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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最大的利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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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一辆酒花国系的劳伦士停靠在海岸边,他看到了熟悉的脸庞,露出欣慰的笑容。

葛丽梅特选择在金州开心理诊所。

她读大学时主修心理学,副修法学,本来她有想过读法律,可是她对心理学有着谜一般的执着,她很有信心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她认为做心理医生比做律师更加有意义。

所以在读大学的第二年,她就与叶枫分道扬镳,从此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

但是两人同样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来往,尽管生活上遇到的事情不一样,但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抱负。

他们自大学毕业以后就很少见面,这是他们首次见面,他们仍然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的圣诞节来着,时间很仓促,但是他们仍然能记得被遗忘的时光。

葛丽梅特的诊所比较简陋,书架上只塞了几本西方经济史以及一些战争的题材书籍,一个庞大的地球仪摆在书架的顶层上,正门的位置对准着办公室,沿上挂着一幅照片。

那是葛丽梅特大学毕业时期在医学院拍摄的,当时的她恰巧年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那双深邃的眼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看着看着随时会令你走神。

办公桌旁边挂着一件大白褂,不过她平时基本很少穿。

办公室的下方放着一张用于催眠治疗的椅子,那是属于深度睡眠的治疗工具,任何人躺在上面,都很容易说出内心的秘密。

叶枫也不例外。

他与她刚刚碰面那会,两人还热烈地拥抱着,抱了很久才放手。如果不认识他们的旁观者,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刚刚重逢的爱侣那样。

生命的轨迹向来惊人的相似,但从不完全巧合。

在她的循循善诱,他还是妥协了。

他很听话地坐了上去,背紧紧靠着椅子,望着天花板,在她的心理疏导下,他终于肯乖乖地说出内心的秘密。

“说起来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刚刚出来执业,身为一名不太被人熟悉的律师,他要在律师行业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对于律师来说,轰轰烈烈的大事莫过于替一个公众人物处理官司,办理案件。

而这个机会很显然被我幸运地遇到了—如果是合法的手段,那么一切将显得正义以及义正言辞。”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努力地为第一位当事人争取到辩护的机会,他对我期望很大,并且不断地告诫我,这宗官司无论如何一定要赢,不能输,我欣然接受他的挑战,并且愿意尽自己的专业知识为他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是我遇到一个很大的问题,他当时涉及的是强行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行为,并且导致对方怀孕的控告。

当时那宗案件是轰动整个司法界,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对他很不利,整个律师界的人都认为他的案件不可能打得赢,没有人敢接。可是我的想法是,

如果当时我可以脱颖而出,赢了一宗全世界都认为不可能打得赢的官司,我还不出名?

所以我不断告诉自己,这宗官司无论如何都不能输,我一定要赢,而且要赢得漂漂亮亮,可是我发现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顺利解决。

那就是目击证人以及控方掌握的证据都很充分地指向他,我应该如何为他辩护呢?一个初出茅庐的律师,他来来去去就是要强调案件的疑点,那么要强调哪些疑点呢?

陪审团以及法官当时的关注点是,导致受害者怀孕以及与受害者发生关系的是同一个人,如果可以证明两者不一定是同一个人,那么问题就可以解决。

基于这个原则,终于让我想到了疑点的关键所在,那就是——如果可以证明或者有证据指出我当事人并不具备生育功能,甚至是无法令任何一个正常女性怀孕,那么案件的疑点就会显而易见。

但是我仍然遇到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我的当事人,他的生育功能是正常的,他绝对可以令正常的女性怀孕,那应该怎么办呢?

疑点是找到了,但是存在不合理的地方,我仍然要摒除不合理的理据。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违法律师专业操守的决定。

我找了一个日不落国的家庭医生,申请将他列入辩方的专家证人,找他伪造了一份医学报告。

该报告的核心内容是,经过检查,我当事人可以产出精液,但

是精液里面是并不包含精子,所以他就算与女性发生性行为,也不可能导致女方怀孕。

而受害者声称被侵犯的时候是处女,并没有与其他男人发生性行为,但是她却怀孕了,我当事人并不具备致使他人怀孕的功能,两者之间存在极大的矛盾。

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大前提,我的当事人因为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我最终还是赢得了官司。

一夜之间在法律界闯出了名声,那一次我拿到的酬劳足以令我开律师楼。

事后我给了一笔钱给那个日不落国人,让他坐船回日不落国,伪造的医学报告自然被我销毁了。

那宗案件其实才是我的第一宗案件,但是我很少提及,我不敢想象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妨碍司法公正,我会面临怎么样的处罚。”

她在倾听他的故事,同时也在撰写其他病人的心理评估报告。她停止了书写文件,放下笔,双手握成拳头,紧贴着嘴巴说:

“其实妨碍司法公正这种事情很多律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也会触碰,只不过你为了赢官司而伪造文件就显得没有底线了。不过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重新拿出来说。”

他深呼吸着说:“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那年我赢了第一场官司以后,最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我还不断地告诉自己,很多人都像我这样打官司,没事的,我这一次是

技术性击倒控方,是一件至高无上的荣誉,我应该觉得高兴才对。”