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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杨帆现在对他的感情已经转变了,她也认为这样的进展太快了。至少要再过几年,或者更长时间,她才能接受他。
晚上她觉得自己又烧得浑身发热的时候,总是喜欢抱住身旁凉凉的他,把手脚都张开了贴在他的身上,觉得这一片被温热了就迷迷糊糊的硬是推他翻个身,继续抱着他凉凉的另一边。
她还以为他是身上痒,就像冬天时麟片太厚,他磨麟片一样。她拿着石头替他磨背,结果他又滚到地上去了。
他学会了使用她做的皮袋,每次回来皮袋里都装着满满的大大小小的蛋。
等要下雨的时候他就把她给挪进去,外面巨大的石盘是她做的储水器,大口大肚子的石缸有四个,每次下雨都能收集不少的雨水。
她翻了个身,才发现昨天晚上她可能在睡着后折腾了半天。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明明是正面抱着她,尾巴圈在她的后面。可是现在他在她背后,她像颗蛋那样团起手脚缩在他的肚腹处,双手抱着他的尾巴尖,两条腿也夹了上去。
她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到了水里,然后就连跑带跳的从小溪里跑出来,回去的路上,她趴在他的背上也一直不安的动来动去,下午吃过饭后,当他再次用尾巴轻轻圈住她磨蹭的时候,她第一次像被他吓住一样从他的尾巴圈成的圈中跳出来,先一步钻进了石洞。
后来想起她储存的干苦菜,她在之后几天狠狠吃了好几天,可是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像黄连一样起作用,全是心理安慰。
真的尼克是什么样的?杨帆觉得现在她才慢慢开始了解。没那么神秘,也没那么吓人,当然也不像她以前想像的那么浪漫。
除此之外,尼克还喜欢在地上打滚,有时她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突然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尾巴把地上的土都荡起来了。
后来她猜,他可能只是喜欢滚着玩。
尼克是在她没醒之前就发现她生病了,她猜他只是感觉到她的体温上升了,他的做法是把水瓮里的水拿来泼在她脸上。
杨帆以前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尼克是原始人嘛,原始人就是茹毛饮血的。可是尼克烤完给她之前会把她那只的大羽毛给除掉,只剩下小绒毛。她吃的时候只要把小绒毛拔掉就行了。
她发现尼克也会偷懒就是因为他打来野鸡后不会给它们褪毛,而是直接就烤。
杨帆病了十多天,尼克改成两天或三天打一次猎,剩下的时间都守在她身旁。他在她病的时候改为让她吃蛋和野果,每次去森林里打猎都会给她折一大堆挂满各种野果的树枝。
她以前觉得这可能就是尼克森人的习惯,而且掉下山坡的骨头什么的也会被其他的小动物搬走吃掉。大自然嘛,本来就是这样。
这说明他是会褪毛的。那他为什么不把他自己的野鸡的毛也褪掉呢?
尼克在太阳升起后把她从石洞里抱出来了,然后用很多宽大的树叶把她盖住,她闻到了薄荷叶的清香。
现在她还真没有信心能一直拒绝尼克到底,他要是一直这么每天每天的缠着她,万一她心软一次就糟了。
——尼克。
尼克现在每天都到森林里去,跟她在一起时也总拿尾巴磨她,大尾巴圈着她的时候总是上下滑动,弄得她浑身痒痒。
杨帆想起好像有动物在受伤后会找寻能治伤的药草吃。
像是回应一般,他发出的咕噜声突然变大了,他的声音用力的从胸腔里发出来,震动。
她一直认为这些都是尼克自己的游戏,只是她以前没发现。可是当他越来越‘活泼’之后,她开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现在这条尾巴就这么乖乖的被她抱在怀里,她一边抱住一边好像嫌它不够柔软一样不停的换姿势。
一夜胡思乱想又辗转难眠后,杨帆生病了。
森林边缘有一种褐色羽毛的像鸡一样的动物,个头大的像鹅,小的像鸭子。全身褐色和深棕色的羽毛交织,喙是嫩黄色。全身的羽毛是天然的保护色,静止不动的时候可以完全隐藏在森林里。
没有想清楚前还是什么都别做比较好。
等她病好之后,真的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她发现她真的不知道在发烧这样的‘小病’上她能做什么?
晚上睡觉时,尼克照旧用尾巴圈住她,一起躺在大草垫上。在她把他的尾巴推下去几次后,他不再用尾巴圈住她了,而是侧躺在她的旁边,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直到她睡着为止。
到了晚上,杨帆已经觉得好多了。
她把那些扫兴的内心里的警告的念头都忘到一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不像人的麟片和外表已经吓不住她了。
它跑起来很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尼克跟它比体型太大,森林里又到处是树木,所以很不好抓。
她突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杨帆。”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发烧是什么大病,喉咙痛就吃黄连片,拉肚子就吃氟哌酸,发烧吃银翘片。大街小巷里哪间药店里都能买到,一点都不贵。
他还喜欢抱着尾巴磨牙,自己啃自己的尾巴啃得咯咯响,她听着都疼。
她想,如果野鸡不褪毛是正确的,他就习惯吃不褪毛的,那她以后就不这么做了。
但结果证明尼克非常高兴的把褪过毛的野鸡给吃了,还多吃了两只。而且他好像很喜欢吃肉的时候不用一直吐羽毛,第二天他又打了一串野鸡回来,一回来就直接把野鸡都堆到她的脚边,期待的看着她。
他们吃剩的动物的皮毛和骨头,尼克以前都是堆到山坡的边缘处,然后等到积得像一座小土堆后就用尾巴把它们扫下山坡。骨头什么的就顺着山坡滚下去了,他们住的地方就干干净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