随之下鸿胪寺;时十月十二日也。次日,礼部官四人至,径索御书,谩语进贡;懋第等力折之,始退。午后,内院刚林至,踞椅坐,盛气以待。懋第三人出,欲令席地坐,不从;大声呼椅,与对坐。林问今上即位故;又问先帝遇难,江南何无一兵相加?懋第等曰:『诸臣闻变,正欲北行剿贼;而贵国先之,恐骤以兵至,疑与贵国敌。今始相酬,并约剿贼耳』。语毕,以不受御书告;通使曰:『因言御书,故不受』。懋第等折之曰:『大明天子,何云非御书』!林顾视懋等,色不悦;指曰:『汝丧服云何』?洪范代答曰:『以母丧故耳』。遂谩语,欲发兵;洪范曰:『今以礼来,兵往耶』!懋第曰:『且莫小视我江南』!林不答,去。次日,有自称户、礼部官者至,摩挲蟒缎、称兑金银,独御书不受;且云「应朝见」。懋第等曰:『天朝使臣,一揖耳』。留半月,始遣归。懋第等请祭告祖陵并葬先帝;不许。又请留银二千两,委官督工;亦不许。令□丁促之,遂行。懋第等三人□□间用,每懋第、绍愉乘马,皆不令远行;洪范或乘舆,偏间令前行,颇疑之。至仓州,果追懋第、绍愉回,令洪范归报。初,洪范等次静海;旧锦衣骆养性为天津巡抚,遣兵来迎,与相晤。时顺天巡抚宋权,我故给事、又巡抚也;参养性私南使,革□逮问。吴三桂等因惧,不敢见;而懋第又执不屈,语甚坚:故终不得其要领也。懋第等至北京,移驻太医院;乃密疏言:『臣所奉敕书,首重慰告十二陵,会议奠安先帝、先后山陵事。因彼不受御书,遂至相格;不能赴昌平一步,惟遥望涕泣而已。至奠安先帝、后山陵,原奉敕谕令谢升、卢世■〈榷,氵代木〉会议;乃升为□内院,世■〈榷,氵代木〉虽受敕书,驻德不敢来矣。臣等自十月二十七□兵,随向南行。二十八日,次河西务关,相向泣曰:「此行原为祭陵、哭先帝而来;不允,何以报」!遂草仪注、整牲品,于次日五鼓,先望祭祖宗、列圣帝后,随望祭烈皇帝、烈皇后讫。虽造次不敢不□礼,而我堂□祖陵,使臣远奉君命而不能一叩首山前,是臣等所痛心悲泣而不能已者也!至先帝、先后值社稷之阳九、尽〔干〕坤之正命,梓宫□土尚未成礼,又臣等所悲号流血而欲绝者也!至先帝、先后梓宫一事,沿途访问,言各不一:有言葬田贵妃坟内者;有言□道未□完,草草掩葬者。因遣加衔游击杨王春等密往昌平山陵一带探问,得其回报内称:先帝葬处名翠草山,原□田贵妃葬坟;夫头江大领夫五十名起工,正开隧道。又有监工内官黄高等开土,已见石门。王春自称行商百姓,望石门叩头数十,将随带纸钱焚烧,流泪不止,旁观皆感伤。随拉江大道侧,细问前事;江大云:四月初一日,流贼用人三十六名举先帝柩至此,停红棚内;又用人十六名举同皇后柩,并停。昌平州铺行百姓共敛钱三十千,以开隧道;又有本州岛驻刮户部孟主事,同知州共看葬。四月初四日,入穴;先帝柩在中、周皇后柩在左,移田贵妃柩右。今摄政王恐未葬入穴,因此开看,便于修造碑亭。又探得各陵殿宇皆存,格搧□物不全;昌平东门外私树去大半,红门内树木亦动些须。又报先帝隧道宽二丈五尺等语。臣等闻报恸哭,随于二十四日五鼓望先帝山陵,率各官叩头讫。此臣等不能亲叩先帝山陵之罪也。至东宫、二王的耗,沿途访问,言各亦不一:有言流寇向山海发兵,人皆见皇子两位出者;有言流寇败回,在通州西门内见一位,有父老涕泣进口者;有言寇西遁时,人亲见挟一位在马上出城者。十一月二十三日,守门□官□称:先帝皇太子到礼部,随令人密□,报称有不认者。不认如皇亲周奎、太监贾应庚,百姓皆痛殴;凡认者、保者官民十数人,□皆即杀讫。又皇帝公主住周奎家,闻年十四;为先帝手口断一手,死而复生。又闻自称皇太子者,见在刑部;□以为假,而道路百姓之□多以为真。臣等羁留此地,既不能面问真伪,又无从向□置一语。此臣等所闻东宫、二王之消息也』。时洪范至,有疏言『皇太子因□兵将至,先为贼子弒;止挟二王马上行,迎战。永平失利,二王亦受害』。与懋第异————然无实据也。

