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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华仔细打量了张煌言一番,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才,年纪轻轻就这么稳重,说话不卑不亢,还懂礼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赞赏和期许。
“人才啊,真是难得的人才!”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欣慰。
张煌言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激动啊,就跟新兵蛋子突然听到董事长点名表扬似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但又不敢太过表露,只是微微欠身道:“多谢阁老夸奖。”
“阁老,您的意思是,陛下知道我?”张煌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惊喜。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到陛下的关注,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岂止是知道,陛下还特别嘱咐我,要多关照你。”李邦华笑眯眯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亲切和温暖,仿佛真的把张煌言当作了自己的晚辈来关照。
“多谢阁老栽培!”张煌言又是一通大礼。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之情,对李邦华的敬重之情也油然而生。
“别客气,别老行礼了。你知道我找你干啥吗?”李邦华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显然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十分重要。
“晚辈愚钝,实在不知道。”张煌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和诚恳。他确实不知道李邦华找他到底有何贵干,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最近啊,你就按兵不动,别轻举妄动。”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和叮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和关切之情。
“啊?这是啥意思?”张煌言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想从李邦华脸上看出点啥来,可李邦华老谋深算,啥破绽都没有。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之情。
张煌言没办法,只好问:“阁老您南下是为了赈灾和追讨军饷,现在却让我啥也不干,这不是抗旨吗?您不会是想害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和不安之情。朝廷不是下旨让地方官严查欠税吗?怎么李邦华反而让他别动呢?
“扬州不能乱。”李邦华捋了捋胡子,神色平静地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和决绝之情。
“乱?怎么会乱呢?”张煌言更糊涂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之情,不明白为什么李邦华会说扬州会乱。
“农民不种地,盐商不产盐,士兵不守城,商人不运货,纤夫不拉船,学子不读书,官员不勤勉……”李邦华眯着眼睛望向窗外,“这不就是天下大乱的前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忧虑之情。
张煌言闻言心中一震,他开始意识到扬州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他仔细想了想李邦华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扬州可是长江和运河的交汇点,一旦乱了,漕运就断了,边关的军队粮草都运不过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明白了吗?”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询问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和期许之情。
张煌言恍然大悟:“晚辈明白了,多谢阁老指点迷津。”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对李邦华的敬重之情也更加深厚了。
“我怎么会害你呢。”李邦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张煌言,“这是朝廷暂时免除扬州府赋税的公文,你收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亲切和温暖之情。
张煌言恭恭敬敬地接过信,仔细看了看,这才放了心。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庆幸之情,觉得自己能够遇到李邦华这样的好官真是三生有幸。
事情办完,李邦华就扬帆离开了扬州。钦差船队顺着运河进了长江,逆流而上,直奔南京而去。船上的旗帜迎风飘扬,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向扬州告别。
船还没开出多远呢,前面就出现了好几百艘战舰,旗子上写着“大明”和“操江水师”,原来是提督刘孔昭的部队。战舰上锣鼓声震天响,江面上跟开了锅似的热闹。看到钦差来了,刘孔昭就让战舰分列在南北两侧,给钦差船队让出了水路。
李邦华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的战舰和锣鼓声,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心中明白,这是刘孔昭在故意挑衅他。按照礼制,钦差随行的兵员数量是有规定的,如果加上刘孔昭的兵,那就超标了。而且,现在东风正顺,利于行船,如果停下来等风变了再走,得多耽误半天时间。但是,李邦华并不想和刘孔昭起冲突,他只想尽快赶到南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快停船!打旗语!让战舰都移到江南边去!钦差船队从江北过!”李邦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之情。
同船的兵部左侍郎张伯鲸不解地问:“阁老这是为啥?现在东风正顺,利于行船啊。要是停下来等风变了再走,得多耽误半天时间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不满之情。
“礼制所限啊。钦差随行的兵员数量是有规定的。如果加上刘孔昭的兵,那就超标了。”李邦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之情。他知道这个决定会耽误时间,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决定是必要的。
