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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农村的男人,可不像城市里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农村的男人要是真打女人,女人基本都不是对手。
所以小姑每次都落败,一次次被打的很惨。
但即使这样,她从来不放弃,你要是敢打我,我下次还还手。
反正疼痛不会互相抵消,即使我吃亏多,你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一来二去,这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
折腾几年后,终于走向结束。
留下两个孩子,男人要走儿子,将姑娘留给小姑。
余秋堂记得那个表妹比自己小几岁,长得不咋好看,主要是继承小姑的长相。
小姑是三个姑姑里唯一不好看的,就跟捡回来的一样。
外加她性格也不如二姑和大姑好,所以小时候人们都称呼她“抱疙瘩”,意思就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
余秋堂值后夜班,早上刚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一股人影冲进来,对着炕上的四叔一阵捶打。
他吓了跳,急忙起来拉住她,“谁啊?”
“起开,堂堂。“
被推开后,余秋堂才辨认出来,原来是小姑。
毕竟很多年没见,原来每年见的次数也不多,突然看到,还真有些懵。
小姑可没管他,而是继续捶打着四叔的尸体。
“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你一个大男人,哪里不能混饭吃,干嘛去给人倒插门啊,现在好了,把自己折腾死了。
你咋能这样啊,你有事情你说给我们听啊,你咋就直接走了呢,哎呀我的碎哥啊,你这是掏走了我心啊。”
小姑歇斯底里地哭嚎起来。
她没有其他人那么矜持,肆无忌惮的哭着,声音能把房顶震塌。
余秋堂一直没搞懂四叔和小姑的年龄大小,如今才发现,原来四叔比小姑还大点。
“你给我起来啊,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年轻,咋就没人了啊,你们把我们丢在这个人世上,是不想让我们好活啊。
你们咋这么狠心啊。
我的碎哥啊,你使劲在戳我的心肝子啊……”
小姑这种哭法,若不是余秋堂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可能误认为是程式化。
这边流行这种“哭”。
例如孝子守灵,若是有人来上香,男丁们帮着来宾点香什么的,女人就负责哭泣。
人来就哭声起,人走就哭声落。
可这哭,本就是一种情绪,哪怕心里再难过,一直哭下去,人也受不了啊。
但礼仪就是这样。
进来一次,就发动一次。
哭到最后,眼泪自然哭干,就只剩下干嚎,往往一晚上守夜下来,嗓子都哭哑了。
除了这种哭,还有家祭,上坟以及重要宾客上门,都要哭泣。
所以才有人说,只有女儿没儿子,死了没人抱砖,只有儿子没女儿,没人喊天。
抱砖就是人埋之前,需要儿子从家里抱着几页砖,放到坟前作为小小的香炉。
所谓喊天,自然就是女儿的哭了。
因为哭之前,基本都会以:“我的老天爷啊……”为开头,所以才称为喊天。
这个时候,自然需要人去搀扶,一般都是同性扶同性,但现在这边只有余秋堂一人,那只能他上。
关键是他和小姑其实相当陌生,突然去碰触小姑身体,没有什么亲戚的感觉,反而生出异性不方便的意思。
但这种念头也就是瞬间消失。
他使劲将小姑拉起来,小姑还在叽哩哇啦哭,声音非常大,不时还在挣扎,若不是余秋堂力气大,还不定能抓住她呢。
好不容易将余春梅喊过来,扶着小姑休息,这还没休息呢,就看到小道上三叔陪着两个人过来。
原来是大姑和大姑父。
他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将这边的事情交给余秋原,自己去和余秋江忙采买的事。
小姑的哭还能勉强应对,大姑那就是完全一个泪包子,她本来就很喜欢哭,一旦哭起来,半天都收不住,这下要是眼泪开了闸,一时半会别想停下来。
他的心情已经够压抑,不想再听这些。
采买东西自然不简单,专门请了一个小货车,去荣城市区大批发,按照清单一项项购买,随同的人除了余秋江,还有大厨的帮厨。
流水席其他都好说,做饭的食材不可缺。
等下午从市里回来,看到这边已经在搭建帐篷,泥瓦匠开始在院子里做砌临时的锅台,烧水台等等。
院子代劳的人来来往往,起码好几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