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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3 /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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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乘船筏出河,溯流而上,抵达木工等住所。子象正在河中游戏,忽闻大鼓之音,上岸至木工之所。木工等迎王:“大王!大王如需木材,何须亲临,何不遣人来取?”“予非为木材之用而来,实为欲得此象。”“大王!即请捕象归去。”但子象不肯前去。“子象!因何不行?”“大王!予受木工等养育,请赐与彼等养育所用之物。”“香象!予均照办。”国王于象之四足及鼻尾各挂十万两之金,但象仍不前行。木工等各以一套衣物与象,木工之妻等亦与下衣,并与国王约束与同游伙伴儿童等以保护之责,彼又频频回顾,遍视木工等及妻女儿童等,然后随王而去。王伴彼入都,装饰都城及象舍,象于都中环绕游行一周,然后进入象舍,与象以盛大装饰,并为之举行仪式,成为国王乘用之象。居于国王亲友之位,以王国之半与彼,与王具同等之名誉。自从象来之后,印度之王权,尽归王手。

斯时菩萨入于王第一妃之胎内,当妃将至临月之时,国王突然亡故。若象知国王驾崩,必将当场心胆俱裂,以故不使象知,人人如此奉仕。邻国拘萨罗国王闻知国王已故,王思:“此国空虚。”率大军前来包围都城。人民闭锁都门,致书拘萨罗王:“我等国王第一之妃,今正临月,自今七日后产儿,人相者而告云,若妃产男儿,我等于第七日与汝交战,不能与王国,于此期间,请王等待。”拘萨罗王承诺,妃于第七日产生王子。命名之日,以多人均无私心而得生,名为无私心王子。

于彼出生之当日,都中居民即开始与拘萨罗王战斗,因无大将,兵势虽多,不能取胜,向后稍退。大臣等奏明王妃:“兵士退却,我等行将败北。我王崩御、王子诞生、拘萨罗王来战等等之事,王友玉象尚不得知,此时何不使彼得知?”王妃许诺,装饰王子,使卧于黄麻布褥之上,由宫殿下,大臣一同引导前赴象舍,菩萨卧于象之脚下,妃云:“我主!汝之友人已亡,恐汝心胆俱裂,至今未敢通知,此汝友之子,拘萨罗王前来围国都城,与汝子战斗,我军退却,请汝亲自杀汝之子,否则即请取此王国而代之。”

尔时象以鼻抚慰菩萨,置菩萨于其颈之瘤上,既泣且悲,由背上放下菩萨卧于妃之手中,象云:“我必生擒拘萨罗王。”于是由象舍出。大臣为彼着铠装饰,开启都门由四方围拥而出;象出都城,作中呻声,多数敌军恐怖战栗,纷纷逃散。

象即打破本阵,执拘萨罗王发髻,捉回置于菩萨足前,象立于拘萨罗王前,以遮蔽欲杀王者,象责王曰:“尔后汝当谨慎,勿以王子年幼为可欺。”于告诫后释王归国。自此以后,印度全体之王权,皆落于菩萨之手,其他并无再起与菩萨对敌之人。菩萨年七岁时,行即位式,号无私心王正当治国,命终上生天界。

结分

佛说此过去之因缘故事已,现等觉者,唱二首之偈曰:

可依无私心王子 白象喜打大军势

生擒拘萨罗国王 以彼贪欲不满足

今得如斯可依人 比丘应须行精进

为达安稳修善法 次第断除诸结缚

如斯世尊以不灭之大涅槃为其法语之极意,更又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彼舍精进比丘即得阿罗汉果————为本生之今昔作结语云:“尔时之母亲是摩诃摩耶夫人,父亲是净饭大王,取与王国之象是此舍精进之比丘,象之父是舍利弗,无私心王子即是我也。”