“要是不停呢?太子那边可就有弹劾阁老您的本子了。”张伯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提醒之情。他知道太子和刘孔昭的关系很好,如果得罪了刘孔昭,那么太子那边肯定会找李邦华的麻烦。
李邦华冷笑了一声:“弹劾他啥罪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之情。他知道南京这些官员的狡猾之处,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钻空子、找漏洞来为自己谋取私利。
“不合礼制啊!”张伯鲸大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之情。他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李邦华陷入困境之中,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决定是必要的。
“刘孔昭操练水师呢,偶遇钦差而已,能有啥罪?”李邦华脸色一沉,“再说那锣鼓声嘛,水师听到鼓声就出战听到锣声就收兵这是规矩有啥不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和质问之情。他知道张伯鲸的担忧是多余的,他也知道南京这些官员的狡猾之处。
张伯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明白南京这些官员的狡猾之处。他心中暗自佩服李邦华的机智和果断,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奈和悲哀。他知道在这个官场之中,想要做一个正直的官员是多么地艰难和不易。
钦差船队继续往上走,终于在八月初十那天抵达了南京城外。一行人下了船上了岸,李邦华望着城墙长叹一声。自从林小风大人十二年前离开南京后,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当时接任南京兵部尚书,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因为父亲去世回家守孝去了。
太子朱慈烺快步走到李邦华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见过钦差大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仿佛希望通过这次会面,能够为自己在南京的处境找到一丝转机。周围的群臣纷纷跪下,齐声高喊:“参见钦差大人。”声音响彻云霄,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明朝末年,下级称呼上级的规矩如同政局一般变幻莫测。起初,人们喜欢在官职前加个“大”字,以示尊敬,知县成了大老爷,中书舍人成了大中翰,巡按御史则被称为大马台。然而,好景不长,官员们渐渐觉得这称呼太过泛滥,连医生都被尊称为大夫、郎中,茶馆里的小二也成了大博士,工匠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大司务。于是,一场关于称呼的变革悄然兴起,知县改称太爷,知府叫太尊,尚书则尊为太师。唯独“钦差”这个称呼,始终如一,保持着它的庄重与威严,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之为大人或者钦差大人。
礼数过后,李邦华缓缓走近朱慈烺,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递给朱慈烺一封信,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是陛下给您的密旨,让我转交给太子殿下,请您务必小心珍藏。”朱慈烺神色凝重地接过信,贴身收好,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这封信的内容对他至关重要。
接着,朱慈烺环顾四周,客气地说:“我在春和殿备了宴席,想为阁老接风洗尘,希望您能赏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意,却也难掩一丝焦虑。李邦华推辞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公务繁忙,驿站的粗茶淡饭就足够了,不敢劳烦殿下。”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自保,毕竟在这动荡的时局中,每一步都需谨慎;二来也是担心太子安危,毕竟酒后容易出事,他不愿因自己的疏忽而给太子带来任何麻烦。
朱慈烺在南京已经待了快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磨砺。而李邦华,这位内阁首辅,却一直摸不清他的立场。如果太子和自己是一条心,那当然好;但如果他和南京的那些官员、勋贵们走得近,那这次来可就凶多吉少了。李邦华不怕死,但他怕死得没意义,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这次南下,任务是追讨士绅欠税,任务没完成之前,他哪敢轻易言死?
朱慈烺没看出李邦华的深意,以为他是在轻视自己,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与落寞,李邦华心里暗暗叹息,觉得太子还是太年轻,城府不够深,需要多历练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想,或许,这就是年轻的代价吧。
太子一走,跟着来迎接的官员也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十几个人,都是李邦华的老熟人,他们围上来套近乎,实际上是想探探他的口风。李邦华却故意岔开话题,聊起了家常。他深知,在这动荡的时局中,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武器,他必须小心谨慎。这些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好悻悻离去。
人都散了之后,史可法走了过来,他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癯,显得文质彬彬。他拱手道:“李阁老别来无恙啊。”李邦华也拱手回礼:“别来无恙,宪之你看起来清瘦了不少啊。”史可法叹了口气:“公务繁忙,想不瘦都难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李邦华压低声音问:“南京的兵权现在掌握在谁手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忧虑。史可法想了想:“按理说,调兵需要兵部的公文和太子的令旨,勋贵们拿着这两样东西才能调兵。但实际上嘛,太子和勋贵们都有自己的私兵,几千人呢,他们只认人不认令。”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讽刺。
史可法突然愣了一下,问:“阁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李邦华笑了笑:“没事,就是随口问问。”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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