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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上一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那种同情与心疼,恍惚间让他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
直把大祭司看的心头冒火,勒令对方不准再看。
拍着对方的脸颊警告,挖眼珠子威胁重出江湖。
然后他就被舔了。
物理意义上舔了。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像是养了一只不那么通人性的宠物狗。
当你把手悬在它的脸颊边不动,它是分不清你要揍它还是要摸它的。
只会摇着尾巴,欢天喜地的趁机表达自己对主人的喜爱。
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赖,铁石心肠的人也得软化两份。
然后苏牧尤就莫名其妙的纵容着对方,上演了乖宝度过成熟期时才有的专门戏码。
不知道对方憋的怎么样,但他确实身心双重愉悦。
人的大脑其实有固定的阈值,快乐和痛苦能占据的数值是有上限的。
当快乐多了之后,痛苦就会相对减少。
就比如身处贤者时间的他,确实感觉不到刚放过血的胳膊有多疼。
在那之后,他就纵容了死士偶尔主动又胆大包天的伺候。
身处小竹苑时,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熟的不行,没必要躲闪害羞了。
与此同时,亲密接触的次数多了,彼此间都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有的时候搭把手帮个小忙,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抗拒。
甚至在赶路时得知找的客栈只剩下一间房时,苏牧尤也只是啧一声,随后默许了同住。
当然,敖译还是需要打地铺。
不过,能堂而皇之的侵入私人领域,就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死士在大祭司心中的地位,从‘试药人’,变成了‘特殊的试药人’。
至于在未来能不能转正上岗,就需要看他的表现了。
苏牧尤回眸看向还站在马车上发呆的人,“愣着干嘛?”
乖宝对主食的渴求减少,但对零食的渴求却没变。
喂血的人,十次有九次都是敖译,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他才觉得主动提醒的人充满了母亲那种无私奉献的光辉。
不过,大祭司可不会像死士安慰他那样安慰对方。
顶多给颗糖丸哄哄。
敖译闻声也下了马车,取出帕子打湿,将胳膊擦干净之后才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摸清了乖宝的某些习性。
就比如人的不同取决于态度的不同。
对待大祭司,那是一起滚泥地都觉得开心。
对上他就变得十分爱干净,但凡有点灰都会被嫌弃。
敖译又看了一眼即便带着易容面具,也格外出挑的大祭司,忽然就心理平衡了。
正常的,合理的。
谁对上都得迷糊。
苏牧尤点了点自己的手背。
刹那间,敖译手腕上就出现了一只仰着脑袋的傲娇小虫。
速度之快,没个十年的功底都看不清它是从哪儿来的。
“你先喂着,我去探查一下周围。”
苏牧尤这般说着,便起身溜达开了。
就像是一位时常在家庭中隐身的平凡父亲。
留下‘老婆’照顾家人和收拾烂摊子。
敖译目送他远去,低下头,艰难的和乖宝的小小眼睛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