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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恩低声长叹,他让范洛伊受了这么多苦,身体上、心理上都是受尽折磨,他欠范洛伊一个解释。
“特战部的机密,不能说吗?”
拜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范洛伊不明白拜恩是什么意思。
“我和洛克的任务很简单,掩护alice和rebecca撤离。赫西斯跟联盟关系很差,联盟的舰队无法靠近。应该说离开行星带之外,联盟的舰队就得小心隐蔽。alice和rebecca不是由军舰直接送到赫西斯的,也不能驾驶机甲。”
范洛伊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暴风组到的比他们还晚。拜恩有些话不能说,但范洛伊能想得到,联盟一定跟赫西斯周边其他国家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让军舰临时停靠,让暴风组中转再潜入赫西斯。当时alice队长罗杰给范洛伊的坐标不是宇宙空间坐标,而是位于赫西斯荒漠中的坐标,那种地方是停不了穿梭舰的,应该是停着接应暴风组的飞行器,他们撤离赫西斯应该也不太容易。
拜恩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说:“我和洛克必须引开赫西斯的自卫军,给alice和rebecca争取足够的撤离时间。”
范洛伊抬手抚着拜恩的脸颊,将他忽闪的目光重新拉回来,问他:“为了拖住赫西斯的地面部队,你们选择了最危险的打法,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边打边退?不断拉扯?不断消耗?赫西斯的自卫军不仅有地面部队,还有机甲,你们两个当自己是什么?不死之身吗?”
拜恩看着范洛伊眼中又积蓄起泪水,使劲摇头,想说不是却说不出口,他实在没办法对范洛伊说谎。
范洛伊咽下心酸,追问:“然后呢?”拜恩和洛克都还活着,说明他们没有死在赫西斯自卫军的强大火力下,那到底是为什么失踪了两年?被俘虏了吗?
“alice和rebecca撤离后,我和洛克按计划向宇宙空间撤离,甩掉了赫西斯的地面部队。赫西斯的机甲部队战力并不优秀,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但是我和洛克的机体损伤严重,就算是dssj的机甲经得起持久战消耗,我们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也没办法全身而退,脱离战场的方法除了冒险启动空间跳跃,还有一个方法,驾驶舱脱离,借助机甲爆炸时产生的大量太核粒子干扰从赫西斯机甲站队的雷达上暂时消失。”
范洛伊震惊地死死盯着拜恩,摸在他脸颊上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泪说掉就掉,根本控制不住。
范洛伊虽然没有跟兰一起去学机甲工程,但是他的父亲是机甲设计工程师,家里那么多机甲相关的书,他不认识字的时候就趴在上面啃了,他当然清楚自爆机甲是多危险的操作。
驾驶舱是会在自爆前脱离机体,并借助爆炸的冲击获得一个极快的加速度脱离战场,但是驾驶舱的动力系统跟机甲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二十个小时就是极限了。速度也不快,别说机甲和巡航舰了,普通穿梭舰都比它快。真的被敌军追上,不是死就是被俘。
而且它的巡航系统比一般汽车的都差,由于驾驶舱脱离会为了保护驾驶员而强制驾驶员进入休眠状态,巡航系统根本没有智能来调节速度来降低能耗。等动能耗尽,就只能在宇宙中飘着。驾驶舱的维生系统最多支撑三年,三年后如果驾驶员不能得到救助,就会被冻死在宇宙里。
机甲这套救生系统说是驾驶员生命的最后一道保障,其实更多时候只是延长驾驶员的死期,或者说,让驾驶员死的时候没有痛苦。
拜恩赶紧把范洛伊抱住:“我没事,我回来了,没伤没残没死,我没事。”
“他们花了两年才把你和洛克的驾驶舱找回来?”
“哎,这么说也没错。”拜恩帮范洛伊擦眼泪,又犹豫了一下。
“你想瞒我什么?”
