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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朝西,两侧的宫殿愈发凄冷荒僻,走了小半个时辰,小黄门才在一扇斑驳褪色的朱门前停下。
他应付地说了两句,临走前忽又道:“燕贵人刚进宫不清楚,淑妃娘娘是如今陛下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她是内阁首辅苏大人之女,贵人往后遇着,切不可冲撞。”
多的小黄门也不好说,他总不能明着告诉燕沅,淑妃娘娘是个嚣张且愚蠢的,宫妃们都躲着陛下,只有她眼巴巴盼着受到荣宠。
因故宫中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妃嫔,都不免被淑妃针对。
他倒不是好心,只是收钱办事,多少得提醒一句。
小黄门走后,夏儿掺着燕沅进了屋,草草用袖子擦拭了木凳上的积灰,将她扶坐下来。
“姑娘,你可觉得舒服了些?”
燕沅微微颔首,“好多了。”
见燕沅这副虚弱的模样,再抬首瞧了瞧这破败的屋子,夏儿眼圈一红,不由得哽咽道:“姑娘,这往后我们该如何是好,夫人让你代替二姑娘进宫的事儿,定是瞒着老爷偷偷干的,不如您想法子捎信给老爷,让他救您出宫去。”
燕沅摇了摇头。
皇宫不是酒馆,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夏儿想得太天真了些,纵然沈氏是瞒着燕辙远干的此事,如今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要想保命,最好的法子,就是将错就错。
她强笑着道:“其实在宫中也没甚不好,好歹不必担忧夫人时时刁难,日子过得虽乏味,但也算安稳自在,是不是?”
嘴上虽这么说,可燕沅垂在袖中不安搅动着的手却出卖了她。
这宫里要真那么好,沈氏又怎会费尽心思桃僵李代,让她替燕溪进宫呢。听闻当今陛下残暴不仁,嗜杀成性,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身处在这皇宫得时时担忧自己的性命。
夏儿闻言抽了抽鼻子,她跟了燕沅近十年,还能不了解燕沅的性子,知晓她此时根本就是在强撑。
想到燕沅如今的遭遇,又念及她的身世,夏儿愈发心疼起她家姑娘来。夏儿自小父母双亡,七岁就被二叔卖进了燕府为婢,关于燕家的事自然比旁人了解得更透彻一些。
她家姑娘燕沅是燕家长女,比二姑娘燕溪还长上一岁多,却非正妻沈氏所出,对外虽说她是姨娘生的庶女,可真正知晓内情的却明白燕沅的身世远比之复杂得多。
说来,还是燕沅的爹燕辙远当年自己造下的孽。
燕辙远原是贫农出生,其父是小山村的寻常佃户,却因他资质过人,二十出头便过了乡试,成了十里八乡唯一的举人。
燕辙远自幼便由父母做主订了一门亲事,十九岁时迎娶了同村一位姓陈的姑娘,陈氏在燕辙远中举那年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那个孩子便是燕沅。
然孩子才过满月,燕辙远便远赴京师赶考,途中路过渭陵,渭陵太守沈铎看中其才华,邀其借住在家中,却不想燕辙远与太守爱女暗生情愫,甚至于珠胎暗结。
事情败露后,沈铎为保全女儿声誉,命燕辙远在参试后,立刻回渭陵迎娶其女。三月后,燕辙远考中进士,在沈铎的疏通打点下,赴渭陵为官,很快便成了渭陵太守的乘龙快婿。
燕辙远为借岳丈的声势地位步步高升,刻意隐瞒已娶妻一事,甚至多年来连一封家书都不曾寄回。
几年后,黄河水患,大坝决堤淹了不少农田和村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燕辙远的家乡也未幸免于难。燕辙远本以为那般灾祸之下,他家中应当无人幸存,不想有一日,陈氏竟突然带着燕沅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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