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菜猪肉大包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车毅小说网http://www.cheyi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已是漫天星斗。哗啦哗啦的水声使珑儿意识到自己已经置身于船上。他活动了一下双手,发现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前面就要经过青峰镇了,你家离那里不远吧?”一声清脆的问话在身后响起。珑儿急忙一骨碌起身,只见一个衣衫飘飘,面遮轻纱的少女正立在船头看着躺在甲板上的珑儿。
不知为什么,这少女看样子不过也是十几岁年纪,身量不过比音儿略高一拳,虽然只是站在那里短短一句问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之气充溢在周身。
“没错,我就是青峰镇下沙村的人。”珑儿答道。凭直觉,这个姑娘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姐,也就是他从棺材里救出来的那个人。
“很抱歉用迷药迷昏了你,也很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我们是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存身,作为报答,我们准备了谢礼,礼物轻微,不成敬意。”
姑娘说罢挥了下手,小丫头音儿捧着个小包裹从后面走了过来。一改调皮的模样,神色庄重的伫立一旁。
“你的渔船我们系在了船尾,等下到了前方水流交汇处我们就各走一方了,你叫珑儿对吧?再次多谢你了。”
姑娘说罢不再言语,示意音儿把包裹递给珑儿。
“这位小姐,”珑儿的脑子现在从懵懵的状态里完全清醒了过来,“我救你是人之常情,被你迷晕也是情有可原,你对我说了抱歉和谢谢就够了,至于谢礼,好意我心领了,东西就算了吧。”
听到珑儿的一番话,姑娘良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又重新转过身去,立在船头,看向乌蒙蒙的前方。
海风吹拂下,姑娘的衣裙长发随风飞舞着,空气里隐隐传来一阵阵幽香,除了水声,风声,一切都那么安静,使珑儿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
到了海叉子口,船停了下来,姑娘连同白樱,音儿还有几名跟随的男男女女一起立在船头,再次向珑儿表示了谢意,互相客套几句,珑儿跳上自己的小船。
天色愈加黑了,月亮已近中天,那艘船连同他神秘的主人都已经远去了。珑儿收回目光,同时也收住了心神,糟糕,出来一整天,爹娘一定担心死了,珑儿赶紧撑起小船,踏上回家的路。
青峰镇算是一个繁华的大镇,因为依山傍海,物产富饶,所以人丁兴旺,百业发达。虽说现在因为天下各方势力互相争斗时有战事,但是这个小镇因为靠近皇城,所以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太平。
虽已近子夜,镇上各种酒肆勾栏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珑儿把船拴好,打算把今天的渔获送给熟识的酒楼老板,吃宵夜的客人对海鲜可是情有独钟呢,这青峰镇的海鲜品种齐全,远近闻名。
进到船舱,珑儿不禁愣了一下,自己胡乱丢在大木桶里的渔网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收好放在一边,十几条大小不等的杂鱼,几只海蟹活蹦乱跳的在大木桶里游着;靠近舱门,一个小包裹安静的躺在那,正是那个姑娘吩咐音儿给他的那个小包裹。
珑儿带着好奇打开了包裹,里面装着几锭黄澄澄的金子十几块大银,还有几样光闪闪的珠宝首饰。
看来是姑娘不想欠下这个人情才执意要给的,那就收下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不义之财。
珑儿天性豁达,向来对什么事情都很看得开,既然人家出于好意自己也不必过于纠结,当下用把包裹用渔网盖住,拎起木桶跳上岸去。
走进得月楼,店里还有三四桌客人酒兴正酣,热火朝天在划着拳;赵掌柜正坐在柜台里摆弄账目,想来是送走最后这几桌客人就打算关板打烊了。
抬头看见珑儿不禁瞪大眼睛大声喊道:“你这个混小子,你爹娘在镇上找了你一天了都不见个人影,你这是跑哪里鬼混去了?&34;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珑儿嘴上笑嘻嘻的答应在赵掌柜。
珑儿自小随阿爹在镇上卖鱼,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随即把手里的木桶放在柜台里。
&34;大叔,这是今天早上的鱼,反正这时候也卖不出去了,收拾了留着自己吃吧。我得赶紧回家了。”
“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才回来,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吧?”赵掌柜边关心的问,边伸手开柜门准备拿钱。
“没什么大事,大叔,木桶您放门口,我明天卖完鱼过来拿,走了!”不等赵掌柜反应过来,珑儿一溜烟已经返回小船上了。
下沙村是隶属青峰镇的一个小渔村,二十几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这里。
村里一片寂静,乡亲们劳作一天应该早已入睡。
珑儿家就在岸边。远远就看见只有自家还亮着灯,想是爹娘还在等他。
匆忙系好小船,去舱里抱出那个小包裹,珑儿三步并作两步急火火跑进院子里。
听到脚步响,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阿娘冲出了屋子,一看见珑儿怔了一下反手就操起门边的扫帚扑了过来。
“死小子,你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和你爹找了一天,还以为你被水里的老鼋给拖走了!”
扫帚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落在身上却是轻轻的。
阿爹随后也紧跟了出来,“先问问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打他干什么?”
珑儿一边来回躲一边假装要抓阿娘的手,“这位大娘,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了,火气还这么旺,你忘了你的儿子是谁了吗?他怎么可能掉到海里?”
珑儿一手搂住阿娘,一手扬了一下手里的包裹,轻声对爹娘说:“不过我今天真的遇到了点事,咱们进屋再说吧。”
听完珑儿的讲述,打开包裹看见里面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老两口目瞪口呆,面上浮现出深深的担忧。
珑儿的养父母40多岁,几辈子生活在青岩峰下靠打鱼为生,活这么大岁数没听过这样的奇事,更没见过这样的大块金银。
“他爹,你说说这会不会是出什么事啊?”阿娘虽然个性泼辣,是个暴脾气,但是家里的大主意从来都是木讷寡言的阿爹做主。
阿爹的目光落在包裹上,沉吟不语。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张口讲话,“他娘,把这包东西找个地方收好,没事千万不要动,口角紧一点,别和任何人露出一句话;珑儿,你也是,青岩涧再也不要去了,再去我打断你的腿!有人问起来你今天去了哪儿,就说和别人喝醉了酒,睡醒了才回来的,知道吗?”阿爹站起来挥了挥手,让珑儿去休息。
珑儿冲阿娘挤了下眼睛回到自己房里,洗漱收拾一下倒在了小床上。
这一天过得好漫长啊,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那个小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被装在棺材里沉了海,那个叫白樱的说的是真话吗?他们一船人又是准备去哪儿呢?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珑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