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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卢王氏(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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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丫一心指望怀个孩子做人上人,谁知去了监狱几次都没有怀上,本想陆声出来之后会和她欢好,哪曾想自从王怡进了门,陆声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给她。

这不,午睡时陆声刚胡闹了一回,下午王怡刚到花园,花园里四个侍妾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好骚的味道,谁家狐狸精出来了吧!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免得惹了一身骚气。”

赵丫更是过分还说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有身份的,做不来那娼妇之行,听说那狐狸精惯以娇喘祸人,每日里做那事也不避人,护卫每守护一次都要去青楼泄泄火,难怪能把少爷迷得死死的,当真是狐媚子手段。”

王怡听了这话,内心自觉十分委屈,但是转念一想,便眼角垂泪回了房间,到了房里便嚎啕大哭。晚间陆声回府,手提点心便要去王怡房里,谁知王怡令丫鬟堵了门,就是不让他进去。

陆声召来丫鬟香玉问缘故,香玉说道:“不是我家小姐不让公子进门,实在是哭了一下午,眼睛肿的厉害,怕厌了公子的眼。”

陆声此时对王怡已经有了三分真情,慌忙问缘由。香玉才十一岁,哪懂那么多人情世故,她只知道王怡对她极好,便将下午之事给陆声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陆声震怒,当即便要发作,就在此时,内屋传来王怡的干呕声。香玉连忙提着点心入内,谁知王怡闻到味道,干呕的更厉害了。

陆声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以为王怡得了什么病,当即令人去传医生,他一边看着梨花带雨的王怡,一边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说道:“是我孟浪了,下次若是再要行那好事,我就将护卫赶到外面去。”

王怡羞红了脸,佯装嗔怒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身,懒洋洋的也不理他。陆声被王怡这一眼白的内心又是痒不可耐,只觉得王怡的嗔怒都能调动他最原始的欲望,恨不得搂住恋爱一番才好,于是开始甜言蜜语,软磨硬泡起来。

就当他要有所动作之时,管家通传医生到来,那妇科圣手给王怡号脉之后拱手便对陆声说道:“恭喜陆家少爷,小娘子这是有喜了!”

陆声错愕:“什么?有喜了?”又看了一眼王怡才醒悟过来,原来是王怡怀了身孕,他是做了父亲了,顿时张口结舌,手舞足蹈起来。

那医生见王怡眼睛都肿了说道:“公子,这女人初次怀孕一定要注意心情,不要令其心情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否则对腹中胎儿不利!”

陆声本来就准备发落那几位妾室,此时又听说她们居然“对腹中胎儿不利”,当即大怒道:“将那群贱货给我叫来!”

护卫将六位侍妾叫到了王怡院子里,陆声大声的怒斥道:“你们这群搬弄口舌的妇人,如今怡儿已经有了身孕,陆府断不能留尔等在此,来人,将这六人一并发卖了事。”

六人一听大惊,当即哭哭啼啼,好不热闹。王怡听了陆声的话,顾不得其他,连忙从里屋赤脚出了屋门。都是天涯沦落人,王怡可不愿将她们再推入火坑。

王怡赤脚站在门前说道:“公子不可,要为奴腹中的孩子积些阴德,陆家不缺钱粮,这几位姐妹对公子也是真心实意的,不若留下吧!”

陆声见王怡赤脚出来,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心疼,一个横抱将她抱住说道:“我的心肝宝贝儿,地上凉,你怎么鞋子不穿就出来了,她们如此对你,你还以德报怨,我听你的就是,让她们留下。”

当夜,王怡让陆声去其他人那儿,做事情要张弛有度,不然王怡就没有机会报仇了。

那陆声发泄完,依旧回王怡房间抱住王怡睡下。陆声沉沉睡去之后,王怡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用手摸着肚子说道:“孩儿,为娘的对不起你了!”

次日,陆惭听闻王怡怀了身孕,命管家安排医生好生调理,同时对于王怡的要求也大都依从,比如王怡院子里院门扩大,马车可直入院内,方便王怡出门购物游玩,再比如护卫都要在院外守护等等。

随着王怡日渐受宠,吃穿用度都跟上之后,王怡展现出了王家女的世家风范,一举一动都雍容不说,而且举止有度,陆惭不禁心想,若非这女子出身渔家,就是做个大妇又有何不可!

