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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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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据说你跟一个公人发生了口角,能具体说说是为什么吗?”

青叶眼中闪过疑惑,不明白二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耐住性子听着。

“哪儿有什么口角啊,不过他来我这儿买馄饨要带走,又不带碗,我就把瓦罐借给他了,跟他说回头要还回来。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发火了,冲我大吼‘不就一个破罐子,还什么还,老子还非得带走不还了’。”

“这个我那儿能依啊,我只是卖馄饨,又不是卖瓦罐的,虽然那个瓦罐又破又旧,但也是我用了好些年的宝贝,平时只有客人买馄饨带走不方便时才借给他们,可回头都是会送还回来的,哪儿有像他那样要把瓦罐带走不还回来的!”

“他扔给我一锭银子,说连馄饨和瓦罐一起买了,可我不愿意,要真是将瓦罐给他了,那下次别的客人忘记带碗过来买馄饨带走,我拿什么给别人装馄饨啊!我想将银子还给他,把瓦罐要回来,可谁知道,他这就动了手,不仅将我推搡到一边,还砸了我的摊子。”

他嘶哑着说完,将左边手臂往前一举,果然左臂袖口处有一道漆黑的擦痕。

青叶听罢,抱肩眉头一皱,“真是霸道,做生意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哪儿有强买强卖的,他要真想买馄饨带走,难道就不知道提前带个碗或者罐子过来吗?”

老叟抬头望他一眼,摇头,“他压根就不是吃我们这种东西的人,我今天是头一次见他,长的五大三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来要买馄饨。”

听到此处的秦骃眉头微微一动,“老伯,你还能记得那个公人的长相吗?”

老叟一愣,随即眯着眼摇头,又跟着点点头。

“记不清了,但有点印象,”他抬手往脸上抹了把,“满脸横肉,络腮胡,长的凶神恶煞的,哦,对了,”他指了指自己右边脸颊的地方,“这儿有颗黑痣,还挺大的。”

这样的描述,有特色,却不算唯一,很难找到具体的人。

秦骃拧眉想了想,又问,“您刚才说,他给了您一锭银子,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刚才那么多人围观,只有青叶出手帮忙,老叟知道他是好人,现在见他的同伴,另一个长得丰神俊秀的小郎君问他要银子,便没犹豫,直接从皱巴巴的胸口掏出了那枚银锭子。

“喏,就是这个,”他叹口气,将银锭子递给秦骃,“我们都是做小买卖的平头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哪儿想要这种不义之财啊!”

秦骃接过银锭子,左右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这碎石大小的银锭子大约半钱左右,外观跟其他银钱也差不多,并无多少特别之处。

他又拿着银锭子往笔尖嗅了嗅,这回脸上终于露出几丝微妙神情。

“老伯,我用同等价钱的银子跟你交换这枚银锭子,可以吗?”

用同等价钱交换,那不等于没换吗?还有交换的必要吗?

老叟浑浊的老眼眨了眨,却还是没有拒绝。

但青叶那儿最小的银子都是一两的,所以最后只能拿一两银子,换了那枚半钱银子。

一起帮助老伯将馄饨摊子收拾了之后,青叶跟着秦骃离开,仍对他刚刚的行为一头雾水。

“郎君,你为什么会对砸了老伯馄饨摊的公人那么上心?还找老伯换银子?”

“因为,这可能是找到纪娘子的关键。”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秦骃开口解释,“就像我们发现纪娘子被人掳走,会想尽办法找她一样,你说,纪娘子如果发现自己被人掳走了,她会不想办法给我们这些在外寻找她的人透露消息吗?”

青叶一点就通,“郎君的意思是,刚才砸了馄饨摊的那个公人,就是绑走纪娘子的人?”

秦骃沉默着没说话。

“这个我不敢肯定,”他轻摇了摇头,又点头,“但我总觉得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联系。”

“青叶,”秦骃突然唤他,“其实今晚在找到你之前,我因为不认识路误闯进了旁边的一条民巷,巷中也发生了一起暴力伤人事件,一个行色匆匆的公人穿过巷子时踹伤了一个在家门口玩耍的稚童。从两件事发生的地点,时间和粗暴程度看,我几乎可以断定,踹伤稚童的和砸毁馄饨摊的是一个人。”

“一个从来不去买馄饨的人,突然跑去买馄饨,还行色匆匆,应该是替人跑腿。可像馄饨这种小吃,一般吃的也都是住在附近的人,但这儿附近住的都是高门大户,如果真的想吃,一般会派小厮跑腿,而不是派一个穿着官服的公人。所以”

“所以,”青叶眼睛一亮,接口道,“派那个公人来买馄饨的,其实是纪娘子。”

“有这个可能,”秦骃缓缓点头,“毕竟这个馄饨摊离柱国公府只隔两条巷子,纪娘子之前又在这儿买过好几次馄饨,如果她真的想要给我们传递消息,这个馄饨摊子的确是个好的选择。”

青叶的心随着秦骃的分析逐渐澎湃,却又在攀至一个巅峰后,迅速坠落。

他忧心忡忡道,“如果那个公人真的跟纪娘子失踪有关,可我们迟了一步没有碰到他,岂不是错过了条重要线索。”

“未必。”秦骃捏紧手里的银锭,“我大概知道去哪儿可以找到这个公人了。”

“郎君,已经第三天了,你确定那个公人真的会去逐香楼吗?”

逐香楼对面的悦来茶馆二楼,正对着逐香楼门口的一个包间窗户大开着,青叶抱剑倚在旁边,双目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的追香楼。

调查宾客的事情已经派人去做了,自从三日前包下这个房间开始,秦骃和青叶夜以继日地守在这个房间已经整整三日了。

会去吗?秦骃不知道。

但他可以确定那枚银锭子上染着混杂的脂粉香味,正跟多年前他被一张纸条骗进逐香楼里闻到的一模一样,所以那个公人一定跟逐香楼有过接触。

可是,如果他不是逐香楼的客人,只是接触过逐香楼的客人,从别人那儿得到沾着香气的银子呢?又或者,他的确是逐香楼的客人,但最近太忙,没时间去呢?

秦骃不知道具体是哪种情况,他只是在赌,赌自己和纪姝颜能够稍微好运一点儿。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儿推移,秦骃心里越来越急,他开始害怕自己的判断有误,更怕纪姝颜那边因为自己的耽误,情况变的更糟。

他望一眼天边逐渐落下去的夕阳,捏紧了茶盏。

“再等等吧,”他道,“青叶你休息会儿,我来盯着。”

这三日里守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他们两人,盯梢也是轮流着来的,不然一个人根本吃不消。

不知道后面还要守多久,青叶也没推拒,点点头,“好,我出去弄点吃的。”

将窗口位置让给秦骃,青叶拿着剑往外走,正要拉门出去,忽然听到一道抑制着喜悦的声音。

“鱼儿上钩了。”

青叶心头一跳,转身箭步奔至窗边,目光扫过追香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穿着官服的公人。

络腮胡,满脸横肉,长的凶神恶煞的,右边脸颊还有一颗豆大的黑痣——跟馄饨摊老伯描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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