“没,没有,不瞒,什么都不瞒。”拜恩吻了吻范洛伊的唇角,继续说,“我和洛克的驾驶舱顺利逃逸,顺利到达了指定的搜救坐标。但在暴风组的救援来之前,我们的驾驶舱被其他人捡走了。”
“其他人?”宇宙这么大,暴风组不可能把撤离点坐标定在任何靠近民用航道或者军用航道附近,一定很隐蔽,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捡走?
“具体是什么人我暂时不能说。”
“你不能说,我能猜吧?是阿南克的武装力量吧?”
跟赫西斯有着频繁往来,能帮暴风组登陆赫西斯的力量并不多,能被联盟选中、能愿意跟联盟结成合作的就更少了。除了阿南克,范洛伊不信还能有其他方的势力。不过阿南克本土两个政党斗的很厉害,很难说是哪一边跟联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拜恩对范洛伊的猜测不能给予肯定或否定的答复,只是说:“我和洛克休眠了七百五十三天,被唤醒时是在大星舰阿瑞斯号上。”
“埃文斯上将?”埃文斯上将就是大星舰阿瑞斯号的舰长,第三舰队司令官。
拜恩点头。
能让埃文斯上将亲自去一趟,绝对不可能仅仅为了拜恩和洛克两个人质而已,其中一定牵扯了政治谈判和巨大的利益。那些是拜恩所不知道,也是范洛伊无从猜测的。
“等我回到伦萨,你却失踪了。”拜恩抱着范洛伊长长叹息,“吓死我了,阿洛,你不知所踪,真的吓死我了。”
他失踪的时候,范洛伊一定也是相同的心情,慌乱到不知所措,害怕到不敢合眼,在坐立难安中惶惶度日,焦躁痛苦都逼人崩溃。如果找不到范洛伊,他会疯的。在伦萨找不到范洛伊的短短几天,他都受不了,范洛伊又该怎么度过那漫长而痛苦的七百六十九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不断地说对不起,拜恩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疚,这两年对他来说只是沉睡休眠,一闭眼一睁眼,而对范洛伊来说,却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日夜不断的折磨。
范洛伊缩在拜恩怀里,感受他胸膛的温度,听他的声音在自己耳畔,目光不觉被窗外静止如画的白枞吸引,积雪那么厚,他已经不冷了,无论这一切是不是他的幻觉,他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因为在拜恩的怀里,他也不疼了。
可时间并没有遂范洛伊的愿,他望着望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山上的日夜交替仿佛只在一瞬,范洛伊一下惊起,突然捧着拜恩的脸狠狠吻上他,像是在确认他是真实的、他就在他身边。
范洛伊扑在拜恩身上,疯狂地汲取他的温度,这不管不顾的劲有点像过去的范洛伊的行事风格,但拜恩清楚,这不是范洛伊想要就要、不容拒绝的强横,而是他的惶恐不安。
“我在,阿洛,我在,别怕,我哪儿都不去。”拜恩将他紧紧搂着,慢慢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康柠说范洛伊这样由于心理原因而突然闻不到信息素、终止发情,是典型的信息素丧失症,从医学上来说,范洛伊的身体没有问题,他仍然是闻得到信息素的,只是他的大脑不做处理、腺体不再反应,除了治疗他的心理疾病之外,拜恩需要时不时给他一点信息素的刺激,重新唤醒他的身体,范洛伊是极优的omega,他对拜恩的信息素本来就极为敏感,康柠认为成功的几率很大。
范洛伊伏在拜恩肩头,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他刚刚只是一时失控,不是漫游症,也不是惊惧发作,范洛伊缓缓合上眼,心里庆幸又害怕,等他发病的时候拜恩真的受得了吗?父亲也曾经很爱那个omega,可最后呢?
拜恩托起范洛伊的下巴:“别胡思乱想。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阿洛,你为什么会失踪?你爸路辛川都找不到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