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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稍稍品了品仙舟的茶水:“将军请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喝茶吧?”
他扬起刚刚被茶水湿润的嘴角,微笑道:“难道真的像三月七说的那样,你想挟持[生命]号令星穹列车?”
景元早就从停云那听说这位有奇怪的幽默感,冷静回应:“白言先生说话真是有趣,但我可不敢拿罗浮的未来去触您的霉头。”
“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虽然我的确不似你们口中的烬灭祸祖那样,宽广的胸襟不但有伤疤,还容得下漏风的窟窿。”
景元也不好跟他接星神笑话,只是微笑道:“想必您和常乐天君的关系不会太差。”
烬灭祸祖是仙舟人对[毁灭]的称呼,而常乐天君指的则是[欢愉]。
白言不客气的从桌上拿起一块景元备下的时令糕点:“近日我和阿哈那个混蛋在黑塔空间站相处了半年以上,我把祂耍了,祂也阴了我一手。不过纳努克被阴了两手。”
即使是擅长外交,足智多谋的景元,此时也不好接话。
“我也有几天没跟阿哈联系过了。两人喝茶或许有些枯燥,我们可以给某位可以胜任脱口秀大师的家伙打个电话。”
白言话音落罢,赤红的粒子在他指尖凝聚,一块红色面具被他捏在指间。
它质地厚重,色彩艳丽,笑容狂妄却笔触内敛,等待着每份纵情的捉弄。
景元至今已有数百岁,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一眼能看出这面具不是寻常愚者佩戴的假面。
白言微笑道:“很好奇吗?这是阿哈身上的一块面具。”
景元也笑道:“如此轻描淡写地道出此类足以震惊寰宇的事情,不愧是您。”
常乐天君身上的面具被揪下一块,这种事情放在寰宇中影响力虽不如那场神战,但也绝对算得上大新闻了。
但由这位说起来,这种事情就跟与友人的打闹毫无区别。
接下来,白言双手拿着手中的面具,拽住面具的嘴巴往两边扯了扯。
以往的时候,阿哈在他开始扯面具嘴巴的时候就已经接通电话了。
但是面具并没有什么反应。
“啧——”
白言咂舌一声:“祂还跟我耍起脾气了。怪我冷暴力祂,现在开始冷暴力我了。”
不过这也算白言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了。如今只是拿出来确定一下。
接着,白言把面具收了起来:“祂以为我可能会摔掉面具还击,但是这是我的战利品,我犯不着拿自己的东西跟祂置气。”
关于[欢愉]的小插曲就此而过。
白言将话题扯回来:“重复一遍,将军请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喝茶吧?”
“这不还有为您准备的时令点心吗?我总不能让您与他们同去助仙舟缉拿卡芙卡吧?仙舟已欠您一个人情,还拜托您主动出手多少有些僭越了。”
“这样也好。”白言从桌上的时令点心中拿出一枚,“孩子总要独立行走的,让他们自己闹腾一会儿吧。”
景元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如此说来,在他们闹腾完,先生还想做点什么吗?”
白言的言语依旧轻描淡写,但内容却让景元心神震动:“你相信停云能把仙舟上的建木连根拔起,彻底销毁吗?”
建木,由寿瘟祸祖留在罗浮仙舟上的古树,是征服死亡的神迹。
帝弓司命斫断建木,令它枯死数千载之久。
除了熟知古籍和历史的人,大部分仙舟民众都只将它视作一截年头久远的枯木,连来历也不甚了了。
先贤将这截枯木置于众目睽睽之下,故意令它显得毫无紧要,实则以洞天之术层层封锁。
丰饶之力本就生生不息,只要不彻底拔除,建木始终是个祸端。
只是历代仙舟人也只能将其封印,无法根除,销毁。
而停云,连天舶司的武备都不是,平日里也以小女子自称。
哪怕面对寻常敌人停云尚有一战之力,但面对建木,她又怎奈何得了?
“恕我冒昧,难道先生这是准备赐予停云伟力?”
白言摇摇头:“你们仙舟的家事自是让[巡猎]主持比较好,我这个隔壁家的大叔,只是准备顺水推舟而已。”
景元冷静分析:“停云小姐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年代,又不善武力,若您这位叔伯只准备顺水推舟,我难以想象她要如何销毁建木。”
“将军可听说过模拟生命计划?”
白言微笑道:“她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但我可以让她体会一下仙舟的大小战事,甚至可以从三劫时代直至倏忽之乱,只是最后能否成事还是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