就在陆家全家都对王怡放松之际,王怡的机会来了。这一日陆声喝的酩酊大醉,进门便对王怡动手动脚,王怡实在是看不上这种浪荡货色,便将他支应出去,待他发泄完毕之后,又回到王怡房里,倒头便睡去了。

王怡先是因为香玉笨手笨脚的打翻了一盏茶,亲手扇了她两个耳光将她赶到柴房。

之后用一根绳子将陆声牢牢捆住,又用袜子堵住了他的嘴,随着呼吸的不顺畅,陆声终于醒了,看到身上的绳索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不知道王怡想干什么。

王怡拿出一把刀,她没有杀过人,也不知道怎么杀人。但是当王怡的刀拿出来的时候,陆声开始怕了,一边摇头一边大喊,“呜呜”声传了出来,院外的护卫听到动静,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王怡将那刀在陆声脖子上一抹,鲜血喷射而出,幔帐都被溅上了鲜血。王怡的手异常稳定,慢慢用力,割裂陆声的喉管,陆声在惊恐中眼神失去了最后的光彩。

第一次杀人本来应该很紧张,可王怡谋划了这么久,又是摘下仇人的脑袋祭奠亡夫,因此虽然紧张,却并不算害怕,手还算比较稳。原来,杀人和杀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王怡费了一番辛苦,将陆声的脑袋割了下来,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又用一个盒子将布装了,出门吩咐道:“来人,带我去江边!”

护卫说道:“公子可曾陪同?”

王怡道:“公子酒醉熟睡,我去江边转转就回来,尔等休要聒噪。”

护卫不敢不从,只得赶了马车,带她去了江边。到了江边王怡指定的地方,王怡将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素衣,正是她大婚那天穿的衣服。

王怡跪了下来,将面前的食盒打开,将布拿出解开,露出陆声的人头。两个护卫看到之后,当即拔刀就要杀王怡。

王怡淡淡的说道:“我要是你们,现在就赶紧跑,陆家绝对不相信靠我一个人就杀得了陆声。你们若是杀了我,这件事你们永远都说不清楚了。”

两个护卫这才知道害怕,将马车上套的两匹马解了,各自逃命去了。

王怡这才心无旁骛的跪了下来说道:“爹,娘,相公,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们报仇了呢!只是我的身子不干净了,不知道爹、娘和相公还要不要我……”

半个时辰过后,满脸泪痕的王怡将陆声的人头扔进了江中。那场大火将尸体烧了个干净,王怡便在此处将人头扔下,以祭亡夫。

祭奠毕,王怡便准备跳江去寻卢家,因自幼在水边长大,跳水是淹不死的,只能将自己身上挂了石头,溺死自己。就在王怡往自己身上挂石头之时,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来到江边,将她就地擒拿了。

原来是陆声的护卫见香玉被惩罚去了柴房,怕陆声酒醒口渴无人照料,命一个丫鬟先进去照应一下,那丫鬟进去之后,正好看到无头的陆声,吓的大叫一声,晕了过去,护卫这才进来查看,发现陆声已死,一时间陆府鸡飞狗跳。

陆惭看到无头的陆声,心中悲痛难耐,一屁股坐倒在地,待他问清楚原委,知晓应该是王怡杀了陆声,霎时间一腔热血直冲脑门,恨不得将王怡碎尸万段。

他不理解,为什么王怡到现在还想为卢家那一家的贱民报仇,难道现在吃的不好?住的不好?难道陆声没有水生对她好?她都已经有了身孕,却甘愿杀死孩子的亲爹为前夫报仇,为什么?

当陆惭半夜找到陆逊哭诉之后,陆逊派给他一队士兵,他带人径直到江边,正好拿下王怡。

陆惭令士兵押着王怡前往陆府,就在此时,突然有传令兵至,令卫兵统领紧急去大帐集合,陆逊的卫兵将王怡押到陆逊的中军大帐,陆惭也跟了进来。

陆逊已经接到命令,令他立即出兵攻打秭归,他哪还有时间在这儿消耗。

按照陆逊的意思,杀人者死,直接将王怡处死就完事了,谁知陆惭说道:“声儿无子,只有王怡怀了血脉,待王怡十月分娩之后再杀不迟。”

王怡只恨自己不能早死,哪里还想替陆家产子当即说道:“你陆家断子绝孙才好!休想让我为陆家产子!”

陆惭怒道:“既如此,我这就请了法师,定要让卢家三人魂飞魄散才肯罢休。”

王怡本就刚烈,听了陆惭这话,顿时怒不可遏,挣脱双手,拔出护卫腰间剑便去杀陆惭,陆惭被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后退,陆逊见状,将腰间宝剑拔出掷来,一剑穿胸而过,可怜王怡,一代奇女子,就此香消玉殒。

三国,是无数人梦想中建功立业的时代,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但那都是名门望族之事,出生在乱世的平民百姓,莫说幸福,即便是活着都是奢望。

王怡到死都不明白,这个世道怎么会这样,老百姓想要收获一份幸福为什么就这么难?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才会是这样的?

弥留之际,她突然想起了王荆大叔说过的一句话:太平犬胜过乱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