命讯癫僧大悲。

大悲,徽人;为僧于苏。忽狂言先帝封齐王,不受;又封吴王。命府部、科道等官同法司会审。

庚午,追叙原任巡按贵州陆献明功,加升一级,遇缺起用;仍荫一子。

阁臣士英,贵州人;故私之。

命宁南侯左良玉早□襄阳,以通郑、宛。

良玉请列衔督、抚前;从之。

总督王永吉疏陈兵饷两匮,时□难支。命诸臣速行料理。

疏言:『方今□虎视于东、寇□□于西。人但知逆寇未灭,忧在心腹;不知□□方来,祸在眉□。人但知藩镇势重,不肯合力疆埸;不知藩镇兵孤,未能独力堵剿。人但知将士辐辏,方且征进有余;不知火器短少,正若防御不足。人但知防河急守门户,可以保护江南;不知防江更属根本,不可稍疏户牖。人但知兵力单弱,境上实少雄师;不知饷额空虚,舟中先有敌国。民无固志,兵有离心。诚思及于此,危如朝露;尚何侈言挞伐哉!乞敕下诸臣内外一心,早求良策』。上俞之。

辛未,命蜀中汉土官兵文武将吏俱听督、抚应熊节制,巡抚亦听选用;应加衔各官,皆先行后奏。

壬申,加辅〔臣〕士英少师。

禁各官荐举。

从刑科右钱增言也。

命总督王永吉专防江北、张缙彦专防江南,有警相救。

癸酉,准内臣冯进朝移荫甥男。

诚意伯刘孔昭再疏辞侯爵。允之。

时文武大臣自士英、国弼以下咸口务定策功;惟孔昭泣缴成命,时论贤之。后亡命入海,不知所终。

命都督牟文绶督汉土官兵与督辅应熊合剿张献忠。

命陈洪范赴督师军前,以便袭应(?)。

督辅可法疏言和议难恃,战守宜急图。优诏答之。

疏言:『臣向所望者,和议复成,我因合□力图贼,遂其复仇耳。今北(使)言旋,敌兵踵至,和议已断断无成矣。向以全力图寇而不足者,今复分以御北矣。际此时艰,忧心欲绝。然历观往代国亡,莫不因和自误。今□之拒我,正我所以自奋与天所以成我,特在人心一转耳。从来中兴大业,不外于君臣一德。臣尝慨唐、宋门户之祸,与国运相终!即使所用皆才,已废却一半;况意气相激,化成恩怨、酿为杀运!近年之事,殊堪痛心!今时极艰危,为臣不易。官之久者,其负罪益深;位之尊者,其得祸更惨!有心之士,方以此为危身积戾之场;而无识之人,乃以此为快意寻仇之计。即使藏怒,孰有深于戕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犹修睚眦之微嫌,快升沈于转□。此之谓不知类矣。谓宜虚心平气,还之大同。何人实是干济之才?何人实是清修之品?无寻题目而开媒孽之端、无捕风影而肆株连之祸,务得海内真正才品,举置均衡;中朝之举措咸宜,阃外之嫌疑自化:此臣所望庙堂之同心者也。昔唐室嗣兴时有李、郭,宋室再造时有韩、岳、张、刘;诸镇何让焉!若当患已剥肤,尚以贼贻君父,谅非诸镇所忍出也。然大将所定者,惟志;三军所鼓者,惟气。志不齐一、气不奋扬,虽贲育之勇、如林之众,莫能用也。试思先帝待诸镇何等厚恩、皇上封诸镇何等隆遇!先帝之罹贼难,诸镇不能救先帝于难,何等罪逆!释此不问,自弄干戈,是犹舍父母仇、寻乡邻斗也。今和敌不成,惟有言战;战非诸镇事,谁事?必皆以皇上复仇为心,简乃车徒、彀乃甲冑,惟敌是图!未至,何以伐其狡谋?既来,何以御于河上?某当危地,而我必急以往援;某争小嫌,而我必先以大义。田单报燕之日,将军有死之心、士卒无生之气;廉、蔺刎颈定交,子仪释恨泣拜:诸镇岂不闻乎?此臣所望于阃外之同心也。然阃外所视庙堂,庙堂所视主德。我皇上中兴未就,大仇在身;凡一□念、一图事,尤望深痛愤。大涣纶音,谕诸臣以怡堂不可安、积习不可狃:在内实筹兵饷,以卧薪尝胆为然机;在外力捍封疆,以江北中州为死所。拨乱为治、转弱为强,在一振厉间耳』。时吏科都张希夏见诸臣日寻报复,亦言「当以光复故业为大翻案、以荡灭闯贼为真报仇」;然莫能省也。

