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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的酒味弥漫,万瀚古首先带上防毒面具,同时从挎包中拿出一个防毒面具交给铮云,并下令所有士兵带上防毒面罩:“这里很繁华,但也很危险就空中的酒味而言,一旦有人释放毒气,比如无色且只有轻微水果味的沙林毒气,根本无法被察觉。”
万瀚古再次举头望向披满霓虹灯的大厦和其中的人群:“这里到处都是制高点,一旦有狙击手潜入,热成像也会因为霓虹灯散发的大量热量无法辨别。所有人迅速进入室内!”
进入导航指引的铁门,士兵熟练地检查地面有无绊线或地雷,检查天花板有无陷阱。
走廊似乎是无限深的,距离门口50米时,城市中的喧嚣已经消逝,只余得脚步声,深入百余米后,走廊深处竟隐约传来整齐的口号声。
铮云举起黑色圆盘,走廊深处一道紫外线光芒穿透圆盘,圆盘顷刻间发出绿色光芒,诡异的绿色光芒格外强烈,渗透足下土地的每一粒尘灰。
铁门打开,一个黑影环视四周,并示意进入房间。
铁门后拥有完全不同于外界城市的工业化,喷着蒸汽的机器近在咫尺,正如钢铁巨人的金属脏器,工业化的机械骨骼攀附墙面,管道中作响的冷却液是钢铁尸骨的血液
“欢迎来到4号部,我是赫伯茨巴洛特,依照那名上将所说,你们来自es联合战线,是九州大使铮云和凤凰号舰长万瀚古。这座城市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坐下来说。”
穿过无数钢铁结构,其中的空腔整齐排列着士兵与装甲车。
走到一处房间内,其中装点着西式的桌椅与茶,墙壁上挂着赝品的蒙娜丽莎,墙角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串九州制30mm子弹,闪烁着狰狞的光辉。
赫伯茨,铮云与万瀚古同随行的士兵落座,赫伯茨从柜中拿出一瓶葡萄酒,倒入高脚杯内,但铮云和万瀚古婉拒了。
“我们直入话题。乱世之下,很多地区的联系都开始中断,能简略介绍一下这座城市么?”铮云直入话题。
“当然,来到这个封建统治主义世界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他。”赫伯茨抬起头,右脸颊上安眠着一道伤疤:“本想长话短说,但鉴于波威顿市的特殊性,我需要具体些。波威顿市的市长是葛萨华的亲属,没错,就是那个死于以太塔坍塌事件的葛萨华。他为当上总统,用金钱打通政治要道,这其中自然会留下一些他本人的亲属。”
“那么,封建统治主义又是什么?”
“极为原始的统治,特点在于非暴力不可逾越的阶级鸿沟,无下限的压迫,上层阶级的人对中产阶级具有绝对的统治力,中产阶级对无产阶级亦是如此,正如封建王朝的君主专政。”
“如果封建统治主义真的如此疯狂,那么是什么维持这座城市的繁华?即便下层绝对听命于下层,不至于产生革命,但华尔撒联邦的整体正位于多党派的内战中,即便保持绝对中立中立,也难免收到战争波及。”
“再简单不过,在自然不过的利益链维持的。由于华尔撒联邦政府名存实亡,波威顿市逐渐形成一个小国家,市长享有高度自治权,此为其一。上流社会掌握实权和波威顿经济命脉,他们都是一群有天才商业头脑的疯子,懂得如何在这片土地中榨出黄金,所得利润会分给各党派,党派自然不会去打碎资金来源,此为其二。最后便是疯狂的压榨,血汗工人的肉体与精神都遭到剥削,从物质上说,高额且定额的税收,高昂的物价和永不停止的竞争使城中基层群众的人均工作时间达到14个小时以上,有些区域甚至到达每天工作20个小时的工作强度,压榨带来的金钱为统治阶级提供源源不断的收益,这使波威顿已经无法称为城市,而是工厂,此为最重要的其三。”
“受到如此压迫,他们不革命么?”
“革命?他们已分辨不清理想和欲望。”
“此话怎讲?”
“血汗工人的肉体与精神都是遭到剥削的,物质上的剥削在于你挣一块钱收两块钱的税,精神上的剥削则让你认为物质上的剥削无比光荣。来到波威顿市的人民大多有爱情,有孩子,有家庭,与其对庞大的社会体系进行一场绝望的革命,不如宿醉路边做易碎的梦,与亲人拉手亲吻,在一个月内,所有工人的反抗意志被削弱至最低谷。”
“那么,你们为何不试着去解放他,反而选择在这里驻扎。”
“血汗上的极端和平与虚幻繁华亦是悲惨世界中的天堂。不可否认波威顿对人民的极端压榨,但正因此,血汗凝聚成的利益链将和平拼凑,我们的军队在此得以发展,血汗建立的工厂为我们的军队提供必要部件,待我们复苏华尔撒联邦政府,解放必将到来!”
“我们是es联合战线,现正式向联邦复国军提出合作申请,愿联合而必将解放!”
“愿联合而必将解放!”赫伯茨微笑着与铮云握手。
万瀚古在短暂会谈结束后,登上楼宇顶端侦查地形,空气中仍弥散着酒精味,但万瀚古知道那是腐烂而无辜的灵魂。
反抗似乎消逝殆尽,工人宿醉,以虚幻的霓虹灯为席,沉沦在粉红夜灯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