一五七 有德本生谭

(菩萨=狮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阿难长老受得千件之衣所作之谈话。长老在拘萨罗王后宫说教之事,已见于前之大精本生谭中(第九二)。国王于长老说教时,送来每件价值千金之衣壹仟件,以其中五百件与五百宫女。宫女等于翌日一日间置此衣物,然后悉皆奉献与阿难长老,己身仍着旧衣着座随王朝食。王曰:“予以每件千金之衣配与汝等,何故不着而来?”“国王陛下!我等已皆捧献与阿难长老。”“阿难长老悉皆接受耶?”“唯然!已悉数领取矣。”国王自思:“等正觉者许其只得三件法衣,察彼阿难长老思为商卖而受取如此众多衣物。”王对长老颇含怒意,朝食终了,王往精舍,入长老之室,礼拜长老着座问曰:“尊者!于予宫廷,宫女等由尊者闻习法门耶?”“大王!全然如是,应闻者闻,应习者习。”“皆仅听闻法门耶抑或向尊者施与上下之衣物耶?”“大王!今日彼等赠我每件千金之衣五百件。”“尊者受之耶?”“唯然!大王。”“尊者!佛制非只许法衣三件耶?”“诚然如是,大王!世尊只许每一比丘唯有三法衣之衣料,然并未禁止施与之受取。因此,为与法衣古旧之人而受此衣物。”“然则诸众比丘,受汝衣物,其古旧法衣如何处理?”“古旧法衣作为上衣。”“古旧上衣如何处理?”“作为内衣。”“古旧内衣如何处理?”“作为褥垫。”“古旧褥垫,如何处理?”“作为地上之敷物。”“古旧敷物如何处理?”“作为拭足之拭布。”“古旧拭布如何处理?”“大王!由信心所赠之物,不能无用;而后用剃刀将拭布割切,混入粘土,涂墁坐卧之处。”“尊者!汝等对施与之物,乃至拭布,均非无用。”“唯然如是,大王!我等对所赠之物,不能弃置,皆具功用。”国王欢喜满足,将其他置于宫中之五百件衣,皆持来施与长老,闻感谢之辞,礼拜长老右绕三匝而去。

长老以初得五百件之衣,赠与法衣古旧诸人。长老有五百弟子,其中有一年少比丘,长老深得其助,彼扫除室之内外,预备饮料、用水、刷牙杨枝、洗面用物乃至清洗便所浴室,铺陈卧室种种工作,更为长老揉手槌背种种照拂。长老乃以后得五百件之衣,任己之意不留,悉数赠与其得力助手之少年比丘。然此比丘亦将此衣物悉数转赠分配与同门之弟子诸人。如斯得赠衣物诸比丘众,将此衣物裁剪染成如迦尼迦花色之法衣,为上下衣着,往至佛所礼拜佛后,坐于一面而白佛言:“世尊!有此入预流果之尊贵弟子等见人不同而施物[不同]之事耶?”“汝等比丘!尊贵弟子等无见人不同而施物之事。”“世尊!我等之和尚,法藏之长老以每件价值千金之衣五百件,唯只施与一年少比丘,然此比丘以自己所受之物分配施与我等。”“汝等比丘!阿难非见人不同而施物者。彼年少比丘大为阿难之助,因对助己之恩与德,且任自己之意,‘对有恩者必须报恩’,所谓由感谢之念而施与。昔日贤人等对自己所受之恩,应须返报。”于是佛应彼等之请求说过去之因缘。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狮子,栖于山窟之中。一日彼由窟出,见一山麓,环绕山麓有大湖水,其一所高处上方泥团之处,生有柔软青草,兔与羚羊及其他小动物之类,游于泥土之上啃食青草。当日亦有一只鹿来至彼处食草,狮子欲捕其鹿,由山顶跃身而下,以猛势搏鹿,鹿惊恐战栗悲鸣逃逸。狮势虽猛,未能制伏,陷入泥土之中而不能出。四足犹如四柱直立,七日间未得进食。

其后一豺来彼处探物觅食,见狮恐怖欲逃,狮唤止之:“豺汝勿恐怖,予陷泥中,不能动转,请汝助我出险。”豺行至其侧曰:“我救汝起,汝起之后,恐将食我。”“汝勿恐怖,我不食汝,且将与汝以大利益。以何手段,务救予起。”豺依约束,由狮子四足之侧,除去泥土,于四足之侧,挖掘洞穴,导向水边,使水流入穴处,泥土柔软。豺即入狮腹下,用力击狮之腹并大声呼叫:“汝用其力。”狮奋迅用力,由泥中跳出至陆上。暂休之后,入湖水中,洗去泥土,然后杀一水牛,以齿裂肉谓豺曰:“请君食之。”置肉于豺前,豺食之后,狮亦自食。豺后取肉一片,狮问:“君将何为?”豺云:“君应有妻,予取与妻。”狮云:“君可取去。”狮亦为其牝狮取肉后向豺云:“予将至山顶探视吾友君之栖家。”狮往其处,与豺食肉,并宽慰牡豺及牝豺曰:“此后我养汝等。”遂伴彼等至自己栖处,使住他窟之中。尔后出外探取猎物,留牝狮与牝豺于窟中,杀种种兽类,当场食其二只,余二只携归与彼等之妻。

