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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魔法高校世界联赛的初赛便会开始,今年的承办国家是阿美,初赛地点设立在佛罗里达,我想至少提前两个月知道华夏这边队伍的动身的时间,前进的路线,落脚的地点。”
每一届魔法高校世界联赛,参与的队伍都是由守夜军和执法部门联合护送,所以路线也是双方提前进行规划好。
这件事情,说隐秘吧,也足够隐秘,因为参与规划路线的人员,全都是守夜军和执法部门的高层。
说不隐秘吧,也不太隐秘,因为规划的路线基本上有三四条,只有真正动身那天,才会从所有路线中,随机抽一条使用。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参赛人员的安全,毕竟前去参赛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天才法师。
肖自如冷笑一声:“前去参加魔法高校世界联赛的学子,无一不是天骄中的天骄,他们是华夏二三十年后的未来,你这是让我亲手把他们的性命,交到你这个不知道是何来历的家伙手中,你感觉可能吗?”
“您这话可真有意思。”林愿闻言不禁莞尔,脸上挂起了戏谑的微笑:“他们是华夏的未来,又不是您的未来。”
“您舍得从魔都执法部部长的位置上下来吗?这可是魔都四大巨头之一啊,多少超凡也得不到的位置。如果再不挣扎一下,不出两年,您就会明升暗调,被随意打发到某一个清水衙门里,成为有名无势的牌子,束之高阁,也许守夜军再加把劲,您还能被直接打发进巽渊或者震渊,死于某只圣兽之手。”
“再说了,只有足够重的鱼饵,才能引得地府组织倾巢而出,不是吗?到时候地府组织埋伏参赛者,您就可以从您派在地府组织的卧底中获得情报,提前带人进行增援,然后挽大厦之将倾,将地府参与的人员一网打尽,既能挽救华夏诸多天才,又能将地府组织毕其于一役,泼天的功劳这不就到手了。”
肖自如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地府卧底?你?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地府的人,只是利用我和王异之间的一点龃龉,想来我这里空手套情报,真是异想天开。果然,能够加入这种组织的人,脑子都不正常。”
林愿却摇了摇头,开口反驳:“即使我套出情报,又能有什么用呢,您都知道给出情报后,地府有可能会袭击,难道就不会提前戒备,这不就是相当于双方明牌去打,可是地府的阎王也只是隐藏的好而已,真要浮出水面,正面交锋,又怎么会是华夏超凡的对手。”
“所以从结局来说,仍旧是地府组织败亡,您立下功劳。况且到时候诸多超凡法师战斗起来,不小心扫到什么人,误伤了哪位的性命,也只能说他命该如此。”
“你不妨直接提王异的名字,何必装模作样。所以你的目标是王异吗?那你可想错了,我和王异之间再怎么有矛盾,那也是华夏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这帮阴沟里的臭虫来评头论足。”
肖自冷笑一声:“你刚才不还说王异的实力已经媲美超凡法师,如何能在超凡的战斗中身亡,前后不一,简直荒谬。”
“况且,真当我是蠢货吗,即使我丢了位置,仍旧是华夏的超凡,可是和你们合作,无异于叛国,这是底线问题。”
听到肖自如的这番话,林愿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崇敬,而后用十分钦佩的语气说道:“是我的错,我常年寄居于阴仄之所,看人看事极尽黑暗,下意识就把您当成了气量狭隘,见利忘义的小人,没想到您拥有此等气魄,真是羞煞我也。”
“既然您无意对付王异,那我也只好和您坦白,刚刚说王异的实力媲美超凡,其实是我为了达成和您的合作,随意编造的情报。不过地府也真的派仵官王去刺杀了王异,仵官王也是真的死在了蓝陵市,这点不是乱说。”
这句话,倒是让肖自如相信了几分,因为他知道王异的身后,可是站着一位超凡。
因此肖自如猜测,林愿所言的仵官王,大抵就是死在了王异身后那位超凡法师的手中。
何况林愿前面的话确实也没有说错,肖自如目前的处境可不怎么好。
进了摸查名单的人,往往连出生时有几根胎毛都能给你查的清清楚楚。
而从肖自如之前对王异的做法来看,他本就不是那么约束己身的人。
虽说肖自如至今也没有触碰什么底线,但滥用权力这种事情,也不算少。
当然,这些问题可大可小,就看上面愿不愿意追究了。
只是这一次,在军方的压力下,上面也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就是目前还没有比较合适接任肖自如位置的超凡法师,否则肖自如的职位变更,早已经开始进入审批流程了。
林愿的话,肖自如不是不动心,只不过是太过离谱,无法令人相信而已。
下一刻,林愿换了一副嘴脸,义正辞严的说道:“既然您如此气量,更应该和我合作,地府组织针对华夏这么多年,已成顽疾,现在有机会将其剿灭,委实不该放弃。”
“于公,地府覆灭对于华夏来说,无疑是拔毒剜疮,利国利民,于私,您也可以借此机会斩获功劳,铸就金身,甚至再进一步也未曾不可。”
肖自如轻蔑一笑:“说的好听,我只知道,当一件事情对你绝对有利,那无疑就是为你而设立的陷阱。”
“您说的对,不过我与您无冤无仇,自是不可能来为您设陷阱,是我没有交代清楚,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因为我也能从这个计划中,获得一项好处,而且是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好处,那就是······自由!”
说到这里,林愿似有所感慨:“当年我年幼无知,不小心上了地府的贼船,这么多年以来,藏头缩尾,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生活困苦。但是您也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难,既然正常情况下我无法脱离这艘船,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凿沉这艘船。”
“我不可能和官方合作,因为我的罪行太大,思来想去,只有您最合适,因为我们利益相合。相信我帮您这个小忙,到时候您也不介意给我一个正常的身份,让我能够像人一样,站在阳光下。”
“你?一个小小的中阶法师?凿沉地府?”肖自如语气中的不屑毫不掩饰:“即使给了你情报,地府的阎王怎么可能去相信你,即使相信你的情报是真的,阎王也不是蠢货,不可能倾巢而出去袭击华夏的参赛队伍。”
一个中阶法师,顶多就是地府的编外人员,甚至连阴差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得到,就这还大言不惭的要覆灭地府,真是痴人说梦。
“一个小小的中阶法师,自是不配和您合作。”林愿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说来惭愧,至今我也未曾自报家门,实在失礼。既然您怀疑我的能力,为表诚意,容我为您解开疑惑。”
随后,林愿的脸上浮现出郑重的神色,随后一股灵魂力量陡然喷薄而出,在肖自如震惊的目光中,冲开了他的束缚,而后掰正自己的四肢,稳稳站在了肖自如的面前。
“其实我乃地府阎王排名第二,掌管地府情报和任务的卞城王。”
“请恕我不能动用真身前来见您。”
“此刻,您可以把我当成在此地欲对您儿子图谋不轨,而后当场被您格杀的地府阴差林愿,或者是您派遣在地府的卧底,为您截获了关键的情报,最后在剿灭阎王的计划中,不慎英勇牺牲的林愿。”
“具体是什么身份,全凭您的一念之间。”
“现在,请您动手,杀掉我,接下来,我将证明我的能力和身份,以期待和您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