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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渺额心跳了跳，这是他们直播间第一次面临退货。
好在程渺的收益挺多，也还没到截止日期，她没什么犹豫，语气不变。
“好的呢，保证货物完好，是可以退货的。”
然后程渺就见那只没有皮的手又慢悠悠伸了出来，把镯子放回桌上。
程渺再三检查镯子没有问题以后，又继续直播。
红衣服的小姑娘：你好主播，我想买个镯子。
程渺看到这个id的时候，突然就连想起了东边乱葬岗的故事，她不动声色地回答。
“小姐姐想看个什么圈口的，什么颜色价位呢？”
红衣服的小姑娘：45圈口，颜色你帮我看看吧，我皮肤没有血色，带什么好看？
45圈口……
皮肤没有血色……
程渺记得那个故事里的女孩因为全身被放血，皮包骨头，手腕细的惊人，而且还没有血色。
程渺沉了沉，一边找镯子，一边闲聊一样。
“皮肤没有血色的话带颜色重一点的镯子会更好看，我给你找找哈。亲爱的如果皮肤很苍白的话多吃点肉，别为了减肥只吃蔬菜水果哦。”
在一边找镯子的林渚真心佩服程渺，他们才见面时程渺还是一个会因为副本有鬼而紧张的人，现在已经可以和明知道是鬼的顾客大谈养生之道了。
红衣服的小姑娘：我不是自己皮肤白的，是有人害我！！
程渺惊呼：“是谁！太过分了，我们直播间的小姐姐都是小仙女，怎么能这么对你！”
林渚：……
红衣服的小姑娘：他们为了以处女养玉，放光了我的血，我好惨……我好恨啊！
整个屏幕随着公屏上的字流出了浓稠的鲜血，直播间灯光开始忽明忽暗。
林渚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猛然间发现自己的道具不能用了，而且平时格外敏锐的齐佳佳和秦木松也没有反应。
秋冬倒是动了动眼睫，看样子是想醒过来，但是在被规则所阻拦。
道具不能用程渺刚才就发现了，之前都能随意拿出的鲲骨匕首，在公屏开始流血后就无法使用。
看来他们作为卖玉的，是不能对“客人”使用暴力。
这就是副本的平衡机制，虽然看上去卖玉不难，但是少了道具保身，客人又一言不合生气，对玩家来说，难度并不小。
程渺并没有因为道具失效和小红生气而慌张，她宛如看不见直播间的异样，继续义愤填膺。
“太过分了！玉石是很纯净的东西，人心才是肮脏的。玉和人明明是互相滋养，怎么能用人血养玉呢！！”
许是没有见过比自己还生气的主播，公屏上的血涌出的慢了一些。
红衣服的小姑娘：你不害怕吗？
程渺将自己的buff开到最大，努力让屏幕对面的怨鬼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我不害怕，我觉得很心疼你，而且对这种事很憎恶。”
灯泡闪了闪，恢复了原本的光亮。
屏幕上的血也不流了，似乎对面的鬼还有些不好意思。
红衣服的小姑娘：啊……是嘛，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那你手上那个碧玉的镯子我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