经时不久,牝狮生仔三只,牝豺亦生仔二只,彼等互相友善生活。某日牝狮心中自思:“牡狮对二豺及其子等频频关爱,此必对牝豺相亲,始如此关爱。”于是牝狮虐待牝豺并威吓欲由此处赶走彼等。每当牡狮相伴牡豺出外猎物时,牝狮即虐待牝豺并与威吓:“汝等何故居于此处而不往他所?”牝狮子等亦对豺之子等同样威吓。牝豺以此事语告牡豺:“牝狮必依牡狮之言,始行如此,吾等常居此处,生命被夺不保,我等仍回原处为宜。”牡豺闻妻之语,即往狮所:“我等长久住于君之近处,长久共住,关系不佳,当我与君外出猎物之时,君妻对我妻为恶口杂言:‘何故居于此处而不退去?’君之子亦对我子威吓,人居己侧而起嫌厌,则即速离去为宜,恶口杂言,有何必要?”于是豺唱第一偈曰:

倾心随望所 兽王吼声高

此有力者法 应知赖者生恐怖

牡狮闻彼之语即向牝狮曰:“前者如是如是之时,予为取猎物而出,七日之后与两只豺一起归来之事,汝还记得?”“唯然!予仍记得。”“然予七日不还之理由,汝可知晓?”“夫君!恕我不知。”“汝可知,我欲捕一鹿,误陷泥中,而不能出,七日之间,立不得食,我为豺君所救,得以拾归生命。豺君实为与我生命之友,能为交友之道,友人非是弱者。自今以后,对我之友人及其妻子,不可表示如此轻蔑之意。”于是牡狮唱第二偈曰:

力弱之友知友道 为我亲族之友朋

有利齿者勿轻蔑 豺为我之生命亲

牝狮闻牡狮之语,向豺夫妇谢罪,自此以后,狮豺子等亦同在一起友善相处,共同游戏。两亲去世后,彼等友谊不变,仍然和睦共同生活,继续七代亲交不替。

结分

佛述此法语已,说明圣谛之理————佛说圣谛之理竟,有者成预流,有者成一来,有者成不还,有者成阿罗汉————佛于是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阿难,狮子即是我也。”

一五八 善颊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二人性情粗暴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尔时祇园精舍有一气质粗暴喜好喧吵之比丘,而于田舍间亦有如是比丘一人。某日田舍比丘因事前来祇园精舍,沙弥及年少比丘等皆知彼之气质狂暴,戏心导此比丘入于祇园狂暴比丘之室,以观此二人之喧吵。然此二人会面后,彼此友善和睦,互揉手足,按摩背部。法堂之中,顿起风评:“我诸法友!狂暴比丘对他人粗暴喧吵,而其彼此之间,相互友善,生活快乐。”佛适出堂,问诸比丘:“尔等比丘!聚集此处,作何谈语?”比丘答以:“如是如是之语。”“尔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彼等前生,即对他人粗暴喧吵,而彼等相互友善,生活快乐。”于是佛为说过去之因缘。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备王咨询,商谈国事之大臣,无论圣俗诸事,不可或缺之一人。国王性喜财物,王有一匹烈马名摩诃索拏,某时,北国马商引来五百匹马,报知国王。菩萨未曾议价,照价买入。王甚不满,另唤大臣嘱曰:“应予议价,议价之先,放摩诃索纳入马群中,凡为其咬伤之弱马,均与廉价买入。”大臣谨遵如命。

马商甚为不快,将此事告知菩萨,菩萨问:“汝等于自都中有无烈马?”“长官大人,有烈马一匹名善颊者,性质狂暴。”“汝于再来之时,将彼带来。”彼等还都后,果于来时,带烈马至。王闻马商人来,开狮子栏,放出摩诃索拏,商人见烈马来,亦放出善颊,两马相会,互舐对方之身,然后静立不动。国王问菩萨曰:“此二烈马,对他马性暴喧吵,加以咬伤,何以彼此相会,和睦相处?”菩萨曰:“此二马性质相同,行不相异。”于是唱二偈曰:

索拏与善颊 行性皆不异

索拏之性行 善颊亦如斯

胆大且无耻 常咬手纲绳

邪与邪者聚 不善和不善

菩萨说偈已,更告诫国王曰:“大王,王以强欲损他人物,实为不宜。”于是付以马价之金,马商等得其偿金,满足欢喜而去。后王随菩萨之诫,依业生于当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于是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二马即是今之二恶比丘,国王即是阿难,贤明之大臣即是我。”

一五九 孔雀本生谭

(菩萨=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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