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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卯……呜……”
少年从喉音里发出滞涩的呼喊。
绯云脸色煞白。
少年病发时说出的话她听不清,大家都听不清。
但他的样子万分急切,于是绯云像往常那样,颤声问他:“殿下,是叫我们再端一碗药来么?”
院判回她:“这药毒性大,一天只能用一次。”
这老御医瞧着挣扎不休的贺寅,叹了口气:“没奈何……不好,快绑住他!”
贺寅不可自控的往心口上抓挠着,一晃神的功夫,就把心口抓了三条血痕出来。
一老一少费劲巴拉的去捆他双手,院判急道:“制不住!快去叫人!”
绯云欲哭无泪:“王爷吩咐过了,不能声张!敢叫第四个人知道非得把奴婢的皮扒了!”
“哎!那老夫……”院判一针扎在贺寅脖子上,他动静终于小了些。
两人连忙把他双手捆好。
一个时辰后,贺寅平复了,整个人都沁在汗水里。
他凝视着虚空,良久说道:“解绑,走。”
绯云替他解了绑,退了下去。
贺寅慢慢坐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鲜红的药丸。
角落里的人轻声道:“殿下,萧完死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千岁侯了。”
吃了画屏春就得立马服用千岁侯,否则就会像传言那样,变成暴戾无常的瘾疯子。
可前些日子绩溪来报,萧完暴毙了。
他没留下千岁侯的配方。
贺寅没做声,许久许久,他把药丸放回瓶子。
“谁杀的?”
“杵作验了,他确实是暴毙,死于心梗。”
贺寅揣好瓶子:“豁哦?心梗……气死的还是吓死的?”
“……”金爽闷声说道,“能吓死他的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没出生。”
“那就是气死的,找君淑问问,她对萧完做了什么。”
“是……但殿下怎么知道是君淑呢?”
贺寅看过去,眼里烛火摇曳:“大舅哥,你很喜欢问问题?”
“……属下冒犯,这就去查——”
金爽自己跑去查起来,循着蛛丝马迹和一些陈年旧事左右推敲。
他理不清线索,干脆去找枉死城里的温玉。
“小玉子,这君淑和萧完有什么过节?”
温玉正拿着摇筒摇色子,侧耳细听摇筒里的声音。
金爽一屁股坐上赌桌,低声道:“殿下说,萧完是君淑气死的,你觉得呢?”
“咚——”温玉把摇筒倒扣在桌上,三颗色子以四五六的数字依次排列,他淡淡开口道:“买情报是另外的价钱。”
金爽:“赊着。”
温玉瞥了他一眼,缓声说道:“君贵妃曾是萧完的妻子,两人只当了三天夫妻。”
“嗯?可萧完不是君淑的义舅么?”
温玉没理会他,继续晃起摇筒:“两人不敢张扬,三天后宫里下旨选秀,萧完亲自把人送进宫。”
“咚——”摇筒倒扣,温玉说道:“一千两。”
金爽拍拍屁股起身:“我方才只不过想考考你的能力罢了,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啊?走了。”
温玉撩起眼皮。
销金窟两个大判官打了起来,差点把阎王殿掀了。
初七,秦老寓所左边的院子里来了新住户,听说是个病秧子。
金卯趴在墙上瞧了一眼,好几天都没看到病秧子现身。
院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咳嗽,却不见人。
金卯趴在墙上,细声细气的问对方道:“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