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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能克服心理恐惧,是不能上法庭的,那样只会造成相反的后果,得不偿失的。
旦丁很纠结很迷茫地问着:“那我应该怎么办……我感觉很迷失……”
叶枫看了看时间,开始收拾着东西:“你放心,我会安排心理医生为你做心理诊断。”
直到你的心理问题完全得到解决方案为止。至于法庭方面我会申请延期,你的问题解决不了,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在法庭上解决。
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旦丁喊住了他:“律师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枫站住了,饶有兴趣地问着:“说吧,什么问题?”
旦丁很忧虑地问着:“虽然你是我的律师,但是,但是,你会歧视我吗?关于我的肤色,关于我偏爱女装的习惯……或许听起来难以理解对吧!”
叶枫只能安抚着他:“我不会歧视任何人,你尽管放心好了。”
叶枫坐计程车回到了律师楼,在此之前,他在lune酒吧喝了一点酒,咖啡他实在是喝不下,胃不舒服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酒精刺激大脑神经。因为他有一种预感,某个人即将要出现。
果不其然,他在办公室的接待处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女士在等着他。
他记性并不是很差,他很轻易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珍妮丝·利特曼女士。”
她没有想到他居然记得她的名字,他一直记得,大概是因为她的名字
很特别吧。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了句:“听证会该不会在这里举行吧?”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着:“不……听证会的事情暂时放到一旁,我这次来主要是找你谈话的。”
他愣了愣,起初是不敢相信,然后刻意地站在门口的位置,手撑在门的扶边:“是吗?整个听证会唯独你一个单独跑来找我谈话?”
她简单地回应着:“是的,如果你实在是不方便……我们可以另外约时间。”
他连忙地说着:“不不不……我有时间,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呢。不过呢,我很累,你如果不介意,我觉得可以去我的公寓“深入了解”。”
她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没问题,去吧,我开车来的。
他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我的公寓就在办公室的后面那堵墙。
他推开墙的门,进入了一个迷你版的公寓,里面的环境很狭窄,但看起来很整齐,靠在墙壁的架子里放满了肉罐头、燕麦粉、牛奶、黄油、奶酪、咖啡、火腿片之类的东西。
他略微腼腆地说着:“我还没吃晚饭,要不要一起?
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公寓里的摆设,再研究了架子上的食物,带着尝试的心态:“这可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他脱下外套,放下法律词典,从架子上拿下燕麦片,打开包装,往杯子里倒;烧了一壶水,冲了两杯燕麦加牛奶;用微波炉加热了火腿片,用其夹在汉堡的夹
层里,添加了微量的肉罐头,抹了抹黄油,一顿晚餐就这样完成了。
她咬了一口汉堡,对食物赞不绝口,同时不忘记抱怨他:“你真的不担心听证会对你的不利宣言?这可是涉及到你身为律师的职业。”
他用勺子在搅拌着燕麦,觉得牛奶还不够,继续往里面添加:“我不担心,我一点也不担心。如果这个国家的司法制度可以因为律师殴打法官以撤职作为惩罚的手段,那么这个国家的司法制度以及司法精神就再也不值得我去维护公义,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离开。”
她嘴里在嚼碎着食物,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那么恨那个法官呢?他宣判案件,其实也是按照法律条文去宣判,大致上没有问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错误。
只要你愿意在听证会上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在他们面前忏悔,我可以向你保证,殴打司法人员一事可以就此作罢。”
他摇了摇头,在她面前打开了肉罐头,拿着勺子将里面的肉沫一点一点地挖出来:“我只能承认殴打司法人员是很粗暴的一种行为,但是我不会承认错误,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宗案件的所有性质都摆在那里,清清楚楚,可是他还是要那样宣判。
我提出过上诉,他置之不理,结果酿成了悲剧。害死那么多人,但是他好像看上去一点责任也没有,还持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她一
字一句地说:“司法制度就是如此,赋予法官的权力确实是至高无上,况且他不是一手遮天,不是还有一个陪审团制度?他有权力,但是也有其他的力量制衡着,整件事情其实我都觉得很合理。”
他递给她罐头,她不要,很厌恶地推开了眼前的食物。
他开始收拾着东西:“你不明白的了,你不是律师,你根本没有办法明白我的感受。”
“他喜欢男性,以此来彻底麻醉自己,潜移默化,暗示自己是女人的幻想。这种病例的患者通常只是处于同性恋的阶段,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她在黑板上写上了“性别认知障碍”之后,就回到了办公桌上。
叶枫双手交叉在胸前,很严肃地说:“我当事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不愿意穿上男性的衣服,可是你也知道,在法庭上,一个大男人穿女人的衣服,还没开庭我就被法官彻底否定了。
所以我才迫不得已申请了延期审讯,就是为了治好他的“性别认知障碍”。否则就算上了法庭,我也不一定能为他争取更大的利益。”
她玩弄着桌面上的小模型:“要治好性别认知障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找到他讨厌做男人的原因,然后才能对症下药。除非你告诉我,他是从一出生那天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是男生,那就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女人,这样我就无能为力了。”
叶枫叹息着说:“怎么说呢
?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他的资料其实我也没有怎么看过。他为什么会患上性别认知障碍,我也不清楚。其实说真的,我不太愿意处理他的案件,甚至不愿意为他在法庭上展开辩护,我心里仍然存在很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