甲戌,赠刑死工部主事李逢中太仆寺少卿。

起升原任应天府尹祁逢吉光禄寺卿。

怀宁侯孙惟城疏□旧辅吴甡、原任吏部尚书郑三俊。不问。

时因高杰荐甡等,故有此疏。于甡言:『其奉命护陵,逗留纵寇」;三俊言:『其以赂用吴昌时,独乱铨柄』。惟城新袭爵,人皆谓刘孔昭等教之也。

谥翰林院编修胡守恒「文节」,荫一子。

贼破炉江,守恒以城守见害。

吏部奏起为民陈尔翼————既而不果。

先是,忻城伯赵之龙疏荐「逆案」太常少卿陈尔翼,下部起用。户科吴适时署吏科,抄参其非;之龙怒,疏争之。适因言:『祖宗典制,惟科臣专封驳,未闻以勋爵参者。尔翼诵称魏忠贤用命,而内外诸臣各尽其心;所据者,钦定爵书耳。若荐崔逆为本兵,尔翼实有是疏,则勋臣代供矣。以谄魏逆者为公道,将魏逆在今,亦应昭雪而后可。即近者以荐崔逆者为公道,将崔逆在今,亦应推用而后可。即今者录用一、二,咸反处昭雪而后擢补,非谓两逆功臣尽当推毂也。明旨有云:「真正党恶害人、建祠颂美有实迹,不许轻议」;勋臣犹不闻乎?若一经勋臣条列,遂尽登启事;则封驳之省臣与甄别之铨臣,俱可罢而不设:是悖旨自雄而弁髦祖制也』。吏科都张希夏言:『废臣入国,明禁森然。乃等大胆佥邪,敢貌视君父,不谒陵、不见朝,公然辇金挟刺,望门投谒;及谋成事,就仍复潜归,形同□蜮。至封驳之任,是臣专责;孰知驳人之人,反为人驳!职掌争侵,是非无主』。然吏部尚书张捷不顾也,仍奏起用尔翼。时通政司杨维垣由逆党雪,然不欲多雪;每语人曰:『若不应雪而雪,则雪者不光』。故尔翼虽题用,终不登启事也。

乙亥,命山东巡抚王燮驻淮安府安东县,无警防河;登莱巡抚王潆暂驻淮上,以候委用。又省原派山东饷银三万、东登二抚银米三万。

初,燮与潆皆以□事超擢,慨然任行。已见北兵渐炽,遂疑惮不进;屡经科臣黄师云、梁应奇催参。工科右戴英又言:『臣近闻山东人心不忘本朝,乡勇团聚不下十余万;若潆与燮早渡河收拾,自不难为我用。今督、抚重臣逗留如此,于地方何望!臣谓二臣初意,原不过骗官。迨官已入手,则向兵部索兵、向户部索饷、向工部索衣甲器用,借种种不能应手之事,以曲遂规避;而疆事已大溃。臣谓昔坏东省者,虏与寇也;今坏东省者,潆与燮也。若不严行处治、立正斧□,恐尤而效之,未有止息时』。明旨屡催,竟不行也。至是,遂决弃三齐,听二人驻淮。工科都李清曾言于阁臣士英,谓「国法宜振」;士英但曰:『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我愦愦』!

东平伯刘泽清言原任兵科时敏复原官,开屯大瞿山。

敏,崇祯时已例转金华知府;未出都,降贼。以泽清荐,反复原官;工科右戴英力言不可。得旨:『开屯不效,一并治罪』。

革候考平湖知县陈台孙职,命抚、按提追。

时中书宗灏俸未及□,已涎吏部;同乡刑部尚书解学龙意在台孙,灏怒。至是,以巡盐李挺疏纠其欠课,遂革————或云:灏中伤之也。

丙子,再赠侍读学士丁干学礼部右侍郎,令与谥,仍荫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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