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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后,马根生跟父亲说:“大,我不想跟衡新民学木匠了,他平时也不亲自教我,都是靠自己琢磨的,”。
“胡说,你小子怎么能这样做呢,既然拜过师了,至少要学三年出头,这不仅是规矩,也是人品的检验,”马长民立刻对儿子的想法进行了反驳。
虽然“亚春家私”已经开始挣钱了,但马长民认为,一个人要想有成就,机会虽然很重要,但人品必须是第一位。马根生即使不学木匠也能挣到钱,但不能破坏流传下来的规矩。
于是,马根生就继续跟着焦登峰学小木匠,主要还是做门窗、柜子、桌子、椅子等,这些屋子里的用品。
家具店里平时主要是马根生的舅舅在经营,马根生有空了就过去帮忙。
由于家具的销量还不错,每过一段时间,马根生就去咸阳的家具厂进一次货,其实就是签一下合同,人家厂家直接就把货送到原上了。
90年代前期,盖新房子的人越来越多,家具销量也比较大,买家具的人要求也越来越高。马根生也按照客户的要求在家具厂定做,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
最后,这六七十平方的店面根本不够用了,马根生和小舅张亚春商量,干脆把门面房后面的一块空地租下来,盖个临时仓库。
让马根生感觉意外的是,王根宝提出要求:如果要想用门面房后面的一块空地,必须让自己加入百分之十的股份。
张亚春立刻拒绝了,因为这时候生意正好呢,怎么可能把利润直接分出去呢。
最后,张亚春和马根生商量,在村子里直接盖一个院子,里面多盖一些房子,一部分当做仓库。
当时,镇政府有要求:盖房子只能在马路边,或者山沟边上,好地里不能盖房子。
刚好,马长民家在马路边上有一亩多地,经过村子里的审批,成为住房用地。
马根生家的新房子盖成了,当然是衡新民带着自己的队伍盖的,花了30000多块钱,一共盖正房5间,两边偏房各3间。成为村子东头房间数量最多的院子。
这30000块钱里面,有20000元是家具店挣的,当时让马长民非常吃惊,感觉做生意挣钱真是太快了,几乎和捡的一般。
“亚春家私”的家具卖的很快,张亚春一个人忙不过来了,马根生就找村里两个年轻人,问他们想去家具店干活吗,每月工资300块钱。
这两个都是村里最穷的年轻人,一个是村里妇女主任朱芳丽的儿子,另一个是村西头哑巴家的儿子。
其实朱芳丽家原来条件还不错,只是他丈夫衡青义生病后,常年要吃药,家里的钱早就花完了。他儿子衡永军学铁匠,后来嫌太累就不干了,最后又去砖瓦厂干活,也是感觉太累,干脆就辞职了。
家具店的活比较省劲,衡永军一听非常高兴,就去干了。哑巴家的儿子学习不好,学手艺没人愿意教他,家里条件非常差,马根生这次主要就是照顾哑巴家,让他们平时有点经济来源,就让衡兴军也去了。
两个年轻人主要负责用三轮车送家具,这活比砖瓦厂活轻松多了,但平时工资却一分不少。
有一天,马根生正在黄畔村做家具,衡永军却气喘吁吁地找他。
“永军,啥事这么着急啊?”马根生问道。
衡永军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不好了,曹建利到店里收保护费了,”。
“哎呀,没事,登峰哥是自己人,你就大声说吧,怕啥呢,”马根生告诉衡永军。
“根生,家具店有啥事了吗?”焦登峰问道。
“曹建利那狗日的得红眼病了,去店里收保护费了,”。
“那你赶快过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干活就行,”。
马根生和衡永军两个人开三轮车很快就到了店里。从门口就看见曹建利带几个人在里面指手画脚的。
“曹建利,你来我们店里有啥事呢?”马根生笑着问道。
曹建利抬头一看,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是谁了。然后就说道:“啊,其实也没啥事,看你这店里生意不错,利润应该挺高的吧,现在大街上坏人非常多,我就帮一下你们,让坏人不敢来你们这里闹事,”
“奥,原来是这样,我猜你给我帮忙也不是白帮的吧?”。
“嗨,基本和白帮忙差不多,但几个弟兄也要吃饭啊,每月给个零花钱就行,”。
“哈哈哈,那就谢谢你的的好意了,我们这店小,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神,”。
曹建利一看马根生那蔑视的态度,心里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嘴里就骂骂咧咧起来了:“他妈的,不给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老子是泥巴捏的!”。
马根生笑着说:“吆,老曹同志,千万别生气,一把年纪了,刚出监狱,难道又准备继续回去改造吗?”
曹建利一听,气的得暴跳如雷,朝几个手下的吼道:“给老子上!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龟儿子,”。
那几个跟班的立刻冲上来,对着马根生拳打脚踢,这几个人在马根生眼里就和几头瘸腿驴差不多,根本没啥战斗力。
那几个跟班的里面,有一个歪脖子,平时跟着曹建利横行霸道、狗仗人势。这家伙冲在最前面,一拳朝马根生脸上抡过去。
马根生脑袋一歪,躲过这一拳,然后右手一拳还回去。他这一拳又快又狠,那个歪脖子想躲也来不及。
只听“哎吆”一声,歪脖子扑通倒地上了,嘴里开始流血,嘴里吐出了两颗牙齿,原来两颗大牙被马根生一拳打断了。
其他几个一看吓愣神了,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就被马根生几脚跺翻在地上。
“哈哈哈,老曹,你他妈一把年纪了,培养的啥跟班的,还保护我们呢,连你们自己也保护不了吧!”。
曹建利气得咬牙切齿,但一看马根生刚才的身手,心里也清楚,自己上去也是白搭,说不定被打个半死呢。
想了半晌,曹建利忽然记起来了,这就是那一年保护那个焦杏花的男孩。他心里不由得一哆嗦,自己这不是送货上门吗。
“哎呀,小兄弟,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啊,英雄相见恨晚呀,”。
“少废话,我暂时不想动手了,再晚点,就别怪我是个记仇的人了,”。
曹建利一听赶快说道:“不好意思啊,这都是个误会、误会,”。
说完话,曹建利领着几个跟班的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