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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陈星左转,一不小心,连人带车滑倒了。
后方的轿车急忙刹车,但由于路滑,车子还是直奔向陈星。覃凯见状,拼命右打方向盘,把轿车撞向右侧路牙。
有惊无险,将将避开陈星。两车受损,陈星毫发无伤。
覃凯五内如焚,抱起陈星向医院狂奔。
陈星提醒:“车!”
覃凯忍不住发火:“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车!”他抱着陈星冲进急诊室,“大夫,她摔倒了,手破皮了,脚也……”
医生:“你先出去。”
护士见覃凯站着不动:“你出去等吧,不要妨碍检查。”
陈星实在不好意思。来急诊的都是紧急病人。她这点伤,不应该这么占用资源。不过大家都是同事,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在意,很快帮她处理了伤口。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用拍片吗?做个全身检查吧……”
医生和护士看着覃凯,都忍不住想笑。
陈星觉得很丢人。她没搭理覃凯,快步离去。
覃凯慌忙拉她:“脚还有伤呢,你慢点!”
陈星气恼地停下:“损失多少?我赔。”
“有保险。”覃凯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吓坏了吧。”
陈星一把打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接连两天,陈星都没搭理覃凯。覃凯急得不行。这天,他又等在医院门口。见陈星出来,他急忙上前:“我找到叔叔了。”
陈星一路忐忑,跟着覃凯,来到临市的一个乡镇。
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轿车停在一个大院前。走进屋子,里面烟雾缭绕。
不算大的房间,摆着两桌麻将。陈父正在给人端茶递水。寒冬腊月,他竟然还穿着单衣单鞋。
陈星心头一酸,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陈父一抬头,整个人呆住了。他眼里有惊愕,有思念,有愧疚,还有浓浓的心疼。
车里三人都沉默着。陈星坐在副驾,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覃凯看她无声哭泣的样子,十分心疼。
“停一下。”陈星下车,走进服装店。覃凯立即跟进去,扫码交钱。
陈父怀抱女儿买的羽绒服和棉鞋,忍不住失声痛哭。
晚上,当陈星红着眼走进屋门时,陈母正在做鞋垫儿。她最近精神恢复了一些,于是找到做鞋垫的活。一双两块,多少填补一点。那么多债务,她不能让女儿一个人扛。
“今天怎么这么晚?饭在锅里呢。”陈母专心做活,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
“妈,我爸回来了。”
陈母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了。她从缝纫机上下来,回身看向门口,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确认了半天。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把你姑娘害成什么样了!她现在婚事黄了,瘦得只剩八十多斤……”陈母情绪非常激动,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把陈父往外推。
“桂枝,我错了。”
“滚,你给我滚!”
陈星从没见过母亲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她极力安抚着,母亲心脏不好,不能这么激动。
“叔叔,咱们先走吧。”覃凯拉着陈父,出了家门。他把陈父安置在万豪宾馆。“还有多少债,给我个数。别再东躲西藏了,让星星和阿姨担心。”
陈父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掩面痛哭,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