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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英慈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知道她没有恶意,镇定下来,细细向她描述了那大叔的长相——
那人与她在茶馆里看到的男子,身形和走路姿势都差不多。
英慈顿时有了主意。
她本想回石多鱼住处,找二姐过来帮忙照顾小赖娘子,但路过厨房,看到许大夫挥汗如雨地做饭,便将小赖娘子托付给她,也不管对方如何抗议,拉起小赖儿子就跑出大门。
到了英非俊院子后边,她捡了几块石头,堆在墙角,抱着孩子踩上去。
一大一小,两双眼从墙头露出,屏息凝神地看着英非俊的家丁在后院忙碌。
“若是看到当天那名大叔,你立马叫我。”
英慈刚说完,小孩就拉了拉她的袖子,指向一名拎着鸟笼、哼唱小调的干瘦男人道:“三姑娘,就是他。”
英慈看清对方的长相后忍不住呵呵冷笑。
老熟人啊。
那贼眉鼠眼,除了斗瓷大会开始之前、英非俊在赌坊做局、骗大姐夫输掉明月坊地契的、绰号“耗子”的仆从,还有谁的脸上能长出来?
抓住赌徒、让赌徒开口很简单,但让他们嘴里吐出点真话,就得用上手段了。
英慈眼珠子一转,想起赢过他的马五。
遂感激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抱着他从石头跳下来,在街边买了只糖人塞孩子手里,将他送回家,等那孩子和他娘一起抱着碗大口吃起了许大夫做的肉羹,便风尘仆仆赶往百凤楼找马五。
聂子元扮的“百花醉”不在,楼里楼外依然热热闹闹。
马五站在二楼木梯上,娴熟地招呼常客。
他褪下平日仆从穿的黑蓝褂子,换了身绣暗花的银色长袍,竟然人靠衣装地透出几分贵气,俨然一副百凤楼新主人的作派。
百凤楼的姑娘似乎也适应了这个变化,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些恭敬,有的居然戏谑地称呼他为马公子,马五也没有反驳,而是微笑着应声。
英慈脑子里登时冒出“鸠占鹊巢”几个字,不做声地躲到一根大红柱子后,观察他是否有取代聂子元的意思,还值不值得信任。
哪知道马五率先发现她,匆忙下楼,大步走到英慈跟前,称呼她为英三姑娘,表情神态与以往无异。
英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和他说起小赖家的事。
马五听到“耗子”,便笑了,眼里透着欣慰:“英三姑娘,谢谢你担心聂公子,我已经抓着耗子的把柄了,明日就带他去衙门,向县令大人坦白。我正寻思着去找你,麻烦你,将这消息带给聂公子。”
他竟然不邀功?英慈不免奇怪:“为什么要我说?”
马五解释:“聂公子不管身处何处,惦记的都是你。你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比我告诉他一百个好消息,更能让他开心。”
英慈虽然早已明白聂子元的心意,但从别人嘴里听说对方最在乎的是自己,眼睛顿时餍足地眯起,觉得整个人都快飘到天上。
她和马五告别后,哼着小曲在摊子上买了一碗热乎乎的油糍,前去慰劳聂子元。
然而还没进牢狱大门,狱卒就将她拦了下来。
那老头平日爱拿鸡毛当令箭,诈了不少囚犯家人的银子,可他看着英慈长大,不忍心在大事上骗她:“英三,别进去了,聂子元已经被转移到关押死囚的牢房。”
英慈只听到脑子里划过响雷,手中的油糍顿时散了一地,脆生生、黄灿灿的外壳,裹上了肮脏的灰尘和泥土。
她死死抓着狱卒的袖子,指尖绷紧、关节泛白,脸色比关节更难看。
“是不是弄错了?就算子元真的犯了私贩罪,也不至于此啊。”
那狱卒没想到泼辣的小姑娘,为了个男人竟然流露出柔弱不堪的一面,又是惋惜又是惊奇地摇了摇头。
“具体怎么回事,我这小人物就不知道了,你问也白问。若是还想见聂子元最后一面,别继续在这儿磨蹭,赶紧找